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次,在整个过程中,唐子津表现的既局促又有些手忙脚乱,大概也有酒精的关系,将他的不知所措夸大了许多倍。而那种不知所措,对吕思盈来说,似乎就变成了一种****的催化剂。
她经历过很多男人,全部都是情场老手。或许他们真的很会逗女人开心,可总是那同一种类型的男人,对吕思盈了说,就未免有些枯燥了。
甚至于她的第一次,也献给了一个情场上的老手。她那时候天真的以为,他真的会像他所承诺的那样,给她一辈子的幸福。甚至在破身时候的那种疼痛中,也带着隐隐的一丝幸福。可在不到一月之后,她就亲眼看着那个情场上的老将,拥抱着他的新猎物,走近宾馆。
所以,唐子津是她经历的第一个拥有处子之身的男人。她有些兴奋,甚至到达情不自已的程度。
她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喘息声。
“知道么?”他在深呼吸的间歇时候,带着疲倦开口说:“这是我所有约会中,最美好的一次。”
吕思盈嘴角抬起,一只手捋起他的头发,露出他整个的额头。此刻他的额头完全被汗水打湿,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下滑,直到他的嘴唇位置才停下来,用食指勾住他的嘴唇,轻声笑道:“别再撒谎了,你应该从来都没有跟女生约会过对吧?”
唐子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大概是想要发怒。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满脸妩媚的吕思盈脸颊上时候,那一腔的怒火也就瞬间消失不见。
“去洗澡吧,一身汗。我可不喜欢这种男人。”吕思盈微抬下巴,语气略显的傲慢。
这样的态度,似乎成功的激起了唐子津的征服欲望。他翻身,顺势将她压在身下,此刻两人的鼻尖儿,不过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脸颊上的汗水,几乎要直接滴在她的睫毛上去了。
“你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了。”
他这么说。
吕思盈又是轻蔑的笑了笑说:“不是我想知道,而是你根本就不是能守住自己秘密的人……”她说着,食指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这也算是个顶挑逗的动作了:“我不但知道你从来没跟女人约会过,而且还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去过新西兰,你那一套身世,不过是你胡诌出来的,对吧?”
她这么说,眼眸里带着些狡黠的味道。
唐子津的脸颊上先是流露出惊愕的神色,之后便是释然,好像那秘密被面前这个女人知道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真是妖精。”他在隔了很久之后,对吕思盈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是妖精。妖精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奇心。可我现在,对你可是充满了好奇。”吕思盈语气很轻的说道:“如果你肯跟我讲实话的话,我很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思盈并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只是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她隐藏在心底的那只好奇的猫,似乎终于被唤醒了。
唐子津的舌尖拱起脸颊来,犹豫了很久才说:“不说行不行?”
竟然是商量的口气,与之前那种嚣张的气焰已经全然不同了。
吕思盈很满意,点头说道:“也好,如果你一股脑的说出来,倒没意思了。这种事情,一点点去发现,反而更有了去。”
她的话说完,一头埋进他的怀里。
大概是第一次,唐子津还意犹未尽。第二次的时候,似乎掌握了一些诀窍。至少不再需要吕思盈的指导。
他虽然皮肤看上去细嫩,但肌肉却很结实。这与吕思盈想象的也不相同。而且他的体力也相当的好,在后背上那嫩滑的肌肤上,竟然也留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痕。这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吕思盈面前铺开了一张满是问号的题卷,等待着她去找到答案。
这种神秘感,给了吕思盈极大的诱惑力。
当她在轻易迷乱中喘息的时候,甚至朦胧之间产生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总觉得在心中就认定了这个男人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只是看她能否把握的住。
当吕思盈与唐子津在那宾馆房间的沙发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吕思琪在织围巾。
“真是好戏。”宁梦乔翘着二郎腿,坐在距离吕思盈不远的沙发上,他撑开报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么劲爆的婚礼,报纸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报道,唐陌愈那家伙的公关能力,还真是强大到让人有些惊叹。”
“不报导才对,本来就是人家的私事,弄的人尽皆知,会对小浅造成很大困扰的。”吕思琪边收着毛球的线,边淡淡的开口说道:“息事宁人,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那是你那么想,其他人当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了。唯恐天下不乱啊……”宁梦乔合上报纸,啪的一声拍在茶桌上。伴随着那声脆响,吕思琪的身子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跟着打了个寒战:“对了,今晚思盈去哪儿了?这都几点了,还没回来?”
“我想应该还在陪小浅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小浅也需要有人陪伴着,要不然那姑娘不知道要钻什么牛角尖呢!”吕思琪在宁梦乔面前说话时候,有些小心翼翼。
宁梦乔粗声粗气的嗯了一声,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个滚道:“说起思盈,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思盈她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谈个可以用来结婚的对象了。说起来我有一个朋友,改天介绍她们认识,那男人条件不错,配得上我们家思盈。”
吕思琪乍听这话,当即放下手中的打线器,皱眉说:“还是算了,以思盈的性格,她应该不缺乏追求者,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我会把那个男人介绍给她。”宁梦乔变了脸,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你不会不同意吧?”
吕思琪抓着毛线球的手瑟瑟发抖。那是为他打的围巾,她愣愣的盯着它们。
“不行。”隔了很久,她才说。
如果是在美国的时候,吕思琪不会担心。那时候宁梦乔结识的人大概还有些绅士,可当他回国之后,结交的都不过是些市井之徒,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再也不会其他。让自己的妹妹跟那种人相亲,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不行。”
吕思琪重复的说,可她的语气中充满着畏惧,尽管说出那两个字,但嗓音中的颤抖透着她的无助。
宁梦乔的脸色变了,他手扶着桌子缓慢起身,顺手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杯茶,朝着面前的吕思琪掷过去,茶杯连同着热茶一起落到她身上去。
她在躲避,但动作始终是慢了一些。好在茶已经不是滚烫的了,只是茶杯摔在身上,有些微微隐隐作痛的滋味。
“给我闭嘴!”伴随着那茶杯茶水一起宣泄过来的,还有宁梦乔的吼声。他在怒吼之后,习惯性的喘着粗气,一双眼睛中布满血丝。他很容易被激怒,似乎整个人一直处在爆发的边缘,只等细微的引导,就彻底的发泄过来。
而他发泄的对象,从来都只有吕思琪一个人而已。
“小点声。”吕思盈捂着肩头,皱眉说:“弃心已经睡下了,别吵醒他。”
“是你!非逼着我发火!我告诉你,真的惹火我,我把那小子剥光了仍出去。让他在天寒地冻里赤身果体的站上一个晚上!”宁梦乔恶狠狠的开口,双目泛着凶光。
从他的神色看起来,他说到做到。
吕思琪紧紧的咬着牙齿,脸色苍白,她的指甲也已经深深的陷进掌心的皮肉里去了。
“你不能那么做。”
“他又不是我儿子,我什么不能做?”宁梦乔的口气里带着嘲讽的味道:“或许我也该帮安浅那个女人教育教育他那杂种儿子!”
“闭嘴!”
吕思琪忽的吼出来,嗓音大到连自己也有些惊愕。
或许是许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郁郁终于在这时候宣泄出来,她紧紧瞪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下一秒钟就能用眼神让他灰飞烟灭。
“弃心不是杂种,他是我儿子!宁梦乔,如果你再说这种话的话,我会……”她的前半段话还算凶恶,可到最后,却说不下去。毕竟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能怎么样对待面前这个男人。
她对他有恨,可在那种恨的背后,却是隐藏着几乎无法言表的深沉的爱。
她丝毫不想他受到伤害,哪怕自己受再多的委屈,也得让他幸福。这种想法在她的心底根深蒂固。
宁梦乔开始的时候被吕思琪的怒吼震住了,脸颊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可这时候看到她的语塞,那种僵硬就立刻全部转化成为讽刺:“你想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为了弃心,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吕思琪的口气中虽然包含着沮丧的味道,但仍旧倔强:“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跟我?哈哈哈……”宁梦乔捧腹笑起来,前仰后合,似真的听到什么了不得笑话,就差把眼泪也一起笑出来了:“别再逗我了。你跟我同归于尽?你凭什么……你看看你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杀得了我?或者你是打算雇凶来杀我?不错,以前你们吕家也算有点儿势力,弄死我这种人也轻而易举,不过现在嘛……啧啧啧……”
他的目光里,满是玩弄的嘲讽。故意走近几步,挨近吕思琪,贴着她的耳边说道:“老实说,我现在手上的钱,可比你们吕家留给你们姐妹两个人的那点儿遗产还多!”
吕思琪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相亲的事,我会亲自跟思盈谈。在她眼中,我可是个好姐夫。她会听我的话。”宁梦乔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拍了拍吕思琪的肩膀说道:“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洗个澡,对了,帮我沏杯龙井,拿到卧室去。”
他说完,又是笑笑,才转身走,去浴室。
而吕思琪的身上,还挂着刚才落下的茶叶。
她愣在那里,心里很清楚。宁梦乔他说的很对,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在思盈那里,他仍旧是个很和善的世间难见的好姐夫。如果是他帮忙介绍男朋友,思盈一定会答应过去看看。
可她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是相亲那么简单。宁梦乔就从来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可她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宁梦乔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她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就有些心不在焉。去厨房准备茶水,打开龙头,水经过净化器的处理,流出来。她用茶壶去接,按理说这种龙井应该用山泉水去冲泡,可家里的山泉水碰巧用完,又来不及出门去买,只能暂时用净化过的水去冲泡。
但这边净化过的水刚刚流出,浴室里的宁梦乔就发出一声咆哮。
“你想烫死老子么!说了多少次了,我洗澡的时候不准开冷水!”
“哦,对不起,我忘了。”吕思琪小声的回了一句,顺手将开着的龙头拧上。
水够了,就放到热水机上去烧。大概十几分钟后,水烧开。她冲好茶叶,转身去卧室,顺手将茶杯放到床头柜上。撒手的时候,愣了一秒钟,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拉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那把十几厘米左右长的水果刀,还安静的躺在里面。
陡然间,一股冲动涌上她的心头。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颤巍巍的伸向那把安静的躺在抽屉里的水果刀。
只要一刀下去,一切痛苦都就消失了。再也不会有麻烦。思盈一定会把我跟他葬在一起,那样的话,我们还是会永远不分开。
吕思琪的脑海里反复的涌现这样的想法。
“思琪!过来帮我拿条毛巾!”
宁梦乔粗犷的嗓音自打浴室的方向传过来。
吕思琪好像被针刺一般的恍然回过神来,猛地推上床头柜的抽屉,尽量的掩饰自己的慌乱大声说道:“这就来,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