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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万物可灭情不陨

云昭节和风流离再度回到关押叶芷青的石室所在的走道上,风流离取出几枚模样极怪地飞镖,又看了云昭节一眼。

从瞿塘峡到融天岭的一路上,云昭节已经和风流离建立起了非比寻常的默契,她轻轻颌首,风流离便暗运巧劲,将飞镖射了出去!

这几枚飞镖十分奇怪,去的时候轻飘飘地没半点声音,猛地撞到墙壁,却发出尖锐的声响,随即往回弹射,正中两名天一教徒的喉咙!

长廊上的天一教徒立刻被惊动,纷纷往飞镖射来的那一方向,即两人的反方向涌过去,风流离已取出绝不离身的劲弩,云昭节如一阵风般,轻飘飘到了石室门口,双剑一收,负责看守的两名天一教徒呼喊都来不及,犹自站立,云昭节已将机关一拍,闪入门中。

石门洞开的声音传出,天一教徒连忙往望向这里,迎接他们的却是如疾风骤雨般的箭矢,还有华美如同孔雀领域的暗器。

唐门的不传之秘。

云昭节也无暇顾及自己又杀了人什么的,她连剑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抹去,急急走到叶芷青身边,为她松绑,又忙不迭取出五毒教研制的解药:“坊主,这是曲师叔托我带过来的。”

叶芷青半丝怀疑也没有地吞下解药,立刻打坐调息,云昭节见状,心中一暖,又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问:“坊主可觉得好些了?”

调息完毕,武功尽复的叶芷青从石床上下来,温言道:“行了,咱们走!”

云昭节只当出去还要再经历一场恶斗,刚想问叶芷青的武器在哪,乍一出门,却被惊呆了——石门不远处,天一教徒的尸体堆得有半人高,竟不见半个活人,风流离手持劲弩,跳了下来,见叶芷青手上没拿武器,便道:“我方才留了神,另一间石室应是盛放武器的地方,二位请随我来。”

叶芷青看了一眼风流离,再望向旁边的云昭节,心有所悟,便道:“多谢。”

三人来到另一间石室,里头果真放着琳琅满目的武器,叶芷青取了惯用的双剑,风流离的目光落到一处,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从武器架上取下一对隐隐泛着蓝色光芒的双剑,端详一阵,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方将之递给云昭节:“此乃海外精铁所制,禁得住你的内力。”

他知云昭节喜欢灌注内力于剑柄,寻常兵刃难以承受,往往会碎裂开来,便一直想为云昭节寻一把好兵器。如今在此处见到,虽有些不妥当,也算借花献佛了。

想起两人初遇的情景,云昭节脸一红,她接过双剑,佯作打量,以掩饰自己的窘迫,却发现剑柄上刻着一行小字,“咦”了一声,轻声念道:“万物或可陨,唯有情不灭。”再翻过来,便见另一面上刻着三个字,“不,陨,情?”

风流离本是觉得这对双剑很适合云昭节,未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也有些尴尬。

叶芷青见两人这幅模样,微微一笑,说:“我们出去吧!”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他们刚赶到祭坛所在的广场,便见怪物与天一教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李承恩一枪贯穿了圣童索迪尔的心脏。

叶芷青缓缓走到索迪尔的尸体旁,轻叹一声,为他合上眼睑。云昭节弯下腰,捡起李承恩拔出长枪时顺带勾出来的项链,眼眶一红,走到叶芷青身旁,悄悄将右手张开给她看,略有些不礼貌地用了传音,却是为叶芷青的名声考虑,只听她轻声说:“我们潜伏的时候偷听到的,他想把这串项链送给您,却开不了口,他……一直将它放在贴近胸口的地方。”

“你是个好孩子。”叶芷青轻轻道,“将项链葬在他身旁吧!”

云昭节还想说什么,风流离拉住了她。叶芷青也知云昭节想得是死者为大,不欲多说什么,只道:“你们辛苦了,快离了烛龙殿,休息片刻吧!”说罢,她望着李承恩和小七,说,“我欲与各派掌门一道对付乌蒙贵,还望英国公和师妹相助。”

“坊主——”

“坊主——”

“勿要多言,乌蒙贵一身毒功深不可测,又寻到了适合修炼毒神忘情蛊的小邪子,已经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叶芷青肃容道,“你们都是我秀坊的精英,这等时候更应该保全自己,剩下的事情便由我们几个处理吧!尤其是你,昭节,不需待在烛龙殿了,立刻去休息!”

云昭节本想主动请缨,被叶芷青这么一堵,登时没了脾气,有气无力地说:“弟子听命。”

风流离见状,便道:“在下与英国公、坊主、小七姑娘一道。”

唐门与天一教的过节并不是什么秘密,唐老夫人既然来了,肯定要为唐书雁报仇,身为唐门弟子,风流离自是当仁不让。云昭节虽有些不舍,却还是与风流离别过,出了烛龙殿。

烛龙殿外,战事已然告一段落,许是知道大势已去,天一教徒四散奔逃,南诏士兵也一击即溃,不复之前的悍勇。

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深入烛龙殿,留在外头负责的便是仇念雪。这位冰冷淡漠,仿若神祇的道长一看就不怎么好接近,就连同门对他也是敬畏和崇敬兼备,苏存带着几个同门上去,与他报备一声,也好证明自己并不是混出来的天一教徒。仇念雪却忽地向云昭节看来,打量了她两眼,才说:“这位姑娘瞧上去有些面善。”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那可是仇念雪,若非必要,从不开口的仇念雪,何时主动与人搭过话?可一见云昭节的容貌风仪,大家也不觉得奇怪,一颗心却火热起来,等着看后续。

云昭节干笑两声,不甚自在地说:“应是不久前在伤员营地,我为甄姐姐打下手。”

听她提起甄笑笑,在场众人的脸色就更奇怪了,目光时不时在两人身上徘徊,又不住打量着烛龙殿,没见甄笑笑出来,不免有些遗憾。

仇念雪闻言,只说了一句:“更久之前。”便没多说,苏存本想问几句是否在宫廷里,云昭节却拼命拉她离开——甄笑笑温柔美丽,妙手仁心,云昭节对她十分亲近和仰慕,并不想因为仇念雪的原因和甄笑笑生分,何况要说喜欢……她忍不住伸出手,按了按“不陨情”的剑柄,竟有几分窃喜。

真要说喜欢的话,她喜欢的也是风流离啊!

她一人偷着乐,模样显得有些傻,苏存见了,连连摇头,忍不住对长孙沐雨说:“你看,我就说了,不该让他们多相处,这不,陷进去了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看风公子也挺好。”长孙沐雨不怎么喜欢苏存这么现实,但多年姐妹,很清楚对方的心思,“你该不会是看到仇道长向昭节打招呼,便想撮合他们两个吧?且不说纯阳和万花的问题,即便仇道长真如你所想,昭节也不喜欢他,更不想伤了与甄姑娘的情分。”

听长孙沐雨这么一说,苏存也无精打采的,息了指望。

明月高悬天空,轩辕社营地却是遍地篝火,一片欢腾,大家庆祝着天一教的覆灭,掌门的归来,听见乌蒙贵之女交出解药,可以还唐书雁等塔纳族人健康的身体,更是衷心地为他们祝福。

“听说了么?乌蒙贵选定的毒神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发起狂来六亲不认,一身毒功威力惊人。”

“那是,即便是五仙教主也不敢正面对抗她,关键时刻,多亏了甄姑娘,竟认出了毒神的身份,昔日还帮过她。一句,‘小邪子,你还记得你送给我的布娃娃么?’本来丧失神智的毒神竟停了下来,才让乌蒙贵大败。”

“甄姑娘妙手仁心,活人无数,对了,你听说了么?今天仇念雪主动向一个七秀坊的姑娘……”

“真有此事?谁及得上甄姑娘?”

“甄姑娘模样虽秀美,哪有那一位……”

听见外头的传言,小七气得险些要拔剑杀人:“这些嘴上没把门的,凭什么这样说昭节?”甄笑笑是帮了大忙不错,一直以来的名声也很好,但云昭节也很好啊!难不成抬高其中一个,就一定要贬低另外一个?云昭节明明没做什么,再由他们说下去,也与狐狸精无异了!

云昭节听见小七这么说,心里头更加难受,忍不住说:“七师叔,我去院子里走走。”

才一踏出房门,云昭节便见风流离坐在树上,忍不住挺直了背,快步走了过去,略有些忐忑地说:“你——”

“我要走了。”风流离跳了下来,别过脸,不敢看云昭节,只听他轻声说,“此去不知归期,往卿珍重。”

“等等!”云昭节拉住他,本想坚强一些,泪水却簌簌流下,“你也相信了那些传闻么?”

风流离立刻摇头,云昭节不信:“那你为什么要走?”

“我……”风流离本想说自己回唐门,却不愿骗她,沉默片刻,还是说,“乌蒙贵身上搜出了南诏王的密信,前线军情已被内贼透露,十万大军不日便要被诱入陷阱中,悉数葬送。英国公已命天策将士强行开拔至苍山洱海,联系其余五诏残部,以解前线之危。为确保万无一失,轩辕社决定派出精锐弟子,潜入南诏皇宫,刺杀南诏王。”

见云昭节露出惊色,风流离忙道:“你莫要担心,鬼谋李复先生,浩气盟谢盟主皆会前往,听闻南诏王邀请了血眼龙王萧沙做客卿,恶人谷谷主王遗风与其旧怨极深,应也会前往……”

他虽这样说,云昭节哪会相信?潜入皇宫,刺杀皇帝,哪怕只是边陲国家的王,也足够凶险,故她想也不想,便道:“我随你去!”

“你——”

“是你说的,鬼谋李复先生,浩气盟谢盟主皆会前往,听闻南诏王邀请了血眼龙王萧沙做客卿,恶人谷谷主王遗风与其旧怨极深,应也会前往。”云昭节将这番话还了回去,“既然安全无虞,我也要随你一道。”

她面露倔强之色,风流离说服不得,也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只好寄希望于七秀坊的长辈们。谁料这一次,不管谁来说,秉性温柔的云昭节都不同意。她豁出脸面,咬死态度,直接放话出来,风流离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风流离的武功、智谋和品行,早在烛龙殿一战中便被诸位掌门所欣赏。他主动请缨前往南诏皇宫,本抱着必死之心,愿为家国效力,也好洗刷自己身上的黑暗与血腥,也好斩断云昭节对他的情愫,让她另觅良人,过上安稳的生活。

这是唐门家事,诸位掌门也不好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谁料云昭节这么一闹……风流离知刺杀南诏王事关重大,他既应承,已是退无可退。云昭节武功极高,又心智如铁,诸位掌门劝说无果,也只得由她去了。

如此一来,云昭节身上“狐狸精”的名声倒是洗脱了,甄笑笑对云昭节也有些歉意,大家纷纷打听风流离是谁,至于七秀坊……已经决定好好和唐门谈一谈风流离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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