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思德看着不远处的破碎大厦,语气平静的说道:“上古种族伊斯,是很早就脱离了信仰的种族,它们能够看到平行世界的分叉口,永远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分叉世界居住,它们的科研也是这样,可以选择最有利的科研结果,任何实验对它们来说,只有一丝成功的可能,伊斯人就不会失败,这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高觉虽然是一个文科生,但也是知道这种能力的恐怖之处,怪不得伊斯人能够建造如此伟大的装置,它们对空间知识的研究,已经远远超过人类,平行世界对于普通人类还是一个难以验证的理论,伊斯人却已经建造了巨大的装置,打开平行世界让不同世界的人汇集到同一世界。
康思德继续说道:“这里就是伊斯人的角斗场,它们将不同种族的生物抓过来,让他们进行血腥的互相残杀,能够杀死平行世界的自我,活到最后的人,就成为了新伊斯人,拥有了伊斯人的能力。”
康思德语气中有一些兴奋,对于任何人来说,把握自己的命运,永远能够进行最佳选择,这是一件多么诱惑人的事情啊,就连康思德这样的人,都被这种力量打动了,高觉看着四周高大的大厦,心中却在警惕,这样强大的种族都能够灭亡,荒神的力量真是恐怖的难以计量。
“荒神为什么要消灭伊斯人?就是因为它们窃取了祂的知识?”高觉看着空荡荡的城市,很显然,伊斯人最重要的城市都被废弃了,以伊斯人这样强大的科技力量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这个地底深处的城市,不用问就知道,伊斯人肯定已经完全灭亡了。
康思德摇了摇头说道:“不,我的朋友,你还是不理解这些上古之神的伟大,祂们并不会特意灭绝什么种族,甚至神祀们根本不关心普通种族的生死,伊斯人的灭亡是它们自找的,和荒神并没有关系。”
高觉还是不理解的样子,康思德解释说道:“一个小孩子,将水倒进蚂蚁的洞穴里,是为了消灭蚂蚁吗?小孩子将水倒进蚂蚁洞里,只是因为好玩,对于小孩子来说是没有特定意义的事情,神灵看到我们,就好像我们看待蚂蚁一样,消灭蚂蚁并不是小孩的目的,就像是荒神并不是要灭绝伊斯人而已。”
这下高觉有些明白了,但明白了之后他更加的心寒,很显然这个所谓的荒神,并不是神话记载里那种悲天悯人的好神,也绝对不是那种为人类奉献的善神,反而是一种视人类如草芥,完全高于人类维度的生命。
康思德继续说道:“人类总是对强大的事物充满幻想,就好像神灵来说,强大神灵为何一定要帮助人类,神灵为何一定要爱护世人,这都是人类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景罢了,神灵对于人类,那是不同维度的生物,神灵对于人类的看法,就和人类看蚂蚁,看小白鼠的看法差不多,祂们既不会对人类抱有莫名其妙的好感,也不会对人类有什么偏见。”
很显然,康思德的说法颠覆了所有宗教典籍的基础,可仔细想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神灵完全没有义务照看人类,而所谓人类的供奉,对神灵也是毫无意义的吧。
看着伊斯人建造的城市,高觉更是觉得,人类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打动神灵的东西,如此强大的伊斯人,在荒神看来,估计也是和蝼蚁差不多的东西。
康思德继续说道:“觊觎神灵的知识,用一知半解的理论制造了繁衍工具的伊斯人,全族很快陷入到疯狂中,它们不知不觉的转化为了荒神的信徒,直觉的开始守卫荒神的神骸,并且建造了破碎大厅来保存神灵的知识。”
“破碎大厅就是我梦境中的那个大厅吗?”高觉连忙问道。
康思德点点头说道:“那就是荒神的神骸所在,荒神在这里陷入沉睡,异化的伊斯人守卫了祂几千年,最终因为失去能量也全部死亡,这个城市就是变成了现在样子。”
康思德看着冷寂的城市,冷冷的说道:“和神灵相比,人类是多么可悲的生物,短短一刹那的生命,却在追寻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在荒神看来,我们那些争斗又是多么可笑。”
很显然,康思德用毫无人类感情的语气说了这段话,高觉看着眼前的康思德,他也语气不善的说道:“什么叫没有意义,人类追寻的不就是短暂生命中璀璨的光芒吗?和永恒的生命相比,短暂而灿烂的人生,不是更加又意义吗?”
康思德嗤笑的说道:“幼稚,这是你这种低等生命一厢情愿的想法,就好像是山村里的老农民,觉得皇帝一顿饭吃两个窝头一样,对于神灵来说,永恒的生命有更高层次的意义,神灵的世界又怎么是凡人能够揣测的。”
高觉不愿意和康思德继续讨论这种哲学问题,他看着康思德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引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康思德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是那么突兀,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他擦干了笑出来的眼泪,对着高觉说道:“这是我听到最欣慰的一个问题了,我的朋友,你终于问出了一个正常智商的问题了,好了,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引导你来这里,自然是想让你打开破碎大厅的大门了。”
高觉看着不远处破碎的残楼,疑惑的说道:“这大厅还有大门?”
康思德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你在梦境中是伊斯人最后的守卫者,大厅的大门自然向你打开,可是伊斯人守卫者已经全部死亡,现在的大厅大门已经关闭,而剩下的钥匙就是你了,我希望你打开破碎大厅的大门,只要你帮我打开大门,我就会送你和你的朋友平安离开,你觉得这个条件如何?”
高觉想到没有想,就准备拒绝康思德,可是康思德拍拍手,程源和战刀被莫烟云押送着,从不远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