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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萧越轻轻咳了一声“你为何不早点送还给朕?”

“陛下真的在乎吗?”厉兰妡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样东西对陛下而言不过是一块不值钱的玉石对于臣妾却是无价之宝。臣妾出于私心悄悄将它藏起来本打算永远不叫人知道谁知无意中被应婕妤瞧见臣妾情急之下才扯了个谎——不能说完全的谎话,因为有一半是真的。”

她幽幽叹道:“这个扇坠的确是对意中人的念想,却并非一个莫须有的表兄而是对于陛下。”

如果说这个女子从前一直笼罩着朦胧的面纱,现在她的面目却渐渐分明了。萧越的喉头有些干涩“倘若朕记得不错,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过你喜欢的是朕的尊荣和权势。”

“也包括陛下这个人。”仿佛察觉到空气中的寒冷厉兰妡将身子缩回水下只有一颗小小的头露在外面像一只怯弱无助的小兽“自然,陛下是不会相信的您宁愿相信言语中所表露的渺茫的爱意,却不愿意用真心去感知一个活生生的人。臣妾很知道这一点与其让您将我和其他妃嫔一样看待不如让您讨厌我。所以臣妾才会说出那一番话来刺激陛下,这样至少可以让您记住我。而我只要知道我在您心中是不一样的——就足够了。”

“若非陛下今日一番质问,臣妾也许至死也不会袒露心意,当然,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臣妾只能言尽于此了。”她微微垂眸,“也许到了明日,陛下就会忘得一干二净,这也是很自然的事。”

厉兰妡一头青丝松松扎起,两弯眉毛疏淡有致,加上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纯净得仿佛不掺半点杂质。

她的确配得上“清水出芙蓉”这几个字。萧越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厉兰妡平静地正视着他,足可见内心清白无愧。他想自己从前大概真是误会她了,这令他颇为负疚。

潮湿的雾气在发梢凝成水珠,再沿着光洁的面庞滑落下来。萧越竟有些干渴,他稍稍避开眼道:“水凉了吧?要不要朕给你添点热水?”他弯腰拾起一旁的木勺。

“不必了,臣妾已经沐浴完毕。”厉兰妡笔直地从桶里站起,白玉般的身量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萧越面前。

萧越下意识地扭过头,一派君子人的模样。厉兰妡轻轻将他扳正,笑道:“臣妾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怎么正眼也不敢看臣妾,怕臣妾吃了您吗?”天真中透出含蓄的妖冶,最有诱惑性的一种语调。

木勺落地,碰出咣当的声响。

萧越无奈,取过一旁的软绸,小心地披在她身上。厉兰妡伸手揽住他的肩,在他耳畔轻声道:“陛下,臣妾有点冷,您抱臣妾到床上,好么?”她在萧越耳垂上细细咬了一口,令他觉得一阵酥麻的痒意。

这种要求是难以拒绝的,萧越只得依言照做。扶厉兰妡倚在靠枕上,他忽然发觉厉兰妡弓起的膝盖上有两块显而易见的淤青,甚至隐隐透出紫色,他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厉兰妡恍若无意地用棉被将双腿盖住,“没什么,不过碰见了韦淑媛。”

“她那性子一向是不好惹的。”萧越皱眉,却再无下文。

帝王之心果然凉薄,连句安慰之语都不肯说。厉兰妡微微垂下眼皮,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萧越忽然起身向外走去,厉兰妡没有拦他。一个男人要走总有千万种理由,再怎么阻拦也无济于事。

她未曾料到他还会重新回来。萧越手中持着一个精致小圆盒,一面打开,取出里头绿色的膏体,小心地替她敷在伤处,并用指腹轻轻揉开。“这个药是朕命太医院专门配制的,治淤伤最好,每晚这样敷一次,耐心敷个三五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他难得有这样温柔细致的时候,厉兰妡几乎觉得有点感动——只是一点。她温柔地道:“臣妾怕痛,自己不敢动手,陛下愿意帮这个忙吗?”暗示他每天过来。

萧越没有说明,头却微不可闻地动了一下——是向下的。看来他默许了。

厉兰妡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伤处。这药膏有点小时候常用的绿药膏的感觉,抹上去凉丝丝的,痛楚仿佛也减轻了些,虽然她本来就不怎么痛,伤口看起来之所以如此惨不忍睹,一半是因为加了颜料的缘故——某种高等的颜料,遇水也不掉色的。经过她细致的工序,看起来就更加逼真。

须臾上完药后,萧越再度起身,这一回他真要走了。厉兰妡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陛下不留在这儿吗?”

萧越有些犹豫,“朕怕伤着你。”

意思当然是怕睡觉时不小心碰着伤处,厉兰妡才不会想歪呢,她也没有多说,只道:“陛下有一样东西还未还给臣妾。”

萧越将那块玉坠递给她,并且建议道:“这块玉本就是翠色,再用绿丝线反而不好看,不如换一根红绳穿着。”这是他从前的东西,现在却自愿给厉兰妡好好收着,颇有一种交换信物的感觉。

厉兰妡没有答他,兀自去扯那块玉,许是手上的劲稍稍大了些,萧越竟被她牵得倒在床上,厉兰妡不知怎的也压在他身上,两人四目相对,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厉兰妡在半夜里醒来,双眸炯炯地望着黑暗的空气,睡前的那场运动没有让她消耗太多精力——因为出力的是萧越。过程也不是言情小说中常见的“狂风骤雨”式的,而是温柔款段,柔情蜜意,也许萧越怜惜她身上有伤,所以格外温存,这样更好,厉兰妡本就不喜欢粗野的男人。

她偏着头看向身旁熟睡的男子,他在睡梦中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仿佛还是个少年——虽然他本就不怎么老。厉兰妡忽然有这样一种感觉:不是皇帝睡了她,而是她嫖了皇帝。

今夜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多亏应婕妤。若非应婕妤出于报复而去向萧越告密,她还使不上这番手段。之前她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如今便要用一种巧妙的方式遮掩过去。皇帝开始怀疑其他妃子对他的真心,这是她的机会,她要趁虚而入,并且主动出击。

想一想,一个内心深爱他的姑娘,却由于负气总是在他面前说着截然相反的话,她的外表多么倔强,内心又多么柔弱——何等可怜又可爱!

尤其是厉兰妡私自收藏他的贴身之物,这一点更证明她的情意。通过这一系列繁复的步骤,厉兰妡成功完成了由无情到深情的转变,这种反差尤其动人。她相信,过了今晚,自己至少会在萧越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是她的立足点,她要逐渐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慢慢地、完完全全地占有他。

圣宠、子嗣、位分,她要一一得到,厉兰妡已经分不清自己仅仅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出于蓬勃的野心,现在她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真到了快结束的时候再行考虑。

她忽然想起小江来——那个系统化身的小恶魔,她似乎很久都没见到他了。

隔日她去甄贵妃宫中请安,却听到一个突然的消息:韦淑媛因为打碎太仪殿的一件贵重器具,被萧越降为婕妤了。

甄贵妃端坐在高位上,以一种不在乎的口吻道:“韦婕妤才接了旨意就晕倒了,现下还在寝殿里昏迷不醒,因此没法子过来,诸位妹妹若有空,不妨过去看看她。”

聂淑仪面有不忍:“不过一件东西而已,陛下怎么生这样大的气?”

“谁知道呢?厉更衣,陛下这几日都宿在你宫里,你可知晓其中详情?”甄贵妃忽然看着厉兰妡。

众妃知道她身份卑贱,隐隐的有些瞧不起,素来都不大搭理她,甄玉瑾也不例外,今日却对这件事格外感兴趣,竟问到她头上来。

厉兰妡柔和地开口,“嫔妾甚少往太仪殿去,也不大清楚。不过韦姐姐既然遭此责罚,想来总是有哪里做得不好,陛下圣旨已下,再无转圜的余地,咱们也不必深究了。”

“厉妹妹果然乖觉。怎么本宫依稀听说,昨儿你和韦婕妤在御花园中撞见了,两人起了争执,怎么,她没有责罚你么?”

可见甄玉瑾什么都瞧在眼里,厉兰妡笑意更深,“自然没有,韦姐姐不是不知规矩的人,况且,她若真做下有违宫规的事,贵妃娘娘也不会置手旁观的,对么?”

除了协理六宫的嫔妃,其余诸妃皆不敢擅行责罚之权,韦婕妤私自罚跪已经逾矩,甄玉瑾明明知道,却放任不管,亦属私心失职。厉兰妡这一番讽刺绵里藏针,几个知晓内情的宫妃都有所知觉,虽不敢明着偷笑,脸上的肌肉却不自觉地鼓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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