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王爷请您到书房去一趟。”
四宝亲自过来请,刘宜君有些慌张,稳了稳自己,强笑答道,“不知道是何事传我过去?公公可知?”
四宝只是笑了笑,答道:“王爷请侧妃过去,奴才哪能知道,还请侧妃速去吧!”
“待我收拾下就过去!”书香给宜君披上了斗篷,觉得主子的身子都有些抖,刘宜君是做贼心虚。
风遇尘从来没有召过自己,今晚突然让自己过去,难道是因为珍娘小产的事情?她心中不宁。
书房里风遇尘脱了铠甲一身常服,平日里觉得王爷穿常服时气度温和,温润如玉,可是今日却因为心虚,倒是觉得王爷冷淡至极。
刘宜君福了福身子请安,“王爷,不知道召妾身前来可谓何事?”
“哦,是关于珍娘的事情!”风遇尘将手里的文书摞在一旁,抬头看着宜君,见她握着帕子的手莫名的紧张了一下。
“珍娘尚在病中,妾身自是多照顾!”宜君勉强一笑答道,却是低着眉眼不敢去看风遇尘。
“慧慧是凶手的事情疑点众多,本王也是急躁了,现在吩咐四宝重启调查,找出真凶,难免要过问府上的家仆,所以刘侧妃务必要配合,也要叮嘱府内的女眷配合!”
重启调查!配合!宜君心里愈发的慌乱,看来王爷是听进去了珍娘的话,准备另寻凶手了。
“那是自然,王妃是回纥人,不便打理府上事务,妾身自当全力而为,不让王爷有后顾之忧!”
风遇尘起身,朝着刘宜君走来,握住了她的手臂以示亲昵,“有劳你了,府中的事情你事事躬亲,本王都看在眼里,不会忘记你的好的!”
王爷竟有对她如此温柔地时候,哪怕是感念自己为他做了许多,她也值得了,可是今日心里忐忑不安,竟然有些后悔,如果她没有做错事,可能就更坦然王爷对她这样好了。
刘宜君颤颤的回望风遇尘,“王爷,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妾身告退了!”
看着刘宜君离开,风遇尘负手而立,脸色由原来的柔情脉脉变成了目光阴鸷,方才提起重查孝和案子的时候,很明显刘宜君很紧张。
他不是没怀疑过刘宜君,当日在孝和为慧慧开脱时刘宜君的表现很不正常,她一贯是和气近人,在府上哪怕是与下人也是一副谦和的态度。
可是当天,她却表现的极力想置慧慧于死地,甚至面对孝和提出的疑点置若罔闻,一副将所有罪责推在慧慧身上了解的态度。
如果说她想息事宁人,风遇尘觉得未必如此,她与孙勤勤有过节这是众人皆知的,趁此机会居然还包庇孙勤勤不太可能,只有一种解释能通,那边是刘宜君心里有鬼,不想让人继续查此案子,以免露出狐狸尾巴来。
今晚上风遇尘将她召来是为了敲打她,如果她问心无愧,那日后四宝侦查案子她必是清者自清,可是今晚她的表现便有狐疑了。
风遇尘倒是觉得这个刘宜君有价值好生的调查一番,是不是与那个大夫有勾结,是不是在药里动了手脚,是不是听闻了孝和怀有身孕。
夜里边城降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实则是夹杂了雪花,落在地上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踩上去极滑,刘宜君来时没有带伞,这会子正看着廊外的雨等着絮儿拿伞过来。
入夜又下雨,王府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了,刘宜君见不远处似乎有灯笼的亮光,缓缓地移动,她好奇的凑了过去,悄无声息。
而且那亮光的方向是往西南边的寒竹苑去的,深夜府上谁会去寒竹苑,王爷未离开书房半步。
也不敢离得太近,在回廊的边缘,探了身子看去,是两个女人,一主一仆,两个人似在说话,也不知道是声音小还是说的太快,刘宜君一句也没听清。
眼看着人有离远了,方才反应过来,不是伽蓝王妃和阿黛两人,怪不得一句也没听懂。
她们二人大半夜的往寒竹苑去做什么?难道这个伽蓝王妃还与珍娘有交情?她可是记得珍娘自打入府这一段日子可是从未与王妃走动过。
顾不得外面还雨雪,刘宜君悄悄地跟了过去,直到见伽蓝王妃和阿黛敲开了寒竹苑的门,没想到一贯孤傲的珍娘居然迎了两人进去。
从窗户映出的影子来看,那秦大夫还极为的热情,真是想不到,刘宜君身上都要浇透了,打了个冷颤,抄近路回了凤宁苑。
絮儿本来取了伞去寻刘宜君的,却是扑了个空,还以为是侧妃得了伞先行回来了,赶忙折回凤宁苑,可书香和书秀都说主子没回来,三人正焦急大活人平白无故失踪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刘宜君浑身潮湿,发丝尽湿的回来了,冷的脸色发白,絮儿连忙脱了她身上的湿衣服,用被子裹了宜君,有挪了炉火过来,书秀也斟了杯热茶。
“侧妃这是去哪了?奴婢回去找您也没见?”见刘宜君心事重重地,絮儿问道。
“我见伽蓝王妃去了寒竹苑,一路跟过去,看来她们交情不浅,那珍娘平日疏远众人,怎么偏偏与那回纥人交好?”她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莫不是那珍娘与回纥有什么瓜葛,所以王爷才会那么护着她,伽蓝不得宠了,回纥送了别的女人过来?”絮儿猜测到。
“娘娘,不如奴婢打听一番,那个王妃身边的侍女阿黛,可以探探口风!”絮儿挑了挑眉毛。
“阿黛?她可是王妃的人,岂不是打草惊蛇?”刘宜君已经开始更衣,书香书秀备好了沐浴的香汤。
“侧妃,您这就不知道了,这个阿黛虽是王妃的侍女,可是跟王妃可不是一条心,阿黛有着高攀的心思,也就是那王妃傻傻的看不出来,府里的下人们都暗地里笑话她麻雀想变凤凰呢!”
刘宜君将已经被雨雪冰冷的身子浸在浴桶里,暖气缭绕好不惬意,放松了身体心思也沉稳了不少,“好,那你便去探听探听,我们也可以让她尝尝甜头,替我们做事!”
“侧妃放心,交给奴婢了!”絮儿取了花瓣撒在浴桶里,宜君闭上了眼睛,心思方且安宁了下来,而屋外的雨雪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