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即使风尘仆仆,满身风霜也是她,风遇尘深深地望着喻孝和,他想过一百种方法去恨她,恨她合谋风凌尘害死了自己的母后,恨她心里从没有过自己。
可这千里外的久别重逢,她一翦秋水般的眸子,让风遇尘的心静了下来。
“将人带上来!”风遇尘吩咐四宝。
三十几号人被带了上来,站在了与孝和对立的方向,都是囚徒的模样,真没想到她的命还挺值钱,竟然换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也算是值了,喻孝和浅浅的冷笑了下。
开始交换人质,喻孝和和那帮囚徒向彼此的方向走去,一东一西,在这将晚之时,孝和的脸被照得明亮,而他们则是逆光。
风遇尘看着喻孝和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一脸淡然,一身正气,就像她在御花园里对着歇斯底里的自己毫不在乎的神情,他眼神里原本的盼望缓缓地变成了怒气。
人都走到了自己的眼前,风遇尘还是深深的盯着那个只看着自己鞋尖儿的女人,四宝唤了声‘王爷’,风遇尘方才反应过来人质已经交换完毕了。
喻孝和被带到了风遇尘的大帐,他从进大营开始就始终攥紧了喻孝和的手,捏的她生疼,“放开我!”孝和用力未甩开喊道。
“不放又如何!”风遇尘得寸进尺的将孝和甩在了床上,欺身将她压在身下,这里是西北,不是京城的皇宫,他要顾忌着所有人的耳目。
“放尊重一点!”孝和扭过脸不与她对视,这个姿势过于暧昧。
“好!”风遇尘捏着孝和的孝和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本王就先将你纳入王府,给你一个侍妾的身份,然后在宠幸你,够不够尊重!”
他是有意想羞辱自己,他原本纯粹如同少年的眼眸此时像个走入歧途的孩子,“我是你的嫂嫂,你皇兄的女人,玉牒上写的清清楚楚,风遇尘你觉得自己在干什么!”
面对孝和的质问,风遇尘冷笑了一声,迫近她,呼吸相闻,说道:“我连风凌尘都反了,还什么玉牒,我在干什?我要征服你,你不是心里从没有过我吗,无所谓,本王要你身体的每一寸都属于我!”
“放开!”孝和挣扎着他粗鲁的撕扯自己的衣服,一巴掌扇了过去,喊道:“我怀了身孕,你不能这么对我!”
怀孕?风凌尘的孩子?风遇尘停住了自己的手愣住了,看着眼眶已经红了的喻孝和,“你敢骗我?”
“营中不是有医官,你寻来诊脉便可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孝和本不想将怀孕的事情说出来,怕风遇尘丧心病狂到报复这个孩子来复仇风凌尘,可是为了制止住风遇尘对自己的侮辱,这倒是个护身符,至少她要尽快的想办法逃走。
营中的医官肯定是不能用,风遇尘抱起床上的人出帐上马,“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孝和有些慌乱的问道。
“带你回府里!”
风遇尘大抵是从没照顾过怀孕的女子,马骑得飞快,或者他就是不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活下去,干脆颠簸掉算了,孝和紧紧地屈身抱住马脖子,减轻颠簸,他一勒缰绳停在府前,孝和近乎是落下马背,扶着墙壁呕了起来。
风遇尘吃不准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不过见她苍白的脸色,的确是身体不适,孝和觉得头晕难受,几欲昏倒。
他想上前将她抱起来,却被孝和挡了一下,“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她不要,他就偏要勉强,风遇尘抱起了喻孝和,向府内走去,还吩咐四宝将他较为信任的一个大夫传入府中诊治。
府里的下人从来没见过王爷还带女子回来,而且是亲自抱着进来的,平日里府上的几院他都不瞧几眼,“王爷,不知要将这姑娘安置在哪一院中?”管家问道,“府里的韵欣苑还闲置着!”
“不必了!”风遇尘直接将人抱回了他自己的卧房,管家驻足在门口,神色凝重。
风遇尘将孝和放置在了外厅的榻上,她还是难受的欠身起来,没忍住的猛地吐了一口,吐在了地毯上,也吐到了风遇尘的鞋上。
他没有嫌弃,只是皱了皱眉,反而伸手揩去了孝和唇上沾的污渍。
“王爷,大夫来了!”
孝和已经无力顾及别人了,挨了床闭目躺着,任由风遇尘拉着她的手放置在脉枕上。
那大夫平日里都是直接诊脉,毕竟不是宫里,而且边城民风淳朴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府里的那位妃子夫人病了也都是直接诊脉的。
可风遇尘伸手阻了他一下,是怕孝和不习惯与陌生男子接触,便按照宫里的规矩,拿了自己的贴身帕子来,置于腕上令大夫诊脉。
繁复诊听,那大夫方才禀道:“王爷,这位姑娘有了身孕,时间大抵是两个月左右,脉象不明显!”
她是真的有身孕了!风遇尘的脸变黑了,怀孕本来是好事,大夫见王爷似乎大不悦,也不敢说恭喜,想必这女子怀的未必是王爷的骨肉。
四宝领着大夫出去,孝和听了门阖上的声响,方才说道:“这回你信了!”
他眼中是恨意,盯着自己的肚子,孝和起身,护住自己的小腹,心里忐忑,难道自己担心的终于是来了?他要将恨意都加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你觉得我会留下他?”风遇尘冷冰冰的说道,暗中他侧坐着,只能看清一半脸,有些凶残。
“你要做什么?”孝和心里颤抖,连扶着小腹的手都开始发抖。
“当然是落掉这个孩子!”风遇尘气势压人,“本王要让你怀上属于我们的孩子!”
“你混蛋!”孝和抬手还想甩他巴掌,他怎么会变得如此禽兽!
却被他早有防备的接下,他握惯了剑的手,捏在腕上手骨欲裂。
“我混蛋?”风遇尘冷笑道,“那就将怀了本王的孩子后的你送回京城宫中,看看风凌尘如何对你,看他是不是也会亲手落掉你腹中的胎儿!”
她哭了,两行清泪从紧闭的眼中留下,再次睁开的双眸如同水洗过的宝石,不见可怜却是楚楚动人,风遇尘看到了难过和哀痛。
“你若想保住这个孩子也可以!”风遇尘将她拉进怀里,近耳说道:“那就乖乖顺从,老老实实地伺候本王,只要本王高兴了,兴许留他一命!”
“你做梦!”喻孝和的眼睛,当真是万种风情,即使这般怜人流泪时,也迸发出一丝的清冷决绝,瞪着风遇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