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处峡谷,距离先前与云空云枫大战的地方约有千余里。峡谷深约百丈,宽却只有三丈多一些,所以从谷底往上看,天空便只有一指宽的一条。用一线天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此时鸦正在谷底躺着,而紫星则从远处采集了些泉水过来。看见地上躺着的鸦,紫星舒了口气,无奈的说:“宫主早就交代我我们不要恋战,只要能将弥云派的人困住三日左右时间就可以了,你为何一定要与云空分个高下出来?人家毕竟是弥云派的掌门,修炼的时间是你的三倍以上,你有必要和人家比?”
听到紫星的话,鸦脸色顿时变的通红。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想要反驳,却是接连几声咳嗽。一丝鲜血从鸦嘴角流出,一直滑落在下巴上面。紫星赶忙过来从须弥芥子之中取出手帕给鸦擦掉,然后拿起刚刚放到地上的泉水端给鸦。
鸦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紧接着说道:“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我记得以前是你挑战云空的不是吗?既然挑战人家就要做好接受失败的准备,我不觉得那时候的你真的能够以分神期的实力打败弥云派掌门。”
“所以我现在才想证明自己比他强。”
“你这是自找苦吃。”
紫星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显出一副狼狈模样的鸦,紫星连连摇头。“该说你什么好,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是太狂妄?我们虽然都是大乘期了,但毕竟是受了宫主的帮助。换句话说,我们的实力比起一般的大乘期的确算是中上,然而跟四大门派掌门相比就查了一些。这些你自己都要记着,不要老是让我提醒你。”
“你说的这话——我那一招还没有用呢,而且我的机关术才只发动了四个。”
说话的时候鸦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须弥芥子。须弥芥子算是一种储物方便的法器,看似很小的体积其内部确实有着令人吃惊的巨大空间。香川一开始使用的须弥芥子是一枚戒指,大考之前紫韵将自己的须弥芥子给了香川使用,那又是一枚手镯。所以须弥芥子的外形并不是固定不变的。
鸦的须弥芥子就是戒指,但不只一个,而是两只手每根手指各带了一个,总共便有整整是个须弥芥子。每一个须弥芥子内都提前安放好了一个机关术的话,难道说鸦用来对敌的机关术总共有十个之多?
这也太惊人了!
“话是这么说,暗月战神差不多已经是你机关术里攻击力最强的了吧?”紫星问。
鸦摇摇头,面色有些尴尬。
“怎么,我说的不是吗?”紫星紧盯着鸦问。
修士对自己实力总是保密的,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实力。即使是紫韵,也从来没有对香川透漏过自己的真实修为和杀手锏。一方面是没有这个必要,另一方面香川也没有认真询问过。
“暗月战神不是最强,最强的那个不能轻易动用。”
“那不就行了!”紫星扬手在鸦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既然不能轻易动用,那么你自己还如此较真干嘛!”
“不是还有宫主教授的秘法——”
“那不是更不能轻易动用吗!宫主有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的!星泽一族的神通你以为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随随便便就可以使用?小心吧自己性命搭进去!”
鸦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然而又无法反驳紫星的话,于是便把头扭过去。而紫星则依旧牢牢盯着鸦,似乎他不做保证紫星就不把目光撇开似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鸦努力从地上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他的气色伤势应该不轻,云空是弥云派的掌门,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云空一直在游云子跟前学习云海诀,实力突飞猛进。和云空交手还能战斗这么长的时间,鸦的确是非常厉害了,但还是打不过云空。
“最后的机关术我不会轻易用的,宫主的秘法我也不会随便使用,这下你放心了吧。”鸦说道,而后又咳嗽了两声。
“真是……”紫星气鼓鼓的看向一边,思量半天,又叮嘱道:“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不管你了,你要死要活都跟我没关系。反正以宫主的实力,就算没了你也可以马上再给我找一个帮手。”
不过紫星虽然这么说,却从须弥芥子中取出好些疗伤的丹药给鸦服下。
“快点养好伤,然后就回去宫主那里。这段时间不太平,我们也不要老是呆在外面。”
“现在就可以——”
紫星打断了鸦的话道:“现在回去你是想让宫主好好看看你的狼狈样是么?”
被紫星呛了这么一句,鸦顿时不说话了。
“别摆着这么一张脸给我看,我不吃你这一套。而且,你要用这个形象到什么时候?我只见过人家把自己幻化年轻的,没有见过偏偏装出一副老头相貌的家伙!”
听紫星的话,鸦现在老者的形象竟然不是他的本来面貌!
“我喜欢,不用你管。”
“你这人没救了!”紫星恨恨的说。
“那个叫什么来着……阴老,他不也是一直装作老头的样子吗?似乎还因此出了名气。”
“人家是行事风格出了名气,不是相貌。”
“无所谓。”
说罢,鸦盘腿坐到地上运功疗伤。刚刚服下的丹药会逐渐挥发药力疗养他的伤势,现在运功的话可以帮助药效更好的发挥效果。
“说起阴老——红娋现在可能就在那个人的手上。我临走之前还问过宫主要不要去救红娋,但是宫主没有给我答复。有关红娋的事,你怎么看?”紫星蹲下来,两手托腮盯着鸦问。
“我不知道。”
“别给我装蒜!”说着,紫星在呀脑袋顶上拍了一巴掌。鸦无奈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紫星说:“宫主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红娋的,所以你不要想的太多。”
“然而红娋现在的确被抓了,生死不知,宫主却不想救。”
“兴许是时机未到。”
“要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
“你问我干什么,去问宫主!”
“我要是敢问就好了。”
紫星仰头看向一指宽的天空,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