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宁梦乔紧裹着被子,身子瑟瑟发抖。
吕思琪眼中含着泪水,紧紧抱着那可怜的男人。只在他耳边轻轻喃喃开口说着话,声音很低。
猛地,那男人猛的起身,推开抱着他的那个女人。
吕思琪的身体原本就很虚弱,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力度,失去平衡,直直的跌落在木质地板上,后脑勺撞在床头柜的边角上去。让她一阵的头晕目眩。
“梦乔……”她低声呼唤,挣扎着起身。
“让我出去,我不行了,我要去买……”宁梦乔低沉的喘息着,那嗓音几乎像是丛林中的野兽一般。
“不行,梦乔,你别出去!”吕思琪扑过去,死死的抱住面前的男人,泪水已经止不住落下:“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这次你就不能忍着吗?或许,或许度过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就趁这个机会,把那东西戒掉吧……”
“不可能,不可能!”宁梦乔开始咆哮,一把揪住吕思琪的长发,奋力的向后拽,迫使她仰起头来:“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这种痛苦!如果是你的话,你也忍不住!”
他推开她,径直的走向房间玄关。
这时候的吕思琪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又是挣扎着起身,冲着宁梦乔的背影扑过去。
她从背后抱住他。
“不管怎么样,你今晚不能出去。你这么冒失的出去,万一……万一被抓走的话,我……我要怎么办?”吕思琪哭喊着,声音有些沙哑,在这一刻,她似乎是用尽了剩余的全部力气。
“放开我!”宁梦乔猛地转身,推开抱着他的吕思琪,抬脚重重在她小腹上踹下去。
吕思琪惨叫一声,重重跌倒。
宁梦乔推开房门,跑出去。
吕思琪捂着小腹,痛楚让她紧皱着眉头,起身快步的跟出去。
已经是后半夜,但天气阴霾,看不出要升起的日头,街头上一片阴霾。
“梦乔,梦乔……”吕思琪漫无目的的喊着。
宁梦乔的步伐很快,在街道的尽头已经看到不到他的踪影。
吕思琪踉跄着跑着,强忍着眩晕的感觉。她穿过了几条街,终于在垃圾桶位置,看到蜷缩在街道上的宁梦乔。
“梦乔,梦乔你没事吧……”吕思琪扑过去,抱起身子已经抖如筛糠的男人。
“思琪,你救救我,我现在真的很痛苦,很痛苦……”宁梦乔紧紧抓住吕思琪的手臂,口腔里满是哀求的味道。
吕思琪已经泣不成声,只是紧紧的把他拥进怀里,哭着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陪你去买,我陪你去……”
“真的?太……太好了,思琪,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听到思琪的话,宁梦乔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竟而不知哪儿窜出的力气,站起身来,拉住吕思琪就走。
吕思琪已经彻底心软,根本拗不过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叫了计程车,去那个所谓的鱼疗馆。
表面的鱼疗馆,却在暗地里做着违法的买卖。即便是在后半夜,这里也是灯火通明。吕思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尽管有宁梦乔陪在身边,但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来了?”开门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宁梦乔似乎跟他很熟络,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男人上下打量了吕思琪,目光里流露出贪婪的神色。那目光让吕思琪有些畏惧,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宁梦乔向前闯了一步,把吕思琪略显的柔弱的身躯挡在身后:“我来拿点……”
“知道,知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等不及了,上次拿的也不少,你还真是个海量。进来吧。”络腮胡男人拉开门外的铁栅栏,让两人进去。
吕思琪踏进去,嗅到的是一股腐败的味道,不由得蹙鼻。
“小妞,在我这儿多待一会,会习惯这味道的……说不定你还会迷恋上这里!”络腮胡男人色迷迷盯着吕思琪,露出泛黄的牙齿。他似不甘心于只是嘴上痛快,还朝着吕思琪伸手。
啪!
宁梦乔拍开络腮胡男人的手背,说:“她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是我老婆。”
“行,行。”络腮胡男人揉着手背,切齿说道:“要多少?”
“三个。”宁梦乔似乎对这里的交易方式很熟络。
络腮胡男人从鱼缸的后面取出一小包来,递给宁梦乔:“老价钱,拿钱来吧。”
宁梦乔在听这话之后,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落在吕思琪这里。吕思琪下意识摸向自己包包的时候,才猛地惊醒,愕然说:“我的……我的包忘在酒店里了!”
络腮胡男人听了这话,脸色立刻一变:“宁梦乔,你想到老子这儿来吃霸王餐?”
“不是,老雷,我也算是你的熟客了,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你听我说,这次是意外,钱我一定会补给你,东西你先让我……嘶嘶……让我拿走!”宁梦乔说话间,身子又开始出现剧烈的抽搐,让瘦弱的吕思琪几乎要扶不住他。
他忍不住的去拆那小包,对他来说,此刻那一小包东西,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络腮胡男人却是一把将那小包夺走,顺手重重的推了一把宁梦乔。
被掏空了身体的宁梦乔根本承受不住这么一推,登时跌倒在地。身子立刻缩成一团儿,像对虾似的。
“梦乔!”吕思琪惊呼一声,连忙蹲下来抱住宁梦乔,扭头怒视着那络腮胡男人:“你怎么打人?你再这样,我会报警!”
“报警?噗!”络腮胡男人忍不住笑出来,他提了提裤子,蹲下来平视着吕思琪道:“小妞,你还没闹清楚状况吧,我这是什么地方,他来这儿是干什么的?报警的话,你的男人也得进去!还有,就算你报警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安全的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么?”
他在说话的同时,从里屋里,又是走出几个魁梧的男人来。环围着吕思琪跟抽搐着的宁梦乔。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吕思琪颤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