安家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偌大的府邸居然还会发生停电这么低级的事故吗?
苏越曼正在胡思乱想时,只听“次啦”一声划火柴的响声,微弱的烛光陡然将房间照亮。
借着这抹光亮,她看安还之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拿着一根绳子。
宛如还在自己的梦中,画面如此熟悉:漆黑的房间,安还之,蜡烛,还有长鞭……
恐惧席卷而来,不会吧,她的梦这么真实!
不至于的,可能安还之是为了保护她,刚刚在草坪不还救了她吗?
可是,蜡烛和绳子如何解释?苏越曼的心揪成一团,扯不开!
她发现安还之跟平常不同,目光呆愣愣的,还带着丝丝寒意,随之而来的却是男人深重的喘息声。
更可怕的是,苏越曼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便已经被人推倒。
“哐当”一声,她的头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还好这书房里铺了一层厚实而柔软的垫子,要不然,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与梦中的暧昧气氛不同,此时,他的气息在她的颈部异常清晰,突然好像一头野兽般俯冲下去。
“啊!”这货属狗的吧,居然咬人。
苏越曼一声惨叫,同时感觉到黏稠的液体从颈脖处流出,空气中也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以她之力完全不是这个军官出身的男人的对手,她只有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快来人救救我!
与此同时,听到了尖叫的杜月凡带着保姆赶过来,正好遇上了刚刚浇她一身水的安源直。
原来,这只是安源直的一场恶作剧,不料竟然引发意外。
“赶紧进去看看!”杜月凡对迎面而来的安源直说道,毕竟,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一个男人在场还是比较安全的。
进了书房,打开灯,来人皆呈惊讶状。
我去,敢情是小两口在嬉戏啊,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呢!
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安还之整个人都趴在苏越曼身上,而她则平躺在地板上,而且她还穿着一件男款的白色衬衫,真是想不让人误会都难啊!
听到人声,安还之缓缓将眼眸抬了起来,看到站在门口黑压压的一堆人。
此时,苏越曼终于趁机翻起身,推开了身上的安还之。
“月凡,月凡,我们走!快点离开!”苏越曼惊慌失措地说道。
杜月凡正一脸茫然,怎么突然就要走了,这暧昧的,从院长办公室到安家书房,无处不在啊!
苏越曼踉跄地爬起来,手捂住正在流血的颈部,表情痛苦得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这时候的杜月凡才发现地上……有血迹……而苏医生捂住颈部的手上也有斑斑点点的鲜血。
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杜护士走上前来,一把扶住脸色苍白的苏医生。
“我们快走。”苏越曼再次重申道。
彼时,安还之好像有些恢复过来,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喊了一声,“司机,送苏医生她们回去!”
于是乎,站在门口的人纷纷退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安家的司机开车。
“苏医生,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杜月凡还有些不放心,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没事,凡凡,我想一个人回去静一静,今天……太可怕了。”
“嗯,那好吧,你回去把伤口包扎一下,不要感染了,然后早点休息。”杜月凡关心地交代道。
十分钟后,苏越曼打开自己的房门,第一时间拿出医药箱为伤口做了简单而专业的处理。
她越想越气,安还之,简直是个变态,自己也真是的,为什么稍微被人一刺激就较劲要接下这个病案呢?
不行,姓安的这么恐怖,她不是天天与虎为伴吗?不,他比老虎还可怕。
苏越曼想来想去,却愈发觉察不对劲,安还之怎么会突然咬自己,以他为自己解围的行为来看,他的人品还不至于那么烂。
那……难道……
这就是他的心理问题之一?
念及此,苏越曼马不停蹄地跑到自己的藏书架边,抽出几本书来。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今天,苏越曼要它书中自有安还之的病源。
除了当初考试的时候,苏医生何时这么认真努力地看过书,为了安长官真是拼了。
可查着查着,苏越曼顿时傻眼,不是吧,她就这么悲催!
按安还之的行为来看,极有可能是阴性创伤后应激表现,这可是非常罕见的病例,她从医这么多年还没有碰到过一例。
只不过……
她曾经听前辈们提起过,得了这个病的人很难控制下来,而且很容易做出伤人的举动,治愈率也极低,治疗他们,要么有健壮的体魄,要么要有团队的扶持,单个人基本上不可能完成治疗工作。
大部分医生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的事,今天居然被她给碰到了,她还真是走了****运了。
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自己还这么年轻,不能毁在安还之的手里啊!
苏越曼一面想着,一面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秒,她心急如焚,好像一万只蚂蚁在心头撕咬。
“喂!”海院长终于接了电话。
“院长,是我,苏医生。”苏越曼尽量保持镇静。
“哦,苏医生,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对了,今天你是不是和杜护士去安家给安长官治疗了?”
“院长,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听到安家,安还之,她就发抖。
“哦?安长官的病出什么问题了吗?”院长关心的还是患者的病情。
“他……院长……我可不可以不接手?”她支支吾吾地说着,甚至已经能听出其中的哭腔。
“怎么了?”
“我怀疑他是……是……阴性创伤后应激表现……”苏越曼直接说出来。
“所以你打算推卸出去?苏医生啊,你知道,在咱们医院心理科,你已经是佼佼者了,要是你都不愿意接下他,可就没人敢招呼这位大神了。”院长语重心长地说。
“我……”
行,你不说话,硬的不行,那就来试试软的吧!
对付这种小姑娘,海院长选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小苏,今天我就和你说说这位安长官的故事,他以前,可是所向披靡的战士,在金三角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被敌军包围,都丝毫没有退缩。他把那些毒贩子杀了个精光,真是血流成河啊!”顿了顿,海院长继续说道,“他能逃出来已是九死一生了,身上伤得很重,倒在路边不省人事,是一个小姑娘替他找到其他战友,才救了他一命……”
苏越曼实在是听不得这种比惨的故事,只能把心一横,“行了,院长,你别再说了,我接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