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疏雁和三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续着话,三皇子隐藏更深,心机更是让人揣摩不透,“不知大姑娘对太子被解禁一事,如何看待?”
贺疏雁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不远处红绿交映的竹林中,心里却想到的是二皇子方铭琛,心里浪潮涌动,面上忽然有了一丝波澜,但稍纵即逝,听着三皇子的问话,脸上逐渐泛起冷意,“皇权争夺,历朝历代皆如此,说不上有什么看法,只是皇上必定明眼看得清楚,自会有所定夺的。”
贺疏雁不置可否的表态,让方铭贤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沉声说道,“那你认为二皇子方铭琛真的是如皇上想的那样吗?”
他的步步紧逼,让贺疏雁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微动,“这个方铭贤是来探知我的看法啊,他意欲何为?难道,也想借助父亲的势力,成就他的事情?”
这样想着,贺疏雁朗朗地笑了起来,“疏雁一介女流,断不敢轻言国家大事,更不该议论国政,请三皇子殿下体谅。”
贺疏雁的一番回答,让方铭贤更加认定了这个女子的不一般,琢磨不透她的心思。越是摸不透,他的心里就越想琢磨,对这个姑娘的好感更甚。
正在说着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悄悄地回来了,“府里的假山楼台亭榭,还真是风味巨佳,比起皇宫里的景致,也多少有些个特色的。”他掩饰一般地一迭连声地说道。
不一会儿,贺凌韵匆匆忙忙地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众丫鬟们,手上端着茶盏,“两位皇子,大姐姐,我刚刚拿出来了今年刚进的龙井,你们来尝一尝,看看滋味如何?”说着,就招呼她们将茶盏端过来。
金盏接过来一盏,轻轻地放到了贺疏雁面前,“请大姑娘品尝。”嘴里轻柔地说着,眼睛有着一丝闪烁。
贺疏雁心中一惊,脑子里倏然想起赏花宴上的一幕,金盏亲自将茶盏递给我,可是有什么蹊跷在里面?心中一动,她马上给绯雁使了个眼色。
绯雁会意,走到贺疏雁跟前,贺疏雁看到贺凌韵忙着招呼三皇子,在绯雁的遮挡下,拦住正要走向贺凌韵的丫鬟,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换了过来。
一切都在悄没声息中完成,她看着贺凌韵,眼里浮起一抹冷意,“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使出什么把戏?”
只见贺凌韵堪堪地坐到了三皇子跟前,百般讨好,“三皇子,来品一品这个茶叶,应该是很地道的。”
方铭贤也不拒绝,见她一个劲儿地撺掇,就端起杯子,慢慢地啜着。
太子则面对贺疏雁,露出一抹深情,“大姑娘,以茶代酒,本太子敬大姑娘!”
贺疏雁侃侃一笑,端起杯子,慢慢饮了一小口,“谢太子殿下!”
她始终是不跟方铭绝多说一句话,前世的深仇让她记忆犹新,今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方铭绝似乎感觉到一些无趣,他仍然在寻找着一些话题,缠扰着贺疏雁,“本太子还是中意大姑娘一个人,很洗完更能够找寻一个机会,跟大姑娘交交心。”
“太子殿下,我的态度已经跟你说的很明了,就不要再说了,请太子体谅我的心思,心不在你这边,终归不能答应太子什么事情。”贺疏雁冷冷地说道。
太子还要接着说,贺疏雁端起杯子,“太子殿下,臣女敬太子一盏清茶,聊表臣女的一番歉意。请太子收回这个心思!”
他们在这里说叨,三皇子的耳朵也劲力地听着这边的动静,贺凌韵一个劲儿地在耳边聒噪,让方铭贤心中恼怒。
这个时候,他断断续续地听到贺疏雁拒绝方铭绝的话,心里有了一点喜色,心中暗自忖道,“只要贺疏雁不答应太子,自己就有机会,管她呢,拿下贺疏雁,就等于有了贺相这棵大树,那样的话,自己夺帝的机会就多了几分佑护。”
这样想着,心里也踏实起来。
“三皇子,我们去那边转转,可好?”贺凌韵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两手拉扯着方铭贤的衣服,非要走到一旁的地方去,“走吗!三皇子。”
方铭贤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好像不对,这又没有喝酒,只是一盏茶而已,怎么就这幅表情?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在意。
而太子方铭琛,跟贺疏雁说着话,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贺疏雁的表情,心一直焦急地等着她出现反应,“怎么还没有发作呢?”
不一会儿,就见贺凌韵终于将三皇子拽着去了别的地方,他也就踏实下来,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贺疏雁,等待看她的发作。
“别看你现在嘴硬,一会儿你就该求着我了!”心里窃笑着,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了出来。
贺疏雁看着太子的表情,心里有了主意,“太子殿下,臣女身子有些不适,想告辞回去我的院子里,请太子准了。”
“雁儿,你身子不舒服吗?那好,本太子这就送你回去。”方铭绝以为贺疏雁是药物发作了,赶紧起身走到她跟前。
其实,方铭绝给贺凌韵的那包药,正是****。他想让贺疏雁喝下,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造成他们只见的事实,到时候,自然会委身与自己,岂不是信手拈来。
想到这个计谋,方铭绝自己都佩服起了自己。
没有料到的是,贺疏雁早已经将茶盏更换给了贺凌韵,她这个时候要走,是算准了方铭贤也不会要贺凌韵的,所以,让方铭绝跟着自己,到假山后面,在计划行事。
“太子殿下,你就在这里坐坐吧,不用劳烦你亲自过去了,横竖是在我自己的府中,我能够回去的。”贺疏雁假装难受的样子,悄声说道。
方铭绝这个时候更加相信贺疏雁发作的事实了,连忙笑着说道,“大姑娘客气了!本太子必须要护送雁儿回去,不然,怎么能够放下心来呢?”
说着话,手就要抚上贺疏雁的胳膊,贺疏雁警觉,身子一闪,就躲了过去,眼神也变得冰冷,“太子殿下,我自己能走。绯雁!”绯雁连忙上前,用身子护住贺疏雁,就往前走去。
太子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还没走到假山旁,贺疏雁就看到了贺凌韵的一个裙角一闪,她悄声对绯雁说,“将太子引到假山那边。”
绯雁搀着贺疏雁,摇摇晃晃地往假山那边走去,“你们怎么去那里啊?”太子在后面问道。
“那边就有通到大姑娘院子的小路,很近的。”绯雁快快滴答道。
方铭绝信以为真,还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殊不知君无则已经到了。
他看到贺凌韵和方铭贤在这里拉拉扯扯,然后就见绯雁搀着贺疏雁过来,后面还跟着方铭绝,心中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他刚要出声,殊不知贺疏雁已经看到了他,眼神一怔,赶紧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赶紧闪到一旁,“想法将贺凌韵和太子弄到一起。”贺疏雁丢下一句,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可巧方铭贤已经听到了贺疏雁的话头,他正被贺凌韵纠缠的心烦,见她不顾廉耻的样子,就知道她吃了药了,正在努力地想着脱身,就听到贺疏雁的话。
他眉头轻皱,灵机一动,将贺凌韵拉到身边,探出身子,等太子走到跟前,一下子就将贺凌韵推了出去。
还没等方铭绝反应过来,一个软玉温香的身子已经在怀里了,贺凌韵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两只手臂抱着他,嘴里含混不清地喃喃自语。
方铭绝挣扎着,努力想把她推开来,“三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他不明就里地喊道。
方铭贤将贺凌韵推出去之后,使劲拍了拍两手,眼里浮起一抹得意之色,“贺大姑娘,真是棋高一着!”心里的佩服越加深厚。
转过身子,他不再逗留,径直走出了贺府。
还没等君无则行动,就发生了着戏剧性的一幕,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想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凌韵还在跟太子方铭绝纠缠,脸色更加潮红,不一会儿,就开始一件一件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这个情形,方铭绝就明白那碗药,是贺凌韵喝下了,心里不免有些嘲讽,暗骂这个三姑娘的愚蠢。“这个药是怎么到了贺凌韵的嘴里的呢?”方铭绝是看着金盏将茶盏放到贺疏雁面前的,怎么吃到嘴里的是贺凌韵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贺凌韵还是不受控制地将身子贴近他,方铭绝的心思并不在她这里,自然不愿意跟她这样,随大喊道,“金盏!”等金盏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到贺凌韵这般情形,不由的大惊失色,这可是在贺府啊。
“赶紧的,将你家姑娘拖回去!成何体统!”方铭绝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扬长而去。
金盏拾起地上贺凌韵脱下的衣裙,赶紧给她披在身上,连拉带抱地拖着贺凌韵向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