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以为自己可以很快睡着,可翻来覆去,脑海中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根本睡不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小房间的门被推开。
安浅看到唐陌愈拎着蓝色篮子进来,他身材高大,拎着这篮子时候,显得有些怪异。
“这是什么……”她后背依靠着床头坐起来,好奇问。
“你躺着就好,看着我来操作。”唐陌愈走近床边,在安浅脸颊上轻吻一口,才起身,从那篮子里取出一系列东西来。
安浅瞪圆眼睛,看到一瓶瓶液体以及挂绳。
这些好像都是医疗用品啊!
“把手背给我。”唐陌愈一本正经开口。
安浅下意识的把手藏到身后去,一脸紧张神色道:“陌愈,你该不是要给我输液吧?”
“你说你不想见陌生人,可医生跟我说,这些药是你必须要用。”唐陌愈把一次性针头从包装纸袋里扯出来,倒置在手中道:“只能我亲自来了。”
安浅惊讶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可……可你也没学过啊!”
“我刚才去医院,简单跟护士学了学,没什么难度。”唐陌愈边说,边将药水瓶倒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灯上。
他大概是早就想到这个位置了。
安浅很大声吞咽了一口唾沫。
“把手给我。”唐陌愈做好一系列准备。
安浅满脸怂样子的摇了摇头。
唐陌愈俯下身,径直把她的手扯到前来来,动作很娴熟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叫血管显现更加清楚。
安浅紧张到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唐陌愈用针头在她手背上青色血管上比对着,好像在找最合适的下针角度。
安浅几乎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她彻底认怂了。
“安浅,我爱你。”唐陌愈忽直视安浅,嘴角微微抬起,露出点点微笑。
安浅整个人都呆住了,且不说这幅面孔露出这种微笑时候,几乎是完美的颜值。单单是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安浅窒息了。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么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这三个字。
可以说,她等这三个字等很久了。
乍听到,只是激动到心潮澎湃的程度,就差点儿喷鼻血了。
这家伙偏偏是在她身体很虚弱的时候说这句话,简直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晕哒哒的。
“陌……陌愈,你说什么?”她语调颤抖着问。
“好了,扎完针。”唐陌愈用医疗胶带,固定好在手背上的针头,淡淡说道。
安浅目光落下来,看到那扎的稳稳的针头。但这时候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急切的开口问:“陌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幸福的事情最好经历多次,那才不亏!
“你说刚才的话?护士跟我说,扎针时候要分散患者注意力,看来这三个字对你来说,还真有效。”唐陌愈挂着坏笑,满口都是略带调侃的味道。
安浅一脸窘迫,这家伙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简直无fuck说!
她猛地拉起被子,整个人躲在被窝里。
唐陌愈轻拍被子里她的脑袋,带着戏谑味道道:“开门。”
“不开!”安浅硬着头皮,红着脸颊道。
“那我就只好硬来了。”她听到他鬼魅般的嗓音,然后是些微的平静,紧接着她原本牢牢抓在手中的被子,就被生生的拽开。
他俯身下来,单臂搭在她头顶,支撑着身上。两人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她能够感知到他的心跳声,自己也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如果以后你都不想见陌生人的话,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照顾。”唐陌愈口吻里带着不容商榷的味道道:“我什么都学得会,为你……”
他的话没说完。
安浅猛地抬起身子,嘴唇稳稳贴在他嘴唇上。
不由得就热泪盈眶,泪珠在眼角滚动着,最终落下来。
这一刻,她总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上天是有多么眷顾她,才会赐给她这么完美的男人。
安浅的手背扎着针,动作不便。而唐陌愈也心疼身体虚弱的她,因而那晚并没有发生其他什么。尽管安浅倒是挺期待。
次日。
安浅的手背肿起来。
唐陌愈只是铁着脸,虽然没说什么,但从目光中,也读得出他愧疚。
“没事啦,可能这种药我有点儿过敏。”安浅依偎着唐陌愈说道。
“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医院。”唐陌愈口气不善说道。他这是在生自己的气。
安浅乖巧点了点头。毕竟不去医院的话,这家伙可能会担心死,如果真的因为他失败的扎针手法导致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也会内疚死的。
去医院做了简单检查,只是因为扎针的方式不对,刺破了一些毛细血管,才会让皮肤肿胀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唐陌愈这才安心下来,原本他要留在医院陪安浅,柳助期间来催促了几次,可能是公司出了些事,安浅安抚一番,才让唐陌愈回了公司。
一方面,安浅担心公司真的出了事,毕竟她可不想做红颜祸水。另一方面,唐陌愈不在的话,她也有时间去处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到钱。
一个亿,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在病房里思量了很久,才想到顾承迟。
需要将股票出手套现,而且是高达一个亿的现金交易,又不能让唐陌愈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找顾承迟。
安浅在想到这一点后,立刻摸出手机。
手机里早已经没有再存顾承迟的号码,但他的号码从他开始使用手机开始,就没有换过。是个终生套餐,当地的通讯公司的股份,百分之三十是顾承迟在持有。
那号码原本也很好记。
可安浅还是连续试了三次,才想起准确的号码来。
她迫不及待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顾承迟似有些意外,嗓音里甚至是有些惊喜味道。
他每次接到她电话,都是这种心态。那种口气,每次都让她很窘迫,好像她是什么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