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一说完,胖女人就开始叫唤。
“哎呦,你们这群害死人的医生,治不好我老公的病,还说他招惹了不干净,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都完蛋。”
院长急忙去陪着笑脸。
跟这样的女人,有话都说不清楚。
她觉得我们害人,你不管提什么方法,她都是一口咬定我们没好心。有这样的病人家属在,就很难给他看好了。
有个冷美人进来了。
是阮青红。
她冷声说道:“你老公的病很严重,如果不抓紧治疗,明晚肯定会死。你要是想看着他死,就继续闹。”
胖女人又去挠她,嘴里狐狸精长狐狸精短的叫唤着。阮青红捏着她的手腕,胖女人像是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你,你还打人?”
看不出来,阮青红娇滴滴地,力气一点都不小。
她盯着胖女人,说道:“要是你老公死了,你就可以分了他的家产吧,说不定你还偷偷地高兴呢?“
“我,我要去告你。”
“你去告,到时候揭发出更多的事情来,说不定还有你的隐私哦,比如养小男人。”
胖女人发出尖叫,浑身哆嗦了下,她怕了。
“我这就去找先生,你们别乱说,要不然我不放过你们。”胖女人灰溜溜地跑掉了。
林栋深情款款地说道:“阮医生,谢谢你给我解围,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院长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吃啥饭?给我守着,他要是出了事,你这碗饭就别想干下去了。”
我要往外溜,也被他抓了回来。
病房就剩我们两个,还有那个叫阿达的保镖一直守着。这人对先生倒是忠心耿耿地,只是爱钻牛角尖,认定了我有责任,就一直冷着脸。
我心里冷笑。
到了傍晚时,我吃完饭回来,顿时发现病房里冷气嗖嗖地。这会儿太阳没了,单才发胸口的黑气更加明显了,变成了个女人,抓着他的脖子。
林栋和保镖阿达都看不到。
我心里直跳。
女鬼突然抬起头,冲我咧嘴冷笑。
我心里直跳,她的一个眼珠子没了,里头往外爬蛆虫,死的很惨,浑身都是凌辱的痕迹。她恶毒的眼神在单才发和保镖身上打转。
我故意问道:“你认不认得一个女的,眼角有个痣,是个独眼。”
阿达身子哆嗦了下,他那么一个猛男,都吓得发抖,大叫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认识。”
他这是心虚了。
单才发忽然摇晃起来,林栋大叫道:“他醒了,我去喊人来急救。”
我眼睛眯着,是女鬼开始作祟了,哪儿是醒了?单才发爬起来,嘴角流涎,他像女人一样搔首弄姿,然后朝着阿达扑去扭打着。
阿达大叫着先生,哪儿敢还手,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地。
我出了口恶气,就去抓着单才发,他浑身冰凉凉地,扭头就来咬我。我拿着香灰,说道:“鬼害人违背了阴阳,你出出气就好,快点离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女鬼恶毒地盯着我,然后服软了。
“别扔我,我出来就是了。”
女鬼一出来,我就去检查单才发的病情。背后阴风涌动,是女鬼朝我身体里扑来,我叫了声不好。
扑,女鬼刚碰到我,就吓得发出尖叫。
她的手烧成了飞灰。
我急忙去摸口袋,红绳石头在发烫。
我抓起一根银针,就去戳她的鬼封穴,确是扑了个空。女鬼怕了我,就往单才发的身体里跑。
这女鬼是个跛脚地,跑得不快。
单才发睁开眼,急的大叫道:“救命,救命啊,有鬼啊。”他阴气重,才能看得到。但是阿达哪里知道,狐疑地四下看着。
我正要扑过去帮忙,病房门哗啦一下打开了。
“诛恶诛邪,速速退散。”
一个中年人跑进来,啪地把符纸贴到女鬼额头上,她没法动了。中年人就拿出一枚铜钱扔她,女鬼发出惨叫,整个身体都化成了阴风。
“好家伙,这是恶鬼?”
铜钱没用了。
这女鬼被他打的现了形,宛若一团黑气到处冲着。他冲阿达叫道:“快点,要救你先生,就用舌尖血去喷女鬼。”
阿达根本没有犹豫,脸上一痛,就把血星子喷了女鬼一脸。她的丑脸像是烧了起来,发出哇哇惨叫,从窗户缝儿里跑掉了。
胖女人跑进来,抱着单才发就是一通大叫。
“老公,你可算醒了。这群医生都没本事啊,治不好你,还是我请来的师父管用啊,哎呦崖,老公你可别丢下我们跑了啊。”
居然是高先生。
我把惊疑压在心里头,他这会儿穿着唐装,显得很有气派。
他走过来,先是不屑地看着我手里的银针,问道:“你懂金针灵法?哼,银针是****,怎么能触碰到鬼?小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了,那晚我有符纸遮着脸,也没有说话,他认不出我来了。
单才发爬了起来,说道:“多谢先生救命。”
高先生打了个稽首,说道:“我遇到你夫人来找,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家里有难。道法有缘,自然碰到了,就不能不管。”
要不是那晚见过他的卑鄙,连我都会把他当做高人了。
林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叫道:“单先生,是我把高先生他们带进来地,你没事真是太好啦。”
这厮真是丢脸,居然还想着蹭点功劳。
单才发精神头差了点,高先生走过去,对准他的额头一按,他立马变得脸色红润起来,激动道:“先生,你真是太高明了。”
我眉头一皱,单才发体虚神弱,要慢慢调养才好。他这手其实是把人的精血一下子激发出来,短时奏效,长久肯定对身体影响很大。
不过单才发这会儿把高先生当做了神仙,当即拍板邀请他们去五福大饭店吃饭。我这个出力最大地,反而被冷落了。
阿达很虚弱,也没人去管。
“你身体刚好,吃的清淡点。”我好心提醒道。
林栋讥讽道:“是我的治疗奏效了,又有高先生帮忙,其他人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一群人咋咋呼呼地走掉了。
“对不住,我错怪你了。”我愣了下,才意识到阿达是跟我道歉。他扬起手,啪啪两下,就把自个儿腮帮子打肿了。
我给他涂了点药膏,说道:“那个女鬼还会回来地,你最好另外找份工作。”
“单先生对我有恩。”
阿达走掉了,我耸耸肩,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昨天银针就奏效了,怎么今天就没效果了?我心里沮丧。
趁着夜色,我走出医院。
背后泛起凉意,我心里咯噔,难道是女鬼跟来了?
我快步走着,迎面一阵风来了,里头还掺杂着烧碎的纸灰,前头出现了几个黑幢幢的影子,长街上温度都下降了。
我扭头就跑,好冷,这几个鬼物很厉害。
“是他,捉住他。”
阴风追来,里头还传来了铁链拖地的哗啦啦声响,裤兜里的红绳石头烫的厉害,在提醒我十分危险。
我跑进医院,他们跟了进来。
一个慌不择路,就跑上了绝路。旁边诊科的门突然开了,有人把我拉进去,然后把门一关。
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抓住我的是阮青红,她竖起一个指头,做出嘘的姿势。然后牵着我到墙角,洒了香灰在我脚下,然后端起一碗水,丢了个铜钱在里头。
“记着,不要出声,千万不能。”
铁链声来到门外,然后停住了,有几个黑影穿过门进来了。
他们都戴着黑色的高帽,看不清面孔。阮青红柳眉倒竖,喝道:“我是西河阮家的人,你们是谁?怎么敢来打扰我?”
黑影很冷漠,似乎不买她的帐,反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阮青红有些吃惊,随后断然说道:“你们要抓犯了事的恶人,就去王家村。我们这儿没有叫做杜从云的医生,你们弄错了。”
黑影说的话,我听不懂。
阮青红哼了声,“你搜吧,要是找不到,我就要去灵鹫峰告你们一状。”
黑影分散开来,在屋里四下里走着。领头的那个经过我前头,忽然把头一扭,朝我看过来。
我的心砰砰跳,差点跳出来。
他狐疑地靠近,就差跟我面贴面了,我死死屏着呼吸,看着他无神的眼珠子。
铁链哗啦啦地响着,越走越远。
黑影找不到人,只有走掉了。我浑身都软了,这才发现后背都被汗水打得湿透了,我爬起来,向阮青红致谢。
她柳眉紧锁,问道:“杜从云,你前几天去过大王村吧,难道坏了那儿的法术?”
我急忙摇头,我哪有这本事?倒是被人害的差点出不来。
“那儿怎么了?”
阮青红告诉我,平吉观那儿从前封着个厉害大鬼。刚才那些黑影告诉她,大鬼被一个叫杜从云的人给放了出来,他们是来抓人地。
我大叫冤枉。
“我是去了破观,但是差点被鬼害死,我根本不知道大鬼。”
“这事很麻烦,那些黑影认定了,就一直回来找你。”
我慌了神,阮青红安慰道:“没事,他们也不是天天出动地。这事我找家里人打听下,看看有没有法子帮你解决。对了,最近你也不能去寺庙,尤其是七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