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看也没看,直接拿着鱼虾和胭红黄悦菡进了船舱里。
大船上有厨房,只有两个炉子,正好供他们在船上做些简单的吃食。不过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胭脂迅速把鱼杀了,腌起来,开始快手剥虾。
邢师傅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点点头,“刀工不行!”
胭脂抬了抬眼皮子,看他一眼,继续忙活。龙井虾仁,干锅大虾,红烧鱼,水煮鱼片,鱼头汤。小龙虾要先养上一养吃才好。
邢师傅等不及了,先让做一顿来。
胭脂看着清澈的湖水,污染肯定比现代为零。又烧了一锅香辣小龙虾。
“这螃蟹咋不做了啊?”冯仁想到蟹黄汤包,就忍不住口齿生津。
“这么多就差不多够吃了,螃蟹等回家蒸蟹黄汤包吧!现在没有面!”胭脂把螃蟹都扔进木桶里,用盖子盖上。
饭菜香飘散过来,云珩厚着脸皮上来蹭饭。不顾吴大郎拒绝,硬是坐了下来。
黄悦菡看他无礼的样子,也有些不悦,和胭脂胭红带着恩豪到另一间去吃。
外面,云珩和吴大郎眼神交锋,一个狂傲凌势,一个冷暗幽沉。
冯仁满脸怒气,“云珩?如此不要脸,这种行径怕不是个人所为的吧!?”
他是草原上未来的王!是翱翔天际的鹰!云珩凌霸之气释放,笑着看冯仁一眼,“在下仰慕胭脂的厨艺,对她做的美味垂涎不已,实在打扰了!”
冯仁瞪了瞪眼,两眼有些冒火的看向吴大郎,又看向云珩。垂涎?这个敢觊觎他妹子!
看他发怒,吴大郎按住他要拍桌子的手,“吃饭。”
“吴聂引!你他娘的要忍着……”冯仁却怒不可竭。这个不要脸的都跑上门来勾引胭脂了,他还忍气吞声!?
“吃饭。”聂大郎深深看他一眼,拿了筷子夹菜吃饭。邢师傅看他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嚼着虾仁看向云珩。
云珩不在意几人的态度看法,他要的是胭脂!
本来打算在湖上过夜,吴大郎说去街上逛逛。
逛逛正好疏散被人影响的心情。只是他们上了街,这恼人烦的云珩就不跟着了吗?
云珩自然在后面跟着。
胭脂一向最会调节心情,和黄悦菡,胭红带着恩豪在前面逛,傍晚的夕阳洒在街道上,两旁的商贩吆喝着叫卖,小摊上摆的各种小玩意儿饰品小吃食都仿佛染上了夕阳的暖橙红光。
逛着逛着,也就把后面还跟着云珩的事儿抛到脑后了。
云珩目光一直锁视在前面畅游在各个小摊之前的人,夕阳下,她娇嫩白净的小脸仿佛镀金了一般。草原上的落日风光更美,要是她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夕阳映在她身上,一定很美!仿佛看到胭脂穿着他准备的精美骑马装,装扮美丽的和他共乘一骑,在草原上驰骋。云珩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突然有几个人迅速从他们身旁流窜而过。
云珩被撞了一下,他身旁的手下立马就抓住了要逃跑的人,“把东西交出来!”
众人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小偷。
几个人是一伙的,滑的像泥鳅一样,把东西一扔,急忙逃跑了。
被摸走的东西不光云珩身上的玉佩,还有个黑金令牌,上面雕着一个狼王头像。
云珩那收下一看,立马把黑金令牌捡起来塞进怀里,要追那几个小偷。
“不用了。”云珩叫住他。这些小偷一看就是惯犯,不过一荷包银子,也没偷走什么东西。再转头找寻,胭脂几个人已经拐弯走远。
听是有小偷,胭脂忙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荷包,“这么个荷包挂在外面,太不安全了!伸手就揪走了啊!”
“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又是走在中间,还有谁能把你们的东西偷了啊!?”冯仁不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胭脂唏嘘道,“听说做小偷这一行,也是要练功的!得打小就练!要从热油锅中取物,才能练到眼疾手快偷了东西,让你毫无察觉!”
“那咱们的荷包啥的,还是捂紧点吧!”胭红忙道。
胭脂呵呵笑,“那倒不用!小偷虽然多,咱们多警惕点。他们还偷不了咱们的!”
“买点东西还是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不是还要做蟹黄汤包?”邢师傅对那蟹黄汤包也是垂涎已久,但没做成功。
看他催促,几人也就是随便逛逛,也没啥要买的,又逛了下就打道回去。
把一筐螃蟹都煮了,挖出蟹黄。
万妈妈已经把要用的材料都准备好了。
胭脂回来,看了看面,开始动手忙活。
吴大郎就在厨房里看着。
胭脂忙着包包子,不经意间抬头,见他眼神认真的注视着她,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愣了下,眨眨眼。吴大郎……最近的确好像太黏她了。是不是有啥事儿了?
晚饭的蟹黄汤包让几个人喝的很是过瘾,蟹肉做也鲜香无比。邢师傅非要学。
胭脂看了看吴大郎,“明儿个再说!”
回到屋里,主动搂住吴大郎的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吴大郎笑着抱住她,“什么事儿?”
“我上茅房你也跟着,难道不是有啥事儿了?”胭脂也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有身孕了。可她要是有了身孕,吴大郎那么小心,就不会再碰她了啊!
吴大郎抱起她,低头深深的吻她,把她压到床上。
而此时,岳阳总兵收到密报,匈奴世子现身岳阳,欲对大晋行不轨之事,狼子野心。岳阳总兵吓出了一身冷汗,前年他们还跟匈奴交战,匈奴世子竟然跑到大晋,还到了岳阳来了!?查明消息属实,有匈奴王室的黑金令牌作证。
当晚,岳阳总兵就发兵,带着高手围了云珩租住的小院。
吴大郎一行人也当晚出发,吃了饭就离开了岳阳。
“中秋之前正好赶回去。”吴大郎揉揉胭脂的小脑袋,让她在怀里睡的更舒服点。
“嗯…”胭脂困的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应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睡着。
吴大郎笑着低头看她,在她脸上亲了亲,把披风给她盖好。
邢师傅满心遗憾,要不是还能在洞庭湖多住几天,多尝尝洞庭湖的美食。都怪那丫头太懒!来了几天只顾在湖上游啊游,都没好好做几顿好吃的。
冯仁对吴大郎让大半夜赶路这事儿更是满肚子怨念,“搞什么鬼啊!困死我了都!”
黄悦菡劝他,“出来这很久时间了,也该回家了。爹还在,我们总不能在外面过中秋。那云珩天天跟着咱们,怕是居心叵测,护卫不是说他是个练家子,身边跟着的人也都身手厉害。咱们还是不招惹了。”
冯仁不悦的皱眉,要不是那不要脸的云珩,他们也能多玩几天。
不过出来那么久,也的确该回家了。
既然决定要回家过中秋,就要加快速度了。
出来的时候悠哉悠闲,回家的时候就要赶路了。
看着南平县在即,邢师傅跟胭脂道,“丫头!咱们啥时候还出游啊?”
胭脂嘴角抽了抽,“才刚回来,就又想着下一次呢!”吴大郎后年要参加春闱,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点的时间念书了,就算要陪着她出游,冯伯父怕是也不愿意。好好在家待一年,把私房菜做起来,陪吴大郎念书。
一行人刚到城门外,提前带货回来的万广和冯府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跟伯父说,我们先回去安置了,回头再去看望他!”胭脂跟冯仁招呼。
“你们还要回村啊?反正也没啥东西,作坊和家里也都有人看着,今儿个都十五了,你们在县里,跟我们过吧!”冯仁不满的招呼他们。
“好多天没在家,家里还不知道啥样,回头再来吧!”胭脂想了下,还是推了。冯府又不光他们几个,还有冯太太那些人,过节她不想跟他们一块过。
冯仁让他们把马车赶走用。
几人先回了正阳街的铺子。
谢掌柜和谢明,杨紫媛,还有邢婆子几个都在铺子里,正准备着饭菜。
万广回禀,“拿回来的货物已经摆在铺子里,按少奶奶说的,正在试营。这边邢老太太安置在了铺子里住着,谢掌柜他们在后街那边租个小院子安置,听说少爷少奶奶今儿个回来,一大早就过来,准备饭菜了。”
胭脂点头,笑着上去跟几人招呼。
众人一通寒暄,等胭脂和吴大郎几人梳洗后,饭菜端上桌,分两桌坐了。
谢掌柜和杨紫媛都跟胭脂敬酒,再次感谢,“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去哪,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会咋样。来了南平县,什么都安排好了,都没费点心。”
胭脂端起酒杯,笑道,“谢掌柜再客气就外道了!举手之劳,换成别人也会帮忙的!”
杨紫媛又敬了一杯,“要不是你出手相救,聚仙楼保不住,我也不知道命运如何了。”胭脂喝了两杯,有点晕。
胭红忙拦住不让她多喝了,招呼谢掌柜和杨紫媛,邢婆子吃菜。
用过饭,胭脂缓了下,让罗妈妈把行礼先放进库房,带上装小玩意儿小饰品的箱子,跟冯老爷问了安,几个人赶回村里。
到家都已经傍晚了,罗平家的领着小丫鬟把饭菜月饼吃食都准备好了。
村人见他们回来,也都涌过来招呼,纷纷送来月饼吃食。
胭脂把从南边拿回来的小月饼让万妈妈切了,招呼众人吃。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村里的事儿,问胭脂他们出远门去哪了。
胭脂也没瞒着,说是开个南北货铺子,去南方进货了。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夸赞胭脂和吴大郎人在外面,还惦记着作坊里,中秋节又发猪肉又发月饼,还有奖金。
作坊里的事儿繁杂,有的人已经把土豆挖了,还要收土豆,往点心铺子茶楼和米面铺子送货,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儿,也够忙的。
吴大郎赏了罗丘二两银子。
说笑到很晚,村人这才慢慢的散去。
罗丘来回禀,给各家送的节礼,“冯府和唐府,及各个铺子里都是做了蛋糕,奶糖和风鸡,竹炭皂和精油皂送的。淡家那边是十斤猪肉,四斤月饼,红枣干果五斤,各色点心十盒。姑太太那边也是一样。姜家和李家送了五斤羊肉,五斤月饼,各色点心十盒。送了节礼来的乡绅,都回了冰皮月饼和雪糕月饼,点心攒盒,里面有饼干和蛋糕奶糖等。孙家和刘老爷家,都只送了两斤月饼和点心。”
吴大郎点头,“作坊的账目先放着,等明儿个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