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胭脂顺势爬立即转身趴在床上,笑眯眯的说道,“谢谢相公!”
吴子川欢喜的笑笑,在她臀部上拍了下,大掌轻轻的在腰肢和脊背上来回的有节奏的揉捏着,帮她舒缓着身体的不适。
于是胭脂迷迷糊糊的又歪了过去,睡得呼呼的,像个贪睡的小猪,惹得吴子川心生涟漪,低头亲吻着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不让她好睡,就这么骚扰她。
胭脂挥挥手,不耐烦的嘀咕道:“相公,求你了,反正时辰还早,再让我眯一会,乖。”
胭脂摸摸他的头,好像哄宠物一样。
吴子川确实高兴地睡不着了,心里欢喜劲还没过去,看着胭脂什么都好。
胭脂也没睡好久,就起身准备起早点来。
胭脂把灶台旁边,把昨儿买的东西都摆好,她让吴子川出去抱一点柴火,“我切点肉,把锅过一遍油,全是生锈。”
“好。”吴子川应声,出去抱了些干草,又拿了些邻居送来的树枝。
胭脂切些肥肉,等锅烧热,把肥肉放锅里。
不时,锅热气上来,肥肉滋滋的叫起来,开始出油。
胭脂翻了翻,让把小炉子也点着,小锅放上,把小锅也用油过了一遍,这样用着就不会总生锈了。
熬出来的油都有点发黑,胭脂把油渣用锅铲铲出来,撒上一点盐,递给吴子川。她小时候放假回家,外婆都会熬油渣,撒上盐或者白糖让她和弟弟吃。
吴子川尝了一块,还有烫,示意胭脂也吃。
胭脂捏了块放嘴里,把锅里的油铲出来,想了下还是倒掉,这个油发黑,还是别吃了。
王大婶挎着一篮子菜,有还没长大的白菜,几个萝卜,小青菜和一把剥了皮儿的红薯叶,几个鸡蛋,“子川、胭脂,你们无依无靠今早我特意的在菜园子里摘了些蔬菜,你们将就着吃。”
王大婶看到胭脂把油倒掉,她快步上来,“胭脂,这可是油呀,这倒掉干啥?”
“黑油不能吃,里面全是铁锈,吃了会死的。”胭脂解释了一句。
王大婶一脸可惜,不过既然有毒,她也不说啥了,拎着菜进了屋,见买那么多东西,还有新被褥,她睁大眼有些震惊道,“胭脂,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听说你们还要修筑屋子,我瞅着你们还是要把银子省着花。”
“大婶,这些东西都是必须买的,生活必需品。”胭脂不觉得买的多,她还觉得少了,连她喜欢的东西都没有买,但现在的情况,是不允许她多买的。
王大婶看着那些米面,还有油盐调料,不禁的诧异,“胭脂你们可真能够用银钱的,这白米、白面都是多贵的。你可以买些玉米去磨坊磨成面也能吃好久的。”
胭脂瞅着她喋喋不休的唠叨个不停,直接捏了几块油渣塞进她嘴里,“天很快就冷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吃些好的也好补补。”
王大婶恩了一声,一嚼是油渣,眼神就亮了。
胭脂把碗递给她,让她吃,接了菜篮子放下。
“都给我吃了?我这老太婆还来给你们抢食吃,那多不好意思。”王大婶看着胭脂和吴子川,手却没停,捏了就往嘴里塞。
胭脂看了眼吴子川,“都给你吃了吧!”那也没几块,还是从那发黑的油里出来的。
王大婶很是高兴,三下五下就吃完了,“早上你们做啥饭啊?”
“熬米粥。”胭脂想做皮蛋瘦肉粥。
王大婶看了看炕上的白米,又看了眼空油碗,没说留下吃饭的话,“我把菜篮子拿,明儿个再你们送菜。”
等晌午,吴子川跟淡胭脂拎着一斤肉到吴里正家来,“吃了你们家的饭,我们也不说谢的话了,这点肉给你们炒了吃!”
胡媚娘平常也时不时吃肉,看到肉还是很高兴,两个眼睛亮晶晶的。
吴里正不要,“你们那锅都得把肥肉使劲儿熬出油,就那点钱,还不够过日子的,这肉我不要。”
“里正,这是我们一点心,给你们二老补身体的,你就别在推辞了!”胭脂把肉放下,跟胡媚娘打招呼,“婶子,我们家煮了米粥,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喝一碗?”
胡媚娘摇摇头,她这会吸引力都在肉上。
“婶子,等你以后跟里正的关系公开后在去我们家做客吧。”
她起身和吴子川告辞。
胡媚娘想留俩人吃饭,胭指推了,“家里的米粥都已经熬好了。”
“那你们晚上睡觉,可得小心着点儿。把门关好,有事儿就喊人。”胡媚娘叮嘱道。
“好!”胭脂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想着昨儿那事,心里直发麻,手不自觉的发抖起来。
回到家,小炉子的熬的米粥正好。
一人捧着一大碗瘦肉粥吃完,也吃气饱了。
刷了锅,把酵母泡上,胭脂伸个懒腰,“这一天真是没停事儿。”
吴子川把大锅里的热水舀出来,“泡了脚赶紧睡。”
胭脂拿了个木盆,舀了热水,泡了脚,坐在炕上。
吴子川也洗漱完,摸了下炕上,热乎乎的,“快睡。”
“相公,我心里还有些发麻,我想.....”胭脂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吴子川点点头起身去了厨屋。
不到一个时辰,院门外就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仔细一听好似有蛇在游走。
“哇”的一声,顿时引来村里灯火阑珊。
村里人都提着马灯出来看热闹,“子川、胭脂。”有人在院门喊道。
“难不成?”胭脂心里暗想道。
“你就在屋里呆着,我出去瞅瞅就来。”吴子川剑眉一挑说道。
胭脂乖乖地点点头,她现儿心里直发麻,她可不敢出去瞅。
吴子川提着马灯打开院门,瞅着一大群村里人。
“大叔、大婶,咋了?”吴子川故意装做不知晓问道。
“咋了?你们俩口子怎么那么大落?难不成你们家院门外那么大的响动都未听见吗?”有人狐疑道。
“哎,今儿我跟胭脂有些困,就早早睡下,没听见出啥声。难不成,我们睡熟了的缘故吗?”吴子川笑着说道。
“那你们记得把院门锁好,不要让贼人起了打猫心肠。我瞅着你们没事便安心了,好哒,子川他们既然没事,我们都各回各家吧。”邻居顺子开口说道。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吴子川,吴子川弯腰谢过之后闩上房门。
淡胭脂扑哧地笑了出来,手脚不停地打着炕头,“相公,你说,那装神弄鬼的贼人现儿咋样了?会不会…..。”
“好哒,就你这女人贼精,我瞅着明儿就有人去请郎中,到时我们留个意就知晓是谁做的。不过,现儿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觉,醒了就有精神上山去摘野果。”
胭脂笑了笑,“也对,快睡吧,明儿我们上山去摘山楂。”
这一觉吴子川睡的极好,胭脂都起来了,他还呼呼大睡。
胭脂看他睡的很好,就没叫他,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回来。
胭脂和吴子川背着背篓,拿着布袋上了山。
有人见了,以为俩人采野菊。
胭脂不记路,吴子川带着她到了山楂树下,胭脂想爬树,被他一把拉住,“不准爬树,直接用竹竿打下来。”
“这棵树大,我爬上去也不碍事。”终于能用这些红通通的山楂果做零嘴儿,胭脂心里特高兴。
吴子川执意拉着她,“你在下面捡。”拿了长长的竹棍往树上打。
胭脂只好拿着竹篓在一旁等着,拿着红通通的山楂哗啦啦的落下,莫名的让人欢喜。
山楂正是当熟的季节,一打就落下来一大片,一棵山楂树打完,草地上落了满满一层。
俩人捡了一背篓,背着又往下一棵树,打了满满一背篓,连布袋都装了不少,开始往家里运。
走到山下的时候,碰到村里的人,帮着背回了家,还提醒他们,“这个东西不值钱,药铺用的不多,你们还是弄点鱼卖,那个还能挣不少银钱。”
胭脂呵呵的笑,卖到药铺去,还得切片晒干,还卖不到几个钱,她要做的是山楂糕、山楂片、糖葫芦。
做山楂糕需要用到椰糖、白糖跟麦芽糖,这椰糖胭脂没有买到,她准备下次去府城里找找,买些椰糖回来做好吃的。
这次的山楂她准备用些糖葫芦跟山楂片。
山楂片便于存放。
吴子川见她捣鼓那些锅碗瓢盆,一大半的山楂削皮挖籽碾粹,也在一旁帮忙。
俩人手脚慢,工具又不齐全,只有能简单将就着做,忙了一晌午,才算做点山楂片。
“你尝尝好吃不?等会我做糖葫芦给那些昨儿帮过我们家的邻居的小娃儿做零嘴吃吧,反正这山楂也不值钱。”胭脂捏了一片放进嘴里,让吴子川也尝尝味道。
没有工具,山楂片是简单的正方形,还没有凉,吴子川吃一块,“甜酸味的,好吃!我记着桂枝也喜欢吃。”
胭脂听了这话便低下头,冷冷地说道:“你要不要给她送些过去做零嘴。”
吴子川那里听的出胭脂话中藏话,“你同意把这山楂片拿些给她?你不生气?”
“你送去吧。我在家里等你。”胭脂拿着一小布袋装了些山楂片递给吴子川。
吴子川乐呵呵地道:“娘子,还是你知事,我去去就回。”
淡胭脂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嘴里直犯嘀咕。
一小半个时辰过去还未见吴子川回来的身影,酵母提的面发了,胭脂舀了两瓢白面,一碗玉米面,掺上酵母面和好,胭脂拽了一块面,煎了两张饼,打了个鸡蛋汤。
胭脂未等到吴子川的到来,吴家老宅子闹了起来,邻居跑了过来叫胭脂,“胭脂,子川在那边吵架呢!你快去瞅瞅吧。”
胭脂把做好的吃食搁在饭瞫上,就忙跟着邻居一道往吴家老宅跑。
“胭脂,你忘了房门落锁。”邻居提醒道。
胭脂锁上门,跟在邻居后面。
她远远地就听见吴子川的声音,“亏我平时还念想着你们的养育之恩,谁知你们虽然能装神弄鬼,害得我娘子她夜不安睡。”
“我们那有装神弄鬼,你别听那婆娘在你床上吹枕边风。”曾氏说道。
“我娘子才不会吹枕边风,那吴桂枝的脚是咋回事?今儿不说个八九不离十,我跟你们没完。”吴子川冷冷地说道。
“桂枝的脚昨儿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今儿正想去跟她请郎中呢。这不你就提着这山楂片过来了,我说过,你分家后还会想着我们的。”曾氏说道。
胭脂在门外听到这话上前指着曾氏的鼻子道:“我呸,被啥东西夹道?是不是老鼠夹子?”
“你怎么知晓?”曾氏狐疑道。
“我怎么知晓?你问下你的好闺女,半夜三更跑到人家院门口干啥。我看你们就是不脸忘恩负义的一窝子,想当初,我还替公公还了欠下的银钱,现在不知晓听了谁说的狗屁的八字不合,妈的分明就是日子过好,就想着赶我们走!你们这叫卸磨杀驴,使唤完了就把人赶走!你们就是无情无义,还想抢做鱼的秘方,还要啥七十两银钱,狗屁都不是。”胭脂好久都没有骂过嘴,觉得这次骂的十分过瘾。
田氏不知晓在那听到风声说胭脂他们被赶了出来,放下手中的农活跑到吴家大门口叫骂起来。
“妈的,曾氏,你这个老****,现儿你家日子过好了,就把儿子、儿媳赶出家门,妈蛋,还想要啥做鱼的秘方,卧槽!你别以为老子的女儿就那么好欺负,妈个逼!”田氏骂架最厉害,可惜算的上村里的一等一的高手,她把曾氏骂的狗血淋头,无还嘴之力。
曾氏想了想蹦了起来,“你个老****,妈的,你女儿就会在男人面前吹枕边风,不知晓在离开的那段日子,勾引了多少男人睡她。要不然她能这么狐假虎威,以前那可不敢这样。”
田氏跳着脚朝曾氏脸上吐口水,“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闺女是我生养的,到那一天都是我闺女,吴子川娶我女儿,那是我女婿!还轮不到我管!你这个贱人算那根葱、那颗蒜,轮得到你个贱人的屁眼子说话了?你们做事儿不仁不义,失良心,猪狗不如,就该骂,就该打!”
她骂的厉害,淡家人也在一旁大声嚷骂,淡家老爹淡亚军重讲七十两银子的事儿,觉得简直亏大了,不过俩人包括淡胭脂的兄弟淡靖淋都没敢上手打人。虽然他们占着理,可这里是吴家村,他们可不敢冒然的打。
不过这不妨碍田氏挑衅,曾氏上前走到田氏面前一推,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大骂,“打人了!打人了!不要脸忘恩负义的一家,抢了好处,把恩人赶出门,还不让人说句话,还要打人啊!打死人了!”
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虽然觉得田氏过来闹安多少好心,不过田氏会骂架,知道骂啥会有用,吴家做的事儿是事实,虽然八字相冲是大师算出来的,可新女婿没有定下,就做出这样的事儿,实在有些让人不齿。
吴天来气的在家里跳脚,大骂吴子川是丧门星,拖累一家子要吃西北风。
淡亚军骂他家里过有了,一天挣不少银子,都是他女儿挣的。
田氏看到胭脂,哭得更大声了,“你这个死丫头,你咋那么傻!当初娘说你不听,你现在看到了吧!你给他们家做牛做马,他们家咋对你的?一片布条条都没有给你买过,把做鱼的秘方抢了,就把你赶出来了!你个傻子!娘说的都是对你好的,你就是不听啊!”
胭脂身上还穿着田氏做的新衣裳,田氏走的时候唯恐别人不知道,在村里逢人就说胭脂在吴家过的苦,连件新衣裳都没得穿,还得她给闺女做件换季的新衣裳。
“都别吵吵了!是我和吴子川商量着要搬出来的!我们决定开春新修房子,只是这家里等着办喜事儿,不然就有血光之灾,我们这才搬出来的,也省的到时候麻烦!家里分了银子,我们买了米面!”胭脂沉声喝了一通,拉田氏起来。
“他们赚了那么多,分你们几两银子?”田氏见胭脂帮着说好话,恨不得要打她,咋那么没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