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大人被皇上一顿表彰,他没要奖赏,为冯仁,吴大郎胭脂三人讨要了奖赏,“三人为此名声尽毁,此次蒙羞,全是为了协助朝廷捉拿这匈奴世子巴图里。这三人的功劳,朝廷当给予明确奖赏,彰显陛下皇恩浩荡!”
皇上还挺八卦,问了这名声尽毁的事儿。
严老大人如实回禀。
“你这外孙子……朕都听说他品貌不佳,又怎会跟人结了兄妹?”皇上哈哈笑。
严老大人苦笑,“老臣…长女去世,女婿缠绵病榻,外孙无人好好教养……与他那义妹结识,是因为那夫妇在他中毒之时,救了他一命。”
皇上收起笑,“无人教养,却懂得知恩图报,想来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严老大人看他神色,忙请旨奖赏三人,“老臣外孙无妨,那吴子川夫妇此次蒙羞甚重,又功劳匪浅。之前这做鱼不腥的方子本是他们的发家的秘方,也公布于世,让天下万民受益,此等醇善之人,理应奖赏,以示皇恩!”
“准了!”皇上大手一挥。
严老大人连忙叩头谢恩。
从宫里出来,几个同僚招呼,“严老大人真是为国为民,竟然抓到了匈奴世子巴图里,以后严老大人怕是不用在坐这吏部侍郎的位子了!我们可要提前恭贺严老大人升迁了!”严老大人呵呵笑客气几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遇到了别国奸细,别说我这吏部侍郎,就算是一县的县令,那也该为国效力,为我皇分忧啊!”
几人笑着恭维。
严老大人深深看几人一眼,心情不错的回了家,立马派人往南平县送信。
冯仁收到信的时候,高县令正把云珩在南平县失踪的消息上报给衡州知府。冯仁让二子叫了吴大郎和胭脂到府上,得意的不行,“那个狗官!还往上报!他要是不上报,说不定还能蹭到一点功劳,这下是一点也没有,搞不好官帽子都要丢了!”
冯老爷拿着信松了口气,也很是高兴。是他这个做父亲没有尽到职责,没有好好教导他。好在他本性不坏,知道亲近贤德之人。即便没有功名,有了朝廷这一份奖赏,以后再出门进京,也不会气短了。
看向吴大郎和胭脂,脸上笑意更浓,“你们此次虽然受了委屈,但能助朝廷抓获匈奴世子,实乃功劳一件。等朝廷的奖赏过来,也就还你们清白了!大郎有了这次功劳,明年跟着我好好念书,后年春闱,定榜上有名!”
看他那么自信,冯仁咧了咧嘴,“就一定能高中了?”
吴大郎斜他。
冯老爷呵呵呵笑,解释道,“这次功劳,朝廷如此重视。如果再跟匈奴交涉后,我朝得利,或者能让那匈奴降了咱们大晋。大郎只要不是不学无术之人,这个功名,朝廷是不会吝啬的!”这下他也不用担心大郎落榜了。虽不是实打实考中的,但若没有此次功劳,百舸争流,大郎怕是要被挤下去的。
“直接奖一个不就行了!”冯仁撇了下嘴。
胭脂和黄悦菡对视一眼,都呵呵了。说的好像很容易一样。
冯老爷叫了席面,留吴大郎和胭脂吃饭。
冯太太和冯义也都过来,“老爷这是有什么好事儿?您满脸的笑,都遮不住了!”
冯老爷是真的高兴,招呼都坐下吃饭。
冯太太转头问黄悦菡和胭脂,“这是有啥好事儿了,倒瞒着我,不让知道!”
黄悦菡微微笑着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呢!只知道外祖父来信了。”
她说的外祖父是严家,冯太太脸色微僵了下,笑着道,“难道是给大少爷找个差事不成?”眼神瞥到冯仁身上一眼,闪过嘲讽。
“只说是好事儿,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好事儿。”黄悦菡笑着夹了菜给胭脂,招呼她吃饭。冯太太见打听不出来,笑的有点冷。
那边冯义也脸色不好,他刚问一句,冯仁一句‘我外祖父的好事儿关你啥事儿’立马就给他撅回来了。
冯义也有外祖父,只是没在京城,更不是严府。
冯老爷心情很是不错,插了话,岔开话说起过年的事儿。
过年还早,这时候说过年,明显是岔开话题,冯义笑笑,顺着他的话说,不再提严老大人信的事儿。
不过回转头,冯太太就让身边的人打听。
打听了几天,没打听到是啥好事儿,京里传旨的人到了。
一看京城来的传旨官,高县令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通,急忙接待,还让人去叫胭脂来做饭。
冯府大门口,早摆好了供桌,焚了香。
传旨官直接到了冯府,看竟然在个大门外,调了下眉,不过还是宣了旨。
看圣旨是宣给冯府的,高县令脸色僵白又青紫,忍不住悄悄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冯太太和冯义几个也都脸色不好的跪下去。就算是严府给冯仁弄了个差事,也不可能是圣旨啊!
等听到圣旨上说冯仁吴大郎和胭脂协助朝廷抓获匈奴奸细,朝廷特意来嘉奖,奖赏三人的,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高县令听那云珩是匈奴奸细,吓的瞬间面无血色。
圣旨嘉奖完,还有奖赏,冯仁一把宝剑,吴大郎一套文房四宝,胭脂是一柄金镶玉如意。“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胭脂随着叩了头。
冯仁接了圣旨,咧开嘴笑的得意不已,把圣旨递给胭脂,“拿着!”拿了赏赐给自己的宝剑,看谁******还敢乱造谣诽谤!
打开一看,结果宝剑没开刃。冯仁脸色顿时僵住了。
传旨官笑眯眯的,“这把剑是皇上赏赐给冯大少爷的,严老大人也看过了,希望大少爷能参悟其中道理,更上一步。”
胭脂嘴角微抽,这不是在说胖子品行不好,横行霸盗,给他把剑不开刃,让他有剑别使!?吴大郎也忍不住笑意不止。
冯老爷恭谨的请传旨官和衡州知府和同知一干人进府喝茶。
茶水点心是早就准备好的,胭脂亲自烤的饼干做的蛋糕和牛奶布丁,菜也早早准备上了。吕嬷嬷和罗妈妈几个上了茶水点心,又到厨屋里忙活,一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比过年还高兴。南平县的众人也都沸腾了。
云珩大胆的追求,一传十,十传百,南平县几乎老少都知道了,不少人议论说嘴,即便没有跟着议论的,也是凑在一块听别人议论。
现在突然暴出来,那云珩是匈奴的奸细,胭脂和吴大郎他们是帮助朝廷抓获匈奴奸细,那些到处说胭脂不检点的人顿时觉得脸皮发烫,心虚又讪然。
整个县里空前的安静。
冯府却很是热闹,衡州知府,同知通判和几个赶过来的县令陪着传旨官在庞府用膳。桌上好几样特色菜,还有美味的陈皮烤鸭,烤羊腿,东坡肉,红烧狮子头,一品仔鱼,孔雀鱼,松鼠鱼和蟹黄汤包等。
这些菜对衡州知府等人不陌生,千里赶来的传旨官却吃的极为满意。临走又到私房菜体验了一会,说红烧柿子和一品仔鱼,松鼠鱼和蟹黄汤包几样能登大雅之堂。
话说的含蓄,胭脂却一听就明白了,暗自扁了下嘴,老老实实的把菜方呈献上去。冯仁看着好几个菜方子都进了那传旨官的手里,脸色有些不好,说他们是传旨官,说难听不过就是个太监。可没他不敢说的,“这几个菜方子我正准备在外祖父过寿的做给他老人家尝尝。不知道这入了御膳菜谱,影不影响我们做生意啊?”问他是入御膳房了还是私吞了,警告他最好不要拿这几个菜方子牟利。
传旨官翘着兰花指呵呵笑,“这几个菜方子要是皇上喜欢,那是你们的荣耀!”
吴大郎笑着塞他一张银票,拱手送走了他们一行。
胭脂伸了伸手,“一百两。”
不仅这一百两,还有家里的护肤品,竹炭皂精油皂,都被这太监带走了一份。
吴大郎笑着揉揉她的头,“虽然吃了点亏,不过咱们这批护肤品和香皂随他入了京,肯定又赚回来了。”
这次进京,罗丘和万广都跟着去了,带着一批护肤品和香皂,一车毛绒玩具和精致内衣。胭脂嘟了嘟小嘴,“好吧!”
胭红很是紧张忐忑,“你们说,那些毛绒玩具和我绣的内衣……真的要送进皇宫里了吗?要是那些贵人不喜欢,会不会降罪给我们啊?”
“大姐你放心吧!宫里的贵人有可能不穿,她们都有专职的针线做衣裳,穿的可能是宫女。贵人没几个,宫女却好几千,你就等着数钱吧!”胭脂催促着让她睡觉。这段时间可是没日没夜的熬,身子都要熬坏了。
听是宫女,胭红微微放了心,却还是睡不着。
吴大郎给她开了安神药,喝了才安稳睡着。
高县令送走了传旨官一行人,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他先前还想抱那云珩的大腿,没想到他却是匈奴世子巴图里。还为这事儿差点押吴大郎和胭脂审问,还上报衡州府要寻找那云珩。若是上峰一句他曾经对云珩如何,那他很有可能会被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流放?砍头?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高县令悔恨极了,他就算不找云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即便事后嘉奖吴引和冯仁几个一番,他也能博得一点点功劳,年终考评就能得个优,就有可能挪挪地儿了。
可是现在……他既怒恨抓捕匈奴奸细这样的大事,冯仁一点不只会他这个一县之长,又悔恨自己没有多想想,没有多等等。即便真的是哪家的世家公子,被人残害在南平县了,他到时候再抓捕吴引也不晚啊!
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上面的回话儿,知府大人把他呈上的折子给烧了,至于以后,就看他自己。高县令这才狠狠松了口气,看来他平常的孝敬关键时刻还是管点用处的。
官府又张贴告示表彰冯仁,吴大郎和胭脂英勇可佳,私下一人奖赏了一块地。
吴大郎拿着一百亩田的地契和一片山地的地契,冷笑了下,又给他扔了回去。
冯仁也没要,“这点东西拿来给爷塞牙缝吗!?”
高县令冷汗淋淋,让跟瘦猴几个交好的衙役去找冯仁和吴大郎打探,他们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瘦猴没有去问冯仁,直接帮着出主意,“老大就喜欢宅子!吴老大就喜欢山!”
几人忙都打听胭脂喜欢啥,要首饰还是要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