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的会议室成了程源的临时问询室,高觉和简莘分别被程源和手下询问,两人所说的内容自然一致,为了调查月亮湾污染的事情,高觉和简莘与秦柕秦班兄妹见面。
见面之后秦柕说了岱山村傩戏的事情,并且说到了哥哥的疾病,高觉推测她哥哥的疾病和两次傩戏仪式没能及时举办有关,所以高觉提出在岱山村进行一次傩戏仪式,高觉和简莘也参与这场仪式,搜集更多关于月亮湾污染的情报。
接下来高觉一五一十的将秦柕是怎么找到王昱雯帮忙参加傩戏仪式,一行人和王昱雯见面,又一起走光荣之路去孤山水库的全过程,最后夜宿岱山村,抓住了投牲口的王建业,第二天进行傩戏,又顺便抓到了杀人潜逃的何建国。
程源期间打了几通电话,留在王家湾的警务室立刻传唤了王建国,程源得到王建国的佐证之后,拉开椅子坐在高觉对面,他双手放在桌子上,脸色严肃的说道:
“高觉,下面我说的话,不代表任何机构,也不代表任何组织,下面的话是我个人无意义的胡话,你只需要听听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程源支开手下,又关闭了会议室的摄像机,高觉明白他有一些情报要和自己分享,只是这些情报应该是高觉没有资格接触的机密,他立刻点点头。
程源看到高觉如此的上道,也省去了他不少口舌,程源点头说道:“好了,你知道诸子百家中的史家吗?”
高觉诧异的看着程源,本以为他会说一些秘密部门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讲起了历史来了。
他点点头,史家自然知道,在春秋战国时期,百花齐鸣百家争霸,那个时代是中国古代思想大繁荣的时代,各种思想学派都出现了一大批接触的弟子,在那个大争之世中,儒法黄老、农墨杂名、纵横阴阳,诸子学派大放光芒。
学者们游历在各国之间,向执政者兜售自己的学说,这些学派当中,史家是一个很低调的学派。
史家的成员主要是各诸侯公卿的史官,在大周的时候,大贵族的家中都会豢养家臣,那个时代有点类似西方的中世界,封君的封君不是我的封君,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是谁豢养的家臣,那就对谁负责,那时代的学者是幸福的,这里混不下去,还可以到别的国家谋生,只要自己有真材实料,总有出头的时候。
而按照《周礼》的要求,公卿以上的贵族,需要有史官纪录他们的言行,在贵族时候,由史官整理他身前的事迹,撰写墓志铭和人物传记,而史家就是由史官们构成的学派。
实际上这个学派早就已经消亡,史家的学者讲究历史的公正,他们不会修改历史美化主君,也不会因为个人好恶去抹黑主君,但到了唐朝的时候,太宗李世民要求史官将他的起居注交给自己审阅,导致了史家最后的精华辞官离去,彻底从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史家不能争霸,也不能治学,甚至不能富国强民,所以对统治者来说,他们是一群附庸在贵族身上的寄生虫,还要隔三差五的在起居注里写上几句自己的坏话,这样的学派自然越来越式微,到了唐朝灭亡,已经找不到一个能够修史的人才了。
到了宋代的时候,修史的工作已经变成了儒家的事情,士大夫通过写史书,来表达自己的政治倾向,所以从《唐史》开始,史书中多了不少杂音,原本不可以轻易修改,不能够亵渎的史书,成了统治者向自己脸上贴近的地方,编写皇帝的一举一动,甚至要皇帝亲自审阅。
程源突然说道史家,高觉有些奇怪的看和他,程源这才说道:“你知道就行了,反正司马迁和司马光兄弟都是这家的。”
高觉有些蛋疼,司马迁是西汉人,司马光是北宋人,两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不过程源的历史水平也就到这里,他对高觉解释道:“现在的史家,是一个致力于维护世界和平的组织。”
高觉更加蛋疼了,怎么听程源的意思,现在的史家成了复仇者联盟这样的团体了?难道这些家伙不写史书改行维护世界和平了?
程源接着说道:“从明代开始,史家的学者发现,潜藏在我们文明中的一群恐怖敌人,各朝各代的史书中都隐秘的记载了这个敌人的信息,但在改朝换代的时候经常会造成文明的断层,导致这些敌人的信息散失在史料中。”
高觉瞠目结舌的看着程源,他继续说道:“所以明代的史官决定成立一个组织,向后代传递这个消息,在危机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奋不顾身的阻止这些能够毁灭世界的敌人。”
程源的眼睛盯着高觉,认真的说道:“而修建孤山水库的秦翰林,就是史官组织中的一员,他在史书中发现孤山存在的意义,又从先贤的记载中,寻找到了一种镇压邪神的方法,明代的史官组织发动力量,影响皇帝下令,修建孤山水库,史官组织中的很多人,为了修建这座水库,将尸体永远留在了这里。”
“组织从明代传承到了清代,又从清代传承到了民国,最后国家大一统,组织就在现政府里流传了下来。”
显然程源所在的部门,就是从明代的史官组织传承下来的,这个组织搜集在中华大地上,威胁人类安全的敌人的信息,在这些敌人复苏的时候,他们会像前辈一样,想尽一切办法组织这些敌人醒来。
而孤山水库被炸毁,则说明了敌人的爪牙已经开始行动,封印敌人的水库已经毁了,只剩下孤山最后一道封印。
高觉感觉到时间的紧迫,程源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王昱雯是不是炸毁孤山水库的人?她是敌人的爪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