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涟漪悄悄靠近白惠的耳朵：“我和宋墨琛早在你之前就已经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你不过是宋墨琛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白惠紧紧闭着眼睛，想要假装听不见宋涟漪字字锥心的话，但是她越来越激动的心跳还是出卖了她的感情。
宋涟漪趁机火上浇油：“对了，你或许是不知道，当初宋墨琛之所要帮你，是因为，我看你实在太可怜了，宋墨琛也是看在我的面子，完全是可怜你罢了。”
字句里反复提到关于她的处境，当然，她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却被这么一个外人看在眼里，她觉得可悲。
宋涟漪的话完全没有逻辑和可推敲性，只要理性地分析一下，完全可以识破宋涟漪的诡计。
但是此时白惠心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她没有心思去想宋涟漪的目的，宋涟漪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那你为什么当初要选择自杀？”
宋涟漪愣了下，她一时找不到借口。
白惠从床上坐起来，她冷静地指出宋涟漪的致命弱点：“你当初住院，还是我替你隐瞒下来，我想莫林天现在还不知道吧，当初我在莫林天身边，你就和我抢他。”
白惠对于莫林天从来都是不屑，连最开始仅有的一点友情都被他在宴会上对她施暴时那满衣的鲜血给毁灭得零星散落。
而宋涟漪似乎是除了那一纸婚书之外，一直对她纠缠不休的野鬼。
似乎她仅有的东西，统统都要被她抢去，拿在手里把玩一番，然后跑来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战绩。
白惠连白眼都吝啬给她。
她向来不想用言语去刺激别人，只要把话说到点子上，对方明白就可以了。
宋涟漪比狐狸还精明的人，当然被白惠的话给刺激到了，尽管白惠的话说的并不重，她还是如同一只被惊吓后愤怒的猫，竖起了全身的刺。
宋涟漪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白惠冷嘲热讽：“你别给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身子不干净了，你要是敢到莫林天或者其他人面前去说，我想，你也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白惠可没有说宋涟漪身子不干净，宋涟漪自己心里有鬼，便把不该说的都给说出来了。
宋涟漪居然不承认，难道是想要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在她身上？
“当初你去我租的房子的目的又是什么？后来你晕倒在我家，一丝不挂，如果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估计现在你的事情早就被大部分人传得沸沸扬扬了。”白惠一直说的都是实话。
“啪--”响亮的耳光打来，重重地承受在白惠的脸上。
鲜红的巴掌印顿时出现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干涸的嘴唇因此而裂开，显现点点血迹。
一巴掌过后，要不是白惠脸上的掌印如此明显，宋涟漪真的会怀疑白惠是不是趁她不注意躲开，让自己的手打在了金属一类的物品上。
白惠比之前更瘦了。
连她说话一张一阖时面颊上的骨架都看得清楚，毛细血管隐约在皮肤下。
气血上涌。
嘴里的毛细血管破了，白惠想要忍住不把血吐出来，因为还想继续和宋涟漪对峙。只不过，她身上的病菌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转移病菌寄主。
“呕--”
刚才的耳光似是导火线。白惠本来病快好，现在几乎已经不会呕吐。因为前几天的时候，她基本上是刚吃完饭就会上吐下泻。
医生嘱咐宜静不宜动，并没有说原因。
护士长知道白惠得了沙门氏菌病，所以每次来清洁她的呕吐物时，都会全副武装，像是去往辐射区域关闭基地电源总开关的日本敢死队成员。
全身穿着银色的防护服，连手套都是里面一层手术用的橡胶手套，外面一层白色加厚皮套。
她现在知道了，只要血液加快流动，她就会下意识地呕吐。
宋涟漪也算是不走运，分明白惠的病已经快好了，但她打了她一个耳光，刚好又站在白惠的床旁边。
呕吐物直接吐在她身上。
只要宋涟漪带着这身呕吐物走，基本上病菌就会黏在她身上，除非找到下一个寄主，不然的话，基本上就在宋涟漪身上安家了。
更何况白惠本来是经常运动，体质比较好的人，所以才是轻微的症状，要是这个经常节食不吃饭的宋涟漪染上了病，估计就是大半年都好不了。
“对不起，我、呕--”又是一阵呕吐。
宋涟漪惊讶得差点忘记了躲开，略带刻薄的声音响起：“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这么给你一吐，我就是丢了也没法洗干净身上这股难闻的味道！”
她赶紧站到远离白惠的地方，恨恨地盯着她，语气不善：“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来的目的就是刺激白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白惠的痛苦之上，对于宋涟漪来说，简直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之前请侦探的钱可以买十几条这样的裙子了。所以她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条裙子和白惠明面上的关系变得僵硬。
宋涟漪清楚，好不容易能进这别墅，都是仗着白惠和她的关系还算缓和；要不然，她就是会飞，都进不来，今天早上保镖手上的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涟漪心想，上次侦探说的果然没错，还好她提前打探，不然被一枪打死，那也更别提什么报仇之后续计划了。
还好今天一身黑色，看不出呕吐物，她一脸不满地离开了病房。出了别墅。
白惠自从那天被宋涟漪打了一巴掌，之前病去如抽丝的症状完全消失，几乎是以光速恢复身体上的疤痕。
因为主要的菌株未被排除体外，这身上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很慢，她最后一次呕吐便是宋涟漪在场的那次。
之后她的病就好了。
病好的那天，就是她离开之日。
这天，艳阳高照。整个屋子都挺暖和。
她下楼去问管家：“请问我的衣物现在存放在哪里，您告诉我位置就好，我自己去取。”白惠对长者从来都很尊敬。
反倒是管家依旧不能习惯被如此尊敬地对待，受宠若惊地回头下意识地对白惠鞠躬：“您的衣物现在储存在地下室，我这里有钥匙，给您带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