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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表明心意

看着小绿转身离开,香川才继续往紫韵房间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紫韵还没有睡。她一向睡得很迟,一般都是子时前后才会睡下。香川与紫韵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对她的作息规律非常熟悉。果然,到了紫韵屋外便可以看见她房里烛火亮着,明亮的光线从蒙着剪纸的窗户上透到屋外。

“师傅?”香川在门外喊道。

屋里响动了一下,然后传来紫韵的声音:“进来吧,门开着。”

“嗯。”答应一声,香川就推门进去。

紫韵正在桌边坐着,圆桌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一股草药的气味弥漫在屋子里面挥之不去。香川吸了两口,感觉这气味有点呛鼻,不过闻了之后脑子清明了很多。看样子草药中应该含有着提神醒脑的成分。

“这几天,你在静心石那里感觉如何?”紫韵看了眼香川,然后继续摆弄桌上的东西。

“还可以。”香川走过来,站到桌边说。

桌上瓶子中装的都是血液,光凭味道香川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哪些灵兽精血,不过桌上的药草香川大都认识。紫韵手边这捆成一簇的是银环花,它叶子细长,碧绿的茎秆上有着一道一道亮丽的银环,因此才叫做银环花。这种花对神念有着莫大的影响,香川闻了屋子里的气味后脑子清明很多,应该就是银环花的功劳。

桌子中央的那一小把草药名叫荧惑,因为它的叶子看上去都发着淡淡的光,所以才会被人这么称呼。荧惑的药效是疏通经络,对修炼帮助很大。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味药材,香川一样一样的看着,心中默默回想着平日里紫韵传授给他这方面的知识。然而还是有几味药材香川认不出来。另外,桌上还放着一些灵兽的内丹。内丹都是像丹药一样用玉盒封存着,香川不会探物之类的瞳术,看不见玉盒里面的情形,所以到底是哪一种灵兽内丹他也不清楚。

“听小绿说你在琢磨流风剑术?”紫韵忽然出声,打断香川思绪。

闻言,香川点头说:“嗯。在大考中得了些许感悟,所以就在那里琢磨了一下。”

“有结果吗?”

“没。”香川丧气的说。

紫韵抬头看着香川,眼神说不出是喜是忧。她眉宇间笼着淡淡的忧愁,似乎心中藏着什么事情。然而这些细节香川并没有察觉到。

“到底是男孩子家,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紫韵叹口气说。

香川有点不好意思,揉揉鼻子继续瞅着桌上那一堆东西。“师傅,你是不是准备开炉?”

“废话。”

“这次要我帮忙吗?”

“我说不用的话,你又准备跑去哪里?”

香川嬉笑两声,没有继续说话。因为紫韵一眼就看破他的心事,他再说什么也是白搭。紫韵摇摇头,伸手在香川脸颊上捏了一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你就是不想去丹阁对不对?”

沉默着,香川一声不吭。

“我真搞不懂,学那些打斗的东西有什么好。”

“师傅,有些时候是没法靠嘴巴说服别人的,所以……”

紫韵打断了香川的话:“所以看谁拳头硬是不是?”

香川嘿嘿笑了两声,算作默认。紫韵看着香川,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修真一途道路条条,并不是专修杀伐才会有成就。”

“我知道,可是这几天,大考中的种种遭遇还有被那个刺客袭击的经历,让我没得选择。师傅,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鸣雀山,我迟早会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丹道对我来说真的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目前是这样。”

香川是做好挨板子的准备说完这番话的,不过他话音落下好一阵子,也没有见紫韵惩罚他。

静静的坐着,紫韵把手里东西放下,转过身看着香川。“你是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最近才这么想?”

吸口气,香川鼓起勇气说:“早就有了,不过直到最近才越发觉的,我这种选择是正确的。”

听见香川的话,紫韵苦笑起来,她抬手按着额头许久没有动作。站在旁边,香川看着紫韵不免担心起来。

“师傅?”香川轻声喊她。

紫韵长长呼出口气,然后才抬起头来,眉眼里满是疲惫之色。她上下打量着香川,神色复杂的说:“不知不觉,你长这么大了。”

“师傅,我……”香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感觉愧对紫韵,但是却根本无法弥补她什么。

紫韵笑了笑,两手在身前比划着说:“当初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才这么大一点,小小的看上去非常可爱,但是现在长得这么高,却也这么会气人了。”

“对不起……”

看着面前低着脑袋的香川,紫韵噗的笑了一下,说:“别在屋里了,我有点闷。走,推我去外面。”

紫韵屋外是一大片草地,现在正是夏季,没人脚踝的青草被晚风徐徐吹拂,弯着腰儿轻轻摆动。今晚的月亮也很圆,香川抬头看看夜空中皎洁的圆月,这才意识到明天就是十五。

“还是外面舒服。”紫韵轻笑着,回头看了看香川。“我知道森的事,我也知道你受了打击,可是没必要这样着急。你和九卓不一样,你身上并没有她那么重的担子,所以你也不用强迫自己老是和她相比。”

“我不是和她比,有些事情师傅你不明白。”香川摇头道。

紫韵眼神似笑非笑,“我不明白?我有什么不明白的?”

香川牙齿紧咬嘴唇,又不吭声了。

看着夜空中那几片云,紫韵说道:“森的事情你不要太自责,修真之路本就多劫多难,她废了修为,也可能是命数。”

“但她是为了我才……”

“那你现在能做什么?你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么?”

香川语塞,神情随即一阵黯然。

“放宽心吧,我会给藏经阁的人打声招呼,让那边多照顾下森。”

“师傅你对她的伤也没有办法么?”香川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果然,紫韵敛去笑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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