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风看着苏云初,“国公府是你的娘家,若是他们真的跟清萧太子有瓜葛,本王可不会放过他们”
“王爷,妾身已经嫁给了王爷,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苏云初眼神坚定,“若是国公府真有什么不对,王爷也不必顾虑妾身,若因国公府伤害到王爷,妾身怕是只有一死来为国公府赎罪了。”
顾流风一阵感动,“云初,本王必不会负你!”
之后顾流风自然去让人打探国公府最近消息,而苏云初回到王府第一件事便是整顿王府,那些敢嚼舌根的下人被她或是责罚或是敲打,王府后院除了顾流风再没人敢反驳苏云初。
而苏素锦几次让丫鬟去给靖国公府传消息,可惜都被苏云初给拦了回来,苏素锦也不再顾及颜面,在苏云初去见她的时候破口大骂苏云初。
苏云初听她骂了一会儿,“你想好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没什么想说的,本王妃还忙得很。”
苏素锦也知道,这个时候叫骂无济于事,便说出自己的要求,“王妃凭什么关着我?不知妾身到底犯了什么错?”
“呵,”苏云初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大可以告诉你,你没多少日子可活了,等我把手边的事处置完,就送你走。”
苏素锦心头一惊,不敢相信苏云初竟然要杀自己,“你说什么?”她想上前拉苏云初,却被旁边的烟竹挡住。
烟竹刚刚听苏素锦骂了半晌,气坏了,要不是王妃拦着,早就上去打人了,现在得了机会当即一把将苏素锦推到,又狠狠踹了苏素锦肚子一脚。
苏素锦捂着肚子,“王爷在哪?我要见王爷!”
“你想见也要王爷有空见你,”苏云初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王爷最近忙得很,怕是等王爷忙完,就只能听到你重病身死的消息了。”
苏素锦脸色苍白,“你不能!”她身体不住颤抖,“我是王爷的侧妃,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都能找人把我掳走,我为什么不能杀你呢?”苏云初眼神如刀子一般,在苏素锦身上扫过,“你从到了王府害过我多少次?如今我不过还报给你,哈哈!”
苏云初说完便离开了,而苏素锦在房间里手足无措,身上冷汗几乎要浸湿衣衫,直到丫鬟过来伺候她,她慌张的抓住丫鬟的手。
“救救我!王妃要杀我!”
丫鬟不解,“侧妃,您在说什么?好端端的王妃怎么可能杀您呢?”摸着到锦侧妃冰凉的双手,她连忙把人扶到床上,又给盖上厚厚的被子。
“是真的!”苏素锦很是焦急,不知苏云初什么时候回下手,说不定她已经中毒了,只是还没毒发。
“侧妃,您是不是烧糊涂了?”丫鬟摸摸她的额头,也不是很烫,可锦侧妃怎么尽说胡话?王妃无缘无故怎么会杀侧妃呢?最多不是是立规矩吃点苦头罢了。
丫鬟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锦侧妃到底做了什么惹得王妃把人关起来,可也只是关着罢了,吃穿用度都不曾少,过个几天也就放人了。
苏素锦手上力气非常大,将丫鬟手腕捏的通红,她勉强镇定住神色,她不能慌乱,一定要想出办法,这么下去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侧妃你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横竖王妃也不敢对您怎么样,只要您服个软,她难得还能一直关着您不成?”
丫鬟倒是可以出去,不过也只能去膳房取饭菜,还要被嬷嬷盯的紧紧的,之前有个跟苏素锦关系好的丫鬟因为帮她往外送信已经被打了板子,现在还在房间躺着呢。
把床幔放了下来,丫鬟就要出去,却被苏素锦一把拉住,“别走!”
“侧妃?”
苏素锦把自己手腕上一个翠绿的镯子撸下来,放到丫鬟手里,丫鬟不敢收推回去,“侧妃这是作何?”
她也怕苏素锦要她去做什么,现在王妃看得紧,若是被发现了少不得就是一顿板子。
“你帮我一件事,”苏素锦看出对方的心思,“你放心,不是让你去外面传话。”
丫鬟有些犹豫,苏素锦直接把镯子塞到对方手里,“拿着,你只要把一个丫鬟找来就行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这镯子就是你的了。”
丫鬟咬咬牙,“成,侧妃您说要找谁吧。”有了这个镯子,她的嫁妆就有着落了,跟着苏素锦肯定没什么前途,她不如直接找个府里的管事嫁了,也算是条出路了。
“那个丫鬟是个粗使丫鬟,每日早上很早便会去膳房帮忙,她叫海棠,你让她来见我。”
丫鬟拿块帕子把玉镯子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这才离开。
苏云初一直留着海棠,便是觉得有一日说不定能用得上,便将人打发去做了粗使丫鬟,让手底下的人时不时的留意一下。
而苏素锦因为怕苏云初借海棠的缘由为难自己,也不曾把人调到自己身边,也由着海棠去做粗活。
当那丫鬟见到海棠的时候,海棠一身粗布衣裳,脸上有些干裂,头发更是枯黄毛躁。
“你是海棠吗?”
海棠看着对面的丫鬟,打扮的还不如她以前好,可这样一个丫鬟如今都可以用这样不屑的眼神望着自己,而她还不敢得罪。
“我是,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丫鬟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凑到跟前,小声道,“不是我找你,是锦侧妃要见你。”
海棠眼睛一亮,可很快又黯淡下去,府里的消息她算是知道的比较快的,苏素锦如今已经失势了,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顾得上她呢?
“可我还要些活要做。”海棠面上满是为难,“要不等我忙完了?”
丫鬟拿了苏素锦的镯子,当然要把这事办好,便接过海棠手上的扫把,“我会找人把活做了,你先跟我去见侧妃吧。”
海棠便跟着一起去了苏素锦的院子,丫鬟小心翼翼的,怕被人看到,好在这个时候比较早,大部分丫鬟都还没起来呢。
她先让海棠在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衣裳,又咬咬牙拿出一角碎银子端起一个托盘,又让海棠端着一壶茶水,这才去见锦侧妃。
门口两个婆子边打哈欠边伸懒,丫鬟把银子递过去。
“两位大娘受累了,拿去买点吃的补补身子吧。”
一个婆子把银子接过来,颠了两下,看向丫鬟,“你倒是懂事,不过王妃有命,锦侧妃要是出了这个门,我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大娘放心,昨日侧妃没用多少东西,我怕侧妃饿坏了,给送点吃的。”
两个婆子点点头把人放了进去,苏素锦昨日确实没吃多少东西,她担心苏云初会在饭菜里下毒,再加上内心的恐惧,只吃了两口便去床上躺着了。
她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天刚一亮就坐起身等着丫鬟的消息,此时见到海棠,她上前一把就拉住了海棠的手。
海棠手上满是伤痕,她略带心疼的看着海棠,“苦了你了,姐姐要处置你,我也实在没办法救你,”说着还摸了摸海棠的脸颊,“受了这么多。”
曾经在靖国公府,海棠父母都是府里的老人,有父母照顾着,她就没做过粗活,而后来成为苏云初的陪嫁丫鬟,这府里的人还是给几分薄面的,海棠也不曾吃过这样的苦。
可后来,一切都改变了,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打水、洗衣服、打扫院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了,那个时候她不怪王妃,却怨恨上了这个利用完她就不肯管她的锦侧妃!
现在见到对方这幅样子,海棠一阵不屑,她语气怪异,“侧妃这是说哪里话?海棠不过是一个下人,又怎么能比得上您养尊处优呢?”
苏素锦眼眶发红,“你可是怪我?可我不过是一个侧妃,怎么敢阻拦王妃的决定?”
那丫鬟见两人像是早就认识,她不敢多听,便匆匆出了房间,去跟两个婆子闲聊一会儿。
“哼,”海棠冷笑一声,“你连陷害王妃、毒害王爷的子嗣都做得出来,现在倒是不敢反驳王妃了?”
苏素锦心头一紧,不过却也不担心海棠去告密,毕竟那点心可是海棠拿去的,这些罪名怎么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她哀叹一声,“我也想把你掉到身边,可你应该也知道了,如今我被王妃关着,说不定哪天命就没了,又怎么救你出苦海呢?”
海棠撇了她一眼,“锦侧妃叫奴婢过来难道是叙旧的?”
“不是,”苏素锦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张银票递过去,这还是她以前在靖国公府攒下的,是她最后的底牌,她一直舍不得用,如今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命都要没了,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海棠看着银票咽了口口水,“锦侧妃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有了这些银子,她就可以赎身出去了,到时候去找自己父母,还能存一笔钱做嫁妆,她自然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