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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谍中谍(5)

“唔……莫……唔……你混蛋……你……”

顾宁汐一把咬住他的唇,可他却不管,只是就着自己的血吻住她的唇。

鲜血染红了她和莫彦东的唇,顾宁汐狠狠地用脚踩着莫彦东的脚背,可无论顾宁汐怎么伤害他,莫彦东都像吃了秤砣一样,根本不愿放开她。

过了很久很久,顾宁汐似乎折腾完了浑身的力气,她索性也不抵抗了,就任由莫彦东这样吻着自己。

“心里舒服些了吗?”莫彦东把顾宁汐松开,将自己的左臂递到她的嘴边,“要不这里也咬一口?”

顾宁汐的泪已经止住了,她的理性也随着她的力气消失而渐渐恢复过来,现在的她不说话,只是把头扭开,似是不愿看到莫彦东的样子。

“你气我差点害你丧命是应该的,那洋地黄的确是我的人给你打的,目的也的确是你想的那样,但是你要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的命令,是我手底下的人擅自主张,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生气,就算不拿刀砍我我也绝不会有半点躲闪,因为就这件事而言,我的确是罪该万死,但如果是因为其他的事,我只能说我没做过,如果你非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本来莫彦东也打算向她坦白这件事,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说出口,顾宁汐就已经失控了。

可顾宁汐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又怎么知道莫彦东这是因为东窗事发才坦白还是真的有这打算,而且顾宁汐想,他分明就是知道自己不敢拿刀砍他,所以他才故意说这些话的,而且黄新和杨雪儿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还敢睁眼说瞎话,说什么他没做过。

莫彦东看着顾宁汐一脸傲娇的样子,他是真的被她弄得没有脾气了,本来他是极度不想这么做的,因为那关乎到他的原则问题,可是看到顾宁汐这么纠结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把实情告诉她,估计她真的能跟自己纠结一辈子。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莫彦东就离开了房间,顾宁汐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竟然跑去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生气了,明明刚才叫人走的是她,说不想见到人家的也是她,可现在人家真的走了,她又不乐意了。

不过莫彦东没让顾宁汐生多久闷气,而是很快就回来了,然后他把电话递给顾宁汐:“自己听。”

顾宁汐不知道莫彦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他这么郑重其事地把电话递给自己,那她也不妨听一听。

顾宁汐把电话放到耳边,但是没有出声,只是等着对方先说话。

“喂,是少夫人吗?”

顾宁汐听到对方开口,当下睁大了眼睛,但她不敢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只是问:“请问你是?”

“少夫人,是我,我是黄新!”

顾宁汐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黄新激动的声音,可是她没见到真人,也不敢确信他真的是黄新,还是和他声音相似的人而已。

就在这时,她听到电话那头有个女声传来,意思是让黄新把电话递给她。

“少夫人,您好,我是杨雪儿。”

“你们……这是?”

“少夫人,我知道您现在一定很惊讶,为什么我们两个已经死了的人会突然又复活了。但请您放心,首先我们不是借尸还魂,也不是尸变,我们是从来都没有死去,而且我们现在已经不在海市了,我们自由了,而这一切,都是要靠少爷帮我们。”

杨雪儿告诉顾宁汐,他和黄新会在锦鲤园发生那样的行为,而莫彦斌又那么巧会看见,的确不是意外,但这与莫彦东无关,而是出于何倩的设计。

“因为锦鲤园除了医生上下班的时候会经过以外,其他时候很少有人会去,所以我和黄新,一般都约在那里见面。然后就在我被大夫人调进东苑不久,有一天,我如常在锦鲤园等黄新,没想到三夫人竟然来了锦鲤园,当时吓了我一跳,不过还好,她只和我谈了一小会,还给了我两颗糖,说很好吃,让我尝尝,当时我没多想,就收下了。”

何倩在三位夫人里脾气是最好的那一个,而且也许是因为同是下人出身,她对待下人也是出了名的客气,所以当时杨雪儿只以为何倩给她这两颗糖,纯粹是出于好意。

“接下来的事,少夫人应该能猜到了,我和黄新都吃了糖,然后,情难自禁。”

说到这里,杨雪儿的声音低了下去,当时的情景她实在不想再回忆了,那种药实在是太可怕了,能够瞬间将她的理性夺去,让她的身体只知享受鱼水之欢,她甚至想,即便那时不是黄新,或许她也会受不了这药性,会与对方发生关系。

“之后我们就被二少爷偷偷拍了照片,却是三夫人出面分别与我和黄新交涉,当时我们都还不知道是二少爷拍的照片,还是有一次二少爷在私下想侮辱我时,他骂我假矜持,我才知道,原来当日拍我们照片的,竟然是他。而他、而他就是用这些照片来逼我……逼我……”

说到这里,杨雪儿的声音变得激动了起来,话里还带着少许哽咽,似乎是回想到十分不好的事情。

顾宁汐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就像是撕开别人的伤疤,当下抱歉地说道:“雪儿,你不用再说了,知道你和黄新很好,我就安心了。”

“不,少夫人,请让我说完,我虽然很不愿意回忆这些不堪的事,可是我更不愿意您因为我和黄新的事与大少爷心存芥蒂,大少爷对我们恩同再造,我们已经让大少爷冒了很大的风险,绝对不能再让您误会他了。”

就在这时,顾宁汐听到黄新在她的身边安慰她,然后他拿过了杨雪儿手中的电话,对顾宁汐说:“少夫人,雪儿的情绪不好,还是让我来说吧。”

黄新告诉她,何倩用这些照片来威胁他们把她和莫彦东的消息传递给他们,一开始他们也照做了,可是杨雪儿一次又一次被莫彦斌摧残,就算她与蔡雅雯何倩反应也没用,这实在让黄新和杨雪儿都无法忍受,如果莫彦斌不是莫泽凯的儿子,黄新一定会杀了他,可是这个理由也没能支撑他多久,结果有一天,杨雪儿又被莫彦斌摧残了,杨雪儿当时的状态很崩溃,她想自杀,黄新受不了了想去宰了莫彦斌,可杨雪儿不让他去,她不能让他为了那个混蛋成为杀人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想到把这些事告诉莫彦东,他们觉得,或许他能够帮到他们。

“我和雪儿都想过了,以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性格,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与其这样无休止的痛苦下去,不如早点做个了断。”

比起担心莫彦东的责骂,杨雪儿与黄新都觉得趁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损失的时候坦白比较好,毕竟他们在向那边汇报事情的时候,一来因为对莫彦东和顾宁汐他们的愧疚,二来因为对二房三房的厌恶,所以他们都是挑着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来说的,偶尔被逼急了,也就是说一下顾宁汐的行程安排。

“没想到,大少爷非但没有责骂我们,反而很同情我们,并且他对我们分析,杀了三少爷对我们的幸福只有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因为杀人是要填命的,而我们若想让他们彻底放过我们,只能离开莫家,而离开莫家的办法,唯有一死。”

于是之后就有了这一切的设计,那封信,是莫彦东让杨雪儿亲笔写的,杨雪儿没有中肉毒素死去,而是服用了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的药物,让人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样,当然,从发现尸体到检查尸体这关,就得靠秦医生的配合,之后杨雪儿就能被当做是尸体运出莫家,只要离开了莫家,她无论是被送往火化场还是墓地,在这途中要掉包都不是难题。

至于黄新,他也的确是驾着车撞到海里去了,只是在那海底下早就埋伏好莫彦东的人,黄新的车一撞下去,就被蛙人救出来,并戴上氧气筒,这样就有了黑匣子的记录,当然,在汽车坠入海里的时候,黑匣子的摄像头位置是被挡住的,至于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当然也是莫彦东事先准备好的。

所以说,黄新之所以不伤害顾宁汐是因为和莫彦东合作了,甚至莫彦东还细心到害怕她会因为一时混乱砸了手机,特地让黄新把她的手机留在车上。

“可惜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心想着你是背叛我的,你不想我拿手机离开是因为怕我给彦东通风报信,结果我还怕被抓到手机里的信息被他们利用,索性毁了它。”

“少夫人在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样的选择是最安全和最合适的,您不要因此而有任何自责。要怪就怪我,如果当时您问我为什么要帮二夫人,我肯如实告诉您,又或者我们从一开始就向您坦诚交代,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和误会了。”

“少夫人,就如阿新所言,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是因为我们不愿让别人知道我们这些不堪的事,所以才会恳请大少爷替我们保密,他也是为了替我们保守秘密才没有对您说出实情,而我们也没想到,对于我们的死,您会如此难过和愧疚,甚至还为此和大少爷翻脸,这实在是我和阿新的罪过。”

杨雪儿的声音充满了愧疚,其实顾宁汐也能理解他们,毕竟对杨雪儿和黄新来说,越多人知道他们的事,对他们来说风险就越大,而他们才认识自己多久,他们刚被何倩坑了一次,怎么还敢轻易相信别人。

“雪儿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不对才是,让你和黄新又回忆起那些你们不愿提起的事。”

“没有这回事,少夫人谢谢您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还有一句话,本不应该由雪儿来讲的,可是雪儿实在忍不住,如有冒犯,还请少夫人不要见怪。”

“你说。”

“大少爷也许从未对您说过一个爱字,但其实我和阿新都看得出来,大少爷其实真的很爱您,他在与我们设下这个局的时候,提得最多的就是务必要保证您的安全问题,这是他对我们的唯一要求,您知道吗,阿新告诉我,那天晚上,其实大少爷就躲在车的后备箱里,之后也不知他怎么知道您赤脚跑了出去,还踩到了玻璃渣上,他竟然打算冲出去制止您,最后还是阿新阻止的,我们在莫家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大少爷这样丧失理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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