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我还是叫下人去再做一份吧,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再去尝尝你说的那个美味。”苏初年无奈,下床要去唤人。
这时候身子猛地一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就被人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楚迁尧那张欠揍的却十分好看的脸,尽是笑意。
“怎么样,我的念儿,为夫现在的身子,算不算得上好?”楚迁尧欠揍的说。
苏初年被噎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楚迁尧看出了她的窘迫,却始终坚持将无赖进行到底的原则,他说,“念儿若是还是不相信,为夫可以为念儿展示一下……”
苏初年没猛地将他推开,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心中别提有多震惊了。
她问,“你刚刚不是还那么虚弱么,这也恢复的太快了吧,难不成你刚刚是在骗我?!”
苏初年越说就越觉得生气。
刚刚自己那么认真的在为他做按摩,为他疏通筋骨,结果他现在要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真是可笑!
楚迁尧见苏初年有了生气的架势,于是他解释,“刚刚都是真的,按照你的话所说,我睡了整整七日,醒来肯定全身酸软无力。”
“那你现在……”
苏初年问,刚刚她脑子里升起来的念头如今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如果他不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断然不会原谅他。
要知道隐瞒与欺骗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楚迁尧这时候讲,“其实刚刚玉和来的时候,我还全身无力,但是与你们说话的期间,我暗自将内力在周身走上了三五个小周天,强制性洗刷自己的经脉,这才恢复如初。”
苏初年虽说不懂功夫,但是却耳濡目染的听身边的一些人提到过关于那些内力的玄妙。
再者楚迁尧也曾经不止一次的用内力为自己驱寒或者是驱除疲倦,这些她都是深有体会的,于是便勉强的相信了他的话。
微微点了点头,苏初年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楚迁尧见她表了态,这才松了口气。
别看他在江湖上,还是在朝堂中,有多少威望,又是多少国家所恐惧的对象,可是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他这么个厉害的不可多得的人物,却偏偏栽倒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还真是世事无常。
误会解除了,楚迁尧又饿了整整七日,只勉强的喝上一些稀粥与白开水,早就已经饿得快要皮包骨头。
于是他不由分说的,将苏初年抱在怀里,就从窗子处飞了出去。
苏初年紧紧的抱着楚迁尧的脖子,静静的承受着失重所带来的特殊感觉,之见楚迁尧带着她在空中几个起落,随后双脚便着了地。
苏初年打眼一看,不由得犯了个白眼。
“你所谓的好吃的地方,指的就是御膳房?”
要知道她刚刚叫暗五拿来的饭,也是出自御膳房,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楚迁尧是不是睡得时间久了,脑子生锈了。
苏初年的质疑,楚迁尧并不解释,带着她一前一后的进了御膳房。
凭借两人的姿色,即使皇宫偌大,见上一面,也是印象十分深刻的,所以即使再人群中,也阻挡不了两人的光忙。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御膳房重地,哪是你们这种小人物就可以来的?!”一位身材有些臃肿的老妇人一脸凶神恶煞。
苏初年与楚迁尧都是那种皇宫中的上等人,平常又怎么会亲自来御膳房这种地方?
这些人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苏初年微微有些尴尬,这种场面,该如何解决?
指着楚迁尧给这些人介绍,这个模样帅气的男子叫楚迁尧,是你们的开国功臣楚将军,而自己是这位楚将军的妻子。
我们两个来御膳房,是为了吃饭的?
太丢人了!
苏初年想想都觉得尴尬。
于是她十分不地道的,向后退了一步,将楚迁尧让在前面,看他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苏初年侧着脑袋,看向他的侧脸,见他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没有丝毫慌乱的姿态。
好像这种场景,他早就料到了一样。
楚迁尧在众人眼前丝毫不避讳的走到了那老嬷嬷近前,将一定金灿灿的金子就那么“隐晦”的塞到了默默手中。
要知道这可是金子。
十足的金定子!
在宫外,买上一座不错的宅子都是正常的。
宫里人哦否是十分聪慧的,何况是收礼这种事情,见到那个很有分量的金子拿出来,下人们便自动散开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己忙着自己的。
于是一个金子扭转了局势,御膳房中央,只剩下苏初年三人还在站着。
那老妇人看得出来也是个谨慎的,冷着脸将金子又要塞回道楚迁尧手中,她语气冰冷的说,“这御膳房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段,随随便便拿了银子,却丢了性命,今天我就当做没见过你,你走吧。”
楚迁尧却又将银子推了回去,他说,“我们是楚将军宫殿中的下人,将军今日方才醒来,夫人担心将军这几日营养跟不上,特意叫我们来找一些盐巴,可是这皇宫内,有盐巴的地方只有御膳房了,还请默默通融通融。”
盐巴?
苏初年还真是搞不明白楚迁尧这是演的哪出戏。
一锭金子,就为了买一些盐巴。
这么赔本的买卖,他也做。
那老妇人显然有些动心了,况且那个楚将军,她是知道一些的,前些日子不知道的了些什么病,一睡就是几天。
那几天,宫里的御医几乎是挨个的轮流去那里转悠了一圈,都没有办法,宫里上下都以为这个楚将军当初没有死在战场上,如今太平盛世眼看就要来了,却要死在宫里了。
可如今这人却醒了,可真是要吓坏了众人。
末了,她看了几眼金子,终究是没忍住,将那金子给收了,她说,“楚将军是咱们国家的大功臣,如今将军夫人想要些盐巴,拿去就是,何必大费周章。”
说完,她给身后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将一整盒的盐巴给拿来了。
楚迁尧看了眼,又闻了闻,似乎觉得十分满意,收下了,他说,“如此便多谢嬷嬷了。”
说着便拉着苏初年离开此处。
两人走后,那老妇人站在原地,似乎还有些疑惑。
“将军府的一个下人都这么有气势。”
这时身后一个宫女说,“我听说啊,那夫人身边,便是跟着一个模样还算不错的侍卫呢,那侍卫据说上午还来御膳房要了些清淡的伙食,看来就是这位小哥哥了。”
那嬷嬷见那丫鬟一脸花痴,便训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把你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在这皇宫里要想活命,就要先管住你的嘴巴,今天晚饭不用吃了!”
嬷嬷说完,转身走开了,留下小丫鬟一脸委屈。
楚迁尧拉着苏初年出了御膳房后,二话不说的将她拦腰抱起,几个起落,又不知道再往哪个方向走呢。
紧紧抱着楚迁尧,生怕这个人恢复的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厉害,再将自己给扔在地上,那么高的距离,不死估计也得断胳膊断腿的。
这次似乎走得不近,楚迁尧带她走了挺远,还没到地方。
这春天虽说是个万物复苏,大地回暖的季节,可毕竟高处不胜寒,何况楚迁尧脚下的速度也不慢,叫苏初年感到有些寒冷。
正巧这时她感觉到楚迁尧胸膛的温度不低,似乎还散发这些热乎气,于是再三挣扎下,便悄悄的靠上去。
直到身上暖和些了,这才松了口气。
没多久,感觉到双脚落地。
那种踏实的感觉又回来了,苏初年抬眼打量了下四周。
发现这个地方自己没来过,不过倒是山清水秀的,是个好地方。
不过,去御膳房拿了一盒盐巴,来这里干什么?
楚迁尧注意到苏初年的疑惑,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一处凉亭,将她安置在里面,说道,“上次我偶然间路过这里,见到这里有不少美味的驯鹿,这宫里的伙食早就吃惯了,咱们今日不如换换风格。”
苏初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驯鹿?
鹿?
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森林中就能拿到手的,她曾经在云初当太子妃的时候,曾经听说过哪个名不见泾川的小国,为了乞求碧云的庇护,曾经上供过这么一只。
可如今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要给人家吃了?
苏初年觉得额头一阵冷汗,这才回想起刚刚给那老妇人的那一锭金子,这才回过神来,一锭金子,就能吃掉驯鹿,这买卖怎么看怎么都是自己赚了。
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何况清萧那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还将自己囚禁在紫禁城,不吃他一些东西,还真觉得自己好欺负了。
有了这份心思,苏初年便安心的坐在亭子中,等着楚迁尧去将那个所谓的美味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