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跑去找小绿了,美里和九卓也没有一直待在院子里。将九卓请到屋内,美里给九卓沏了一杯热茶之后才在九卓面前坐下来,然后幽幽叹了口气。
在凤羽派的生活十分平静。以前在山下的时候,美里不得不为生活操劳,基本上每天都很忙碌。不是忙活地里的收成,就是织布还钱以获取家用。不过在随着香川到了凤羽派之后,美里便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这看起来是好事,然而美里却没有一点实感。
毕竟,没有目的的生活,也就不算生活了。
更何况,现在连唯一能够慰藉她的人也不在。
“想念香川了吗?”九卓察觉到了美里的担忧,于是问道。美里苦笑了下,然后点点头,回答说:“嗯。”
“香川没事的,之前我还和他见过一面,现在他生活的很好。”
“是么?”听到九卓的话,美里欣喜了一瞬,然后又蹙紧了眉头。犹豫片刻,美里问道:“九卓,香川是不是已经叛离师门了?”
九卓一愣,随即问道:“你听谁说的?”
“我自己猜的。”美里说道,“我毕竟不是傻瓜,这种事还是能够想明白的,冉冉估计也早就知道了,但是她始终没有对我说过……香川不可能因为任务离开凤羽派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一直不回来。”
九卓沉默着,美里也没有往下说,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默的氛围之中。过了半晌,九卓才说道:“香川现在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要怪他。”
“嗯。”
“他肯定会回来的,将来的某一天,肯定还会回到凤羽派。”
“希望如此吧。”
“他没有忘记你和冉冉,所以你也不要过于伤心。”
知道九卓是在安慰自己,美里感激的对她说道:“谢谢,这些日此一直都是你在关心我和冉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和香川的关系,我又不是不明白。”九卓露出一丝苦笑。
香川和美里的道事情在凤羽派里很多人都知道,毕竟这不算什么秘密,而且紫韵对美里和冉冉很是关照,美里与冉冉也没有在凤羽派里得最什么人,所以她们两人在这里的生活并没有不开眼的家伙过来打搅,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香川到底干什么去了?”美里忽然问。
这个问题,美里之前也问过九卓,还问过白雪和水仙子,只不过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美里实情。
牵扯到了整个修真界的事,就算给美里说,她也不会理解吧。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包括九卓在内的所有人都才没有告诉美里和冉冉实话。
“你只要知道,香川现在在做一件大事,事关整个修真界的平和安宁。”
“是这样的么?”美里无奈的笑笑。
也许在美里的心里,修真界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她只需要香川陪在身边,能够和她一起过着没有旁人打搅的安稳生活就足够了。
“对了,我师叔——紫韵她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在这期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一般在凤玲塔,要是找不到我的话,那么去找白雪和水仙子也可以,她们也会帮助你和冉冉的。”
“多谢。”
九卓将美里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从凳子上起来。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美里这边。
“总之你安心吧,香川不会有事的,而且再过不久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
“那真是太好了。”
“我还有别的事,告辞了。”走到门口,九卓回头看向坐在屋中显得有些孤寂的美里,摇摇头,又叹口气,然后才出了房门。
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九卓的心情却有些阴沉。
虽然是安慰美里九卓才说出香川不久就会回来的话,不过,鉴于紫韵被鸾仙子关了禁闭,香川说不定还真的会赶回鸣雀山。到那个时候,九卓该用什么立场与香川见面呢?
雷霆山上飘满了阴云。
这厚重的乌云将天空整个遮住,把阳光都者挡在了云层的上方。香川看了看那炽白色的太阳,与星峦和阴老一头扎进云海当中,转瞬间就到了距离雷霆山不到百丈的空中。
从这里已经看得清雷霆山的全貌。山如其名,雷霆山上树林很少,基本上到处都裸露着岩石和嶙峋的山峰。
不过一眼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影。
“星荁在附近吗?”香川问。
星峦闭上眼睛,浩瀚的神念顿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往四周蔓延出去。几乎只用了三息不到的道时间,雷霆山便处于星峦的神念包裹之下。
“我没有感应到她。”星峦摇头说。
“也许是藏在暗处。”香川猜测着说。即便同是星星宫的人,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不然的话,对方的行踪就没有一点隐藏的余地了。
而且星荁的修为深不可测,比起星峦也相差无几,要隔绝香川与星峦的探测,当然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香川说道,不过这话是对阴老说的。现在三个人里,实力最差的人是阴老。
话音刚落,忽然从空中响起一个轻柔却稍显懒散的女声:“你们来了?”
“星荁?”星峦问道。
“有直呼自己师傅姓名的弟子吗?”星荁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却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让香川和星峦无法确定星荁所处的具体位置。
星峦没有多言,直接拔出了星星剑,香川也是一样。两把星星剑在空中释放出的银光比阳光更加耀眼,将周围的灰暗色彩也驱散的不剩多少。而此刻,大约有七个人影从远处出现了。
清一色的大乘期!
浩荡的气势一起传了过来,牵动天地真元,使得雷霆山上空的云层都剧烈波动起来。头顶云海翻滚,四周狂风涌动,这还真是大战即将来劲的征兆。
香川手握星星剑,手心都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不是畏惧那七个大乘期的修士,而是担心藏身于暗处的星荁。
“现身吧。”星峦说道,“难道十几年未见,你开始变得藏头露尾了?”
“你自己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本以为死过一次的家伙,口气不会像以前那么张扬,没想到还是小看你了。”
说罢,一点明光出现在了云层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