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点燃一支烟。
他很早的时候在学校学会吸烟,后来被安浅发现,一顿臭骂之后,被强制戒烟。那一年他读初中。
现如今他重新买了香烟,在进口奢侈品店。那是一种他不熟悉的品牌,吸起来,味道让人着迷。刚吸的时候有些呛人,后来就平顺了,吸第二支的时候,就完全适应了那种烟草味道。
他换了一身衣服,是阿玛尼的风衣,配上黑色的长裤,伴随着透着成熟味道的男士香水。
他站在林沫璇房子门口,有些紧张。摁下门铃的时候,心跳的速度,几乎要超过门铃音乐的旋律声。
林沫璇开门,穿着居家服。显得有些宽松,纵然这样,也丝毫也掩饰不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安隐干涩的吞咽唾沫。
“我来给你换药。”安隐紧张的弹着香烟,烟灰落在地面上。
“我说了,不需要你。”林沫璇皱眉,上下打量了安隐,微侧脑袋说:“如果你肯透露你手上王牌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进来。”
“有始有终。”安隐还在执拗自己的话题,不肯轻易的被转移走:“最开始,是我给你上的药,那我就要负责到彻底痊愈。”
他说着,吸了一口香烟。吐出雾气来,看上去有些老男人的成熟味道。
“我讨厌烟草味道。”林沫璇冷漠这么说。
她说完,转身进别墅,只把安隐留在玄关的位置。
安隐有些慌乱,匆匆的在玄关的铝合金垃圾桶的桶盖儿上摁灭了香烟,又把折断的香烟扔进垃圾桶。他整理了自己的风衣,轻咳了几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他走进去的,望着林沫璇的背影。
仅仅是背影,已经足以让安隐想入非非。心跳的很快。
“我不是经常抽烟。这烟是朋友送我的,一定要我尝尝味道,所以我才……”他试图解释,只是那解释的话,听上去有些苍白无力。
林沫璇在沙发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家居服裙摆以倾斜的角度垂落下去,露出洁白的肌肤,笔直的小腿。
安隐的瞳孔收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脚背上有伤,就不要穿这种拖鞋了。”安隐单膝跪下去,这动作,好像下一秒钟就会从裤兜里掏出戒指似的,但他只是帮他脱下了那只鞋子,露出包扎着的脚背。
林沫璇只是下意识的动了动脚,没有收回去。
“你倒是挺听话。”安隐一边帮林沫璇拆下包扎,一边挑起嘴角说。
林沫璇拿起水果来吃,没有请客人共享,冷哼了一声说:“这种话从你这种小屁孩嘴里说出来,听着有些可笑。”
安隐微皱眉,但嘴角还是挑着说:“至少你今天没去公司。这就对了,受伤的人,就别逞能去工作了。”
“我不去公司。跟受伤没关系,跟你更没关系。”林沫璇的话毫不客气,但前半句话说完,接下来的话,就显得有些迟疑,眸子微抬起说:“我只是……单纯的想休息而已。”
安隐不知她此刻的脑海里,都是唐陌愈的影像。
“不管为什么,不去公司是对的。”原本的包扎已经完全拆开,脚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伤口的周围泛红,与周围洁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安隐望着那伤口,心头莫名抽搐了下,他定了定神,淡淡说:“在这儿等着我,我去给你拿药。”
林沫璇沉默,只是下口,咬开果肉,酸甜的果汁立刻灌满她的口腔。
安隐去而复返,拎着药箱出来。
“如果伤口总是发红的话,最好是吃一点消炎药。”他打开药箱,翻出消毒液来,轻微的喷洒在她的伤口上。
林沫璇翘着安隐,目光里带着一些好奇的味道。
她的双臂交叠着轻缓搁在膝盖上,一只手捏着那被咬了一口的水果。
“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思量着开口:“想让我从唐陌愈那里盗取机密,所以才来我这儿拼命的讨好我?你的手里,不是拿着王牌的么?”
讨好两个字,又是让安隐的心莫名的有些抽动。
“我说过,有始有终。”安隐低着头操作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现在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换药而已。”
“为什么?你是耶稣基督还是怎么样?要普度众生吗?”林沫璇用嘲讽的口吻说。
“不是。”安隐否决的很肯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而已。”
林沫璇捏着的水果的手指不由得收拢,瞳孔在这一刻也同时收紧。心有些恍惚,那话好似一柄尖刀刺入她的心。
似在迟疑片刻之后,她的嘴角轻微抬起,露出不屑的笑。
清理创面的工作已经完成,安隐帮她喷洒帮助创口愈合的云南白药,动作很小心,似是成怕弄疼了林沫璇。
林沫璇又在吃水果,贝齿咬下水果,发出轻微的脆响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姐。”安隐用纱布轻缓的摁住伤口,拉长纱布,旋转着包裹她的脚掌,说:“有时候我也不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抢了我的男人。”林沫璇说这话时候,显得有些残忍。
安隐脸颊上的肌肉僵住,手上的动作停住,第一次抬起头,用惊诧的目光盯着林沫璇。
林沫璇嘴角抬起的笑,越发的显得残忍,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小子,你姐姐现在霸占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回到我身边。”
安隐抿唇。
他对林沫璇跟唐陌愈的关系并不是很清楚。
在他得到的情报中,林沫璇不过是个单身的女人而已。
他轻轻蹙了蹙眉头,重新低下头,目光快速的晃动着,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很多。
“所以,你千万可别是喜欢我。”林沫璇用下结论的口吻说:“我早就是唐陌愈的人了。”
“我只是为了有始有终而已。”安隐这时开口,已经满是苦涩的味道:“我……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这话,听上去是毫无价值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