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红就又回厨屋里烧一锅热水。
胭脂把吴大郎推到炕上,“你躺好我给你换换衣裳。”
吴大郎松开手,一手里还抓着她的袖子,不满的皱着眉,抓着衣襟,似是难受。
“你松开手,我给你换掉衣裳,不然穿着难受。”胭脂好脾气的哄了一句,解开他的衣襟,费劲儿的把外面的衣裳脱了。
看看里面的中衣也一股酒气,浸湿的酒水印子还在,想了下,把中衣也给他扒掉。吴大郎人瘦弱,但这一年以来也调养的差不多了,身上虽然肉不多,却肩宽腰细,肤白细滑。胭脂小脸泛红,现代的人脱啊脱的,到这里都捂啊捂的,聂大郎看着单薄,身上……看着还挺精瘦的…
吴大郎不愿意好好躺着,抱了胭脂往怀里搂,“不要走!我不吃软饭,不吃了……”
胭脂皱着眉,李家的人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他是听谁说了这样的话?买山坡的时候,他说借钱的事儿交给他,她就意识到了的,后来很多事儿都是聂大郎去做的。她虽然会做东西,但没有吴大郎帮忙支持,她也不会这么顺利。想到他为了对抗高县令细细的筹划,出去买成车的花儿和药草拉回来,不知道跑多远定了石榴。为她准备生辰,还跑去给淡靖林说媒……胭脂心里热腾腾的翻涌,由他搂着,轻声问他,“你难受不难受?我给你端醒酒汤过来,喝了就不难受了。”
吴大郎嗯一声,却不松手。
外面胭红已经把醒酒汤熬好凉好,热水也准备好了。
胭脂掰开他的手,趿了鞋出来,先端了醒酒汤,试一下,已经能喝了,拉了大靠枕垫在他背后,扶他坐起来,喂他喝醒酒汤。
一碗醒酒汤没喝完,吴大郎咳嗽着吐了出来,吐了一裤子。
胭脂忙又给他拍背,擦嘴,等一碗醒酒汤喂完,裤子也不能要了。胭脂小脸发热的伸手,把他的裤子扒掉,只留一件四角牛鼻裤。看也没敢看,连忙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胭红又把热水拎到屋门外,问她,“要不要再煮点米汤?喝了酒肚里难受,喝点米汤好一点。”
胭脂回头看一眼,“吴大郎还没有出酒,现在可能喝不了。煮了拎到这屋里放小炉子上热着吧!”
“那我多煮点,你也喝一碗。今儿个吃的太杂,晚上肚子要不舒服了。”胭红应声,又回厨屋忙活。
胭脂拎着热水,站在炕边看满脸酡红,醉眼迷蒙的吴大郎,心里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乱跳。走近炕边,叫了几声吴大郎,他要是能醒了,自己擦洗,也不用她了。
“我不是吃软饭的…”吴大郎难受的抓着被子,根本不具备自己擦洗的能力了。
胭脂把小炉子拎到炕边,周围热起来,把被子给他掀掉,洗了热帕子往他身上擦。
喝醉的吴大郎却不安生,不让擦,要拉被子盖上。
胭脂只能匆匆的给他擦了两遍,以为他冷,担心他再风寒了,没擦完就见他拉着被子,忙换了另一条被子给他盖好。沾了酒气的这条就先放一边去。
吴大郎又要水,胭脂忙又端了晾好的热茶喂他了几口,想了下,又拿了几片茶叶喂他嘴里,让他嚼了。
一直折腾了很晚,胭脂也满身沾了酒气,换了衣裳,到厨屋里舀了热水擦洗了下,喝了碗米粥,把其余的温在小炉子上。
吴大郎睁开眼喊着要上茅房,胭脂想他还没有穿衣裳,忙找了的睡衣裤拿出来,给他换上。吴大郎却把她紧紧搂住。
贴着他温凉的身子,胭脂顿时全身都僵了起来,小脸潮红的推他,“不是要上茅房?我把衣裳给你穿上。”
吴大郎清眸看着她,微微吐气,“不要!”
胭脂心里擂鼓般,“那…那你先松开手。”
吴大郎收紧胳膊,吻向她的小脸。
满脸扑来淡淡的酒气和他的味道,胭脂微微醺醺的,想推开他,被紧紧的搂着推不开,有些着急的叫他,“吴大郎?”都说酒后乱性,吴大郎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时间,胭脂脑中飘来飘去,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酒后……乱…
吴大郎轻吻她的唇,双眸凝着她,异常的清亮。
胭脂有些呆了,吴大郎的眼睛,平常不是这样的。
聂大郎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近乎贪婪的吸吮吞噬她的甜美。
胭脂才知道,看电视里的动不动撕衣裳包扎,而古代的衣裳是真的很好撕的。她身上的睡衣裤是细棉布的,料子很不错,还是被吴大郎撕开了。满身危险的气息,而最危险的人正压在她身上。
吴大郎温柔的亲吻她,动作却不容拒绝的霸道的把她制在身下。
他要是硬来,她根本没有办法。胭脂眼泪涌出来。
“乖,乖…我就亲亲……”吴大郎热气喷在她耳边,轻轻噙着她小巧粉白的耳垂。
胭脂身子轻颤,一晚上,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嘴都麻了。被他撩拨的全身发热,他整个人又像炭火一样,热热的贴着她。
炉子里的热气慢慢凉下去,滴滴答答的雨声响起,落在瓦片上,吴大郎拉紧被角,把怀里熟睡的小人儿裹严实。
天光渐渐亮起来,外面胭红已经起来,在准备早饭了。胭脂没有一点睡醒的迹象。
吴大郎满目柔光,凝视着怀中的小人儿。轻挲她红肿的小嘴,和肿起来的眼泡。昨晚借着酒劲儿放肆一回,把他的她吓坏了。
胭脂不满的嘤咛,身子拱了拱,小脸贴到他胸膛上。
吴大郎哂笑,以后不能再来了,下次他真的无法保证还能克制得住。小丫头红着眼睛在他身下低泣的模样……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
胭脂醒来,大眼迷糊的看着眼前光洁的胸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到他昨夜对她做了什么,小脸轰的一下通红通红,两眼顿时溢满了水光。
吴大郎忙抱着她乖乖宝贝的哄。
“你是个大流氓!你是个大流氓!”胭脂粉拳一下下的往他身上砸。
“好好!我是大流氓!乖乖,不哭!我以后…咳咳……保证不喝酒了!嗯?”吴大郎应着,哄着,咳嗽着。
胭脂听他又咳嗽,想到他昨晚难受的说‘我是不是吃软饭的?’终究又心疼他,抹掉眼泪,没有再追究。
看她两眼红红的如小兔子一样,又不忍再追究他的模样,吴大郎心里情涛再起,忙拿了衣裳过来,穿衣起来。
胭脂浑身上下一身睡衣裤被他撕的只剩下小裤裤,满脸通红的穿了衣裳起来。
胭红惊诧她两个眼睛肿起来,又发红,“是不是没睡好?”
胭脂胡乱的点头,“没有睡好,我晌午多睡会。”
胭红让她吃了饭就去睡,“明儿个上梁,还有的忙呢!今儿个不休息好,明儿个咋撑得住?!”吴大郎也咳嗽起来,胭红又问要不要请郎中看看。
家里的药还有,吴大郎拿了药煎了一碗喝了,说是没事儿,“……就有头有些疼,有点难受。”胭红皱眉,“你身子不好,不能喝酒,还能喝醉了。喝了多少啊?”
吴大郎瞥了眼胭脂,沉吟,“有半斤多……”
胭脂抬眼瞪他,明知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久,喝醉了折腾欺负她!
吴大郎弯起嘴角看着她笑,“我以后不喝了,太难受了!”
胭脂轻哼一声,吃了饭,端着盆去清湖边洗被套衣裳,一天没理他。
因为阴天,被子没法晒,洗的被套也没有干,晚上吴大郎小心翼翼的挤到她被窝里。
看他规规矩矩的穿着睡衣裤,胭脂翻身给他个背。
吴大郎轻笑,满眼宠溺,拿了本风水轶事的话本子,长臂一捞,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要不要看一会?”
胭脂不喜欢看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吴大郎喜欢买杂书,家里已经堆了一箱子,多是食谱和调香类的,胭脂闲了就翻翻那些书,看到讲风水轶事的倒是拿了几天。吴大郎就又买了几本。
“不看!”胭脂闭上眼,气鼓鼓道。
看她一副赌气的模样,吴大郎笑着支起身子,轻吻她。
胭脂顿时绷紧了身子,满眼防备警惕的瞪着他,不让他乱来。
“白天睡了那么长时间,看会书再睡。”吴大郎笑着揽了她,揉揉她的小脑袋,翻开书。胭脂看书总是忍不住问后来怎样了。
次一天,胭红看着又说话的两人,松了口气。昨儿个吴大郎一脸笑,二妹妹可是不高兴,一天没有理吴大郎,肯定是生气他喝酒还病了。今儿个上梁的大日子,和好了就好。
一大早,吴大郎赶着骡车,赶集采买了办酒席的肉菜等物,石头婶子和崔氏,都早早过来帮忙。邱氏也没有赶集卖鱼几个也过来帮忙。
新院子分东西两路,西路是四合院,大门连着一排倒座房,进去有一道垂花门,东西各三间厢房带耳房。四间的正房带耳房,后面空出来,或修成小花园或需要的时候盖后罩房。
东路经由垂花门进去,只有三间西厢房,四间上房带耳房,靠东边的一面是一排矮房。中间大院子则全部空了出来。
胭脂一开始以为只有东路,后来吴大郎连西路也一块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