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峦的话让香川愣了一下。
修真界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是修真界的人啊。虽然星星宫在修真界里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但也毕竟是依赖于这方天地而存在着。若是修真界完蛋的话,那么他们要何去何存呢?
“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星峦察觉到香川的想法,于是问道。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在意一下比较好,毕竟修真界的事情和我们不是完全无关。而且当年,你不也是——”
香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星峦打断了。
星峦声音有些冰冷,香川只是听着都有种身心被冰封的感觉。
“我们是星泽一族,是逆行通道的人。那里不属于修真界,也不属于仙界、魔界和妖界。逆行通道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园。千年之前,魔界的侵入成为导火索毁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不得已星泽一族才会迁移到修真界来。这里毕竟只是我们暂居的地方罢了,终有一天,我们是要返回逆行通道的。”
听到星峦这么说,香川便闭上了嘴巴。
看来十八年前,修真界修真者的围攻让星峦对修真界彻底失去耐心了。不过香川打定了主意,虽然不是将拯救修真界担为己任,但至少在遇见麻烦的时候绝对不能袖手旁观。这倒不是香川有多么强的责任心,只是因为在这方世界里有太多让他无法舍弃的人。
“她们来了。”星峦忽然道,话音落下,星峦的意识就沉没到了香川的识海深处,再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香川知道星峦要沉睡了,便不再打扰他。
绿洲上方出现一点明光,那是挪移法扭曲空间折射阳光的征兆。香川并不担心是朝元派的人追来这里。绿洲之中真元充沛,香川在这短短时间里已经恢复了三成的星泽仙元,即使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太大的恢复,但至少对付那些普通的修真者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星峦出言提醒,但是并没有警告香川什么,说明来人肯定没有恶意。
果然,半刻中之后,远在天边的那颗光点便已经来到近前。岚和一叶带着被囚禁的凌源和昏迷不醒的信女从天空中缓缓落下。
香川停止为了打坐,从地上站起来。
“信女受伤了?”香川看着被岚放在地上的信女道。信女神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头发散乱不堪,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嗯,在五河谷里被分神期的修士伏击,好在坚持到我赶去那里。”岚捋了一下头发才接着说:“信女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估计就没问题了。”
“嗯。”
话正说着,远处的云兽忽然支吾一声跑过来,趴到信女跟前不停的嗅着。它嘴里呜呜咽咽,像是在说什么,但是在场之人全都听不懂。能够和云兽神念对话的人只有信女,毕竟信女已经和云兽签订了驯兽诀。
“她没有事,放心吧。”岚转头对云兽说。
云兽明白岚的意思,顿时不再叫唤,但眼眸之中的担忧之色仍旧无法退去。香川的神色好看了很多,毕竟有云兽在这里,信女恢复的速度能加快一些。而且这次受伤或许对信女是一个好的契机,也许能够就此突破瓶颈也说不定。
“你们……你们把我抓过来要干什么!”凌源忽然大喊道,看样子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苏醒的还蛮快的。”香川摆摆手道。一叶小心的抱起信女带到了另一边去,云兽也眼巴巴看着跟着过去。这里便只剩下香川、岚和凌源三人。
“你这混蛋!”凌源大怒,眼睛通红通红,眼神也凶恶无比像是要把香川吃掉一样。不过现在她浑身上下都被岚施展了禁制,根本动弹不得。
“你父亲的事情,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而且看你的情况,你似乎是对你父亲被魔界之人控制有些了解——”
香川正说着,凌源忽然往前蹭了两步,张嘴就朝香川咬过来。
毕竟只有头部没有设置禁制啊,这是为了方便她说话才留下的松口。想要报复香川的话,也只能使用这种没有下限的招数了。
但是香川怎么可能被咬到。
“我不管他怎么样——你对我做了那种事,竟然还有脸皮站在这里说话!”
香川脸色有些窘迫,而岚的眼神则一下子变了。
“那种事是什么事?”岚冰寒的眸子看向香川。香川摸摸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凌源则以为岚是在问她,于是转头对岚喊道:“我没跟你说话!”
再转过头,紧盯着香川,凌源大喊道:“你骗我,你骗了我,你这小人——”
“还不是因为你太主动了么?”
香川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但是凌源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说辞,一句一句难听的脏话接连不断的从她红艳艳的嘴唇当中吐出来。假若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世俗当中的凡夫俗子在这里骂街。
“够了!”岚吼了一声,一手拍在了凌源的头上。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带着莫名的威力,一下子就让凌源你说不出话来。
岚再看向香川,眼中的质问之意浓郁的化不开。香川尴尬的别过眼神,不和她对视。
“先交代清楚要紧事,其余的之后我再好好问个清楚。”岚说道,声音当中满是愠怒。
香川咳了两声,然后才转移话题。
此刻凌源也终于清醒过来了,对岚有了畏惧,凌源便不再敢向方才那样放肆。而且男女之事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下提起,再怎么说凌源也是有自尊心和廉耻之心的,尽管她在喜欢的人面前非常情热。
“那我就说了。”香川偷眼瞧了下岚,然后才对凌源道:“贵派似是从很久以前就被魔界的人混入进去,具体时间大概是在九百年前。当时你们朝元派发现了一处适合铸造飞剑的矿区,在开采当中偶然发掘出了受伤严重的魔界将领——就是之前和我交手的那条魔蛇。就是它寄宿在你父亲体内,让你父亲无形之中发生了种种变化。他自己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无力改变,所以与我战斗的时候吗,你父亲其实是以必死的意志出手的。我了解他,也算是满足他的心愿。”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咯?”凌源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