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条!难不成总会有人暗害我不成?”贺疏雁呵斥道。
“大姑娘忘了,这才几天啊,还有人暗害你呢?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我必须遵从二皇子殿下的命令,绝不再敢有半点差池。”君无则斩钉截铁般坚定地说道。
“唉!”贺疏雁无奈地叹口气,苦笑着摇摇头。也只能任由他了,心中的焦急也只能是压制下来。
车子很快就到了,君无则看着贺疏雁下车,走进大门,这才认为任务完成,平安到家。
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转身飞奔而去。
府里倒是一片喜色,今日方铭贤前来,让贺凌韵非常惊喜,杜子芊也觉得脸上有光,心里想着,如果真得了三皇子的垂怜,哪怕去当一个侧妃,对于贺凌韵这样一个庶出的孩子来说,也是很好的归宿。
因此她连连嘱咐贺凌韵,“韵儿,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与方铭贤相处,说不定能够成就好事呢。”
贺凌韵自然有自己的算计,“现在的情势,料这个三皇子也要跟咱们攀一些关系,他兴许看上的不是我这个人,但是,姨娘,你别忘了,父亲可是当朝宰相,手中的权力和背后的势力,也是让三皇子方铭贤趋之若鹜的。”
她脸上显出一抹狡黠,对着杜子芊眨眨眼,“放心吧,姨娘,我自知如何处理。”
看着贺凌韵一脸的奸诈,杜子芊心里却没了底,“韵儿,千万不可胡来!好好攀上这个三皇子,才是你最终的好结果。”
贺府的晚饭桌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贺疏雁草草吃了两口,就要离席回去,“你们先吃,我有点儿乏累了,就先回院子了。”
“雁儿,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母亲江氏见她没吃多少,担心地问道。
贺疏雁微微一笑,“没事的,母亲,还是之前的症状,身子总感疲累,躺躺就好了。”她故作轻松地答道,丝毫没有显示出来什么不好的情绪。
江氏这才收回眼光,疼爱地笑道,“那就去躺下吧,白日里肯定是玩疯了!”
“君无则怎么还没有回来?”贺疏雁在自己的卧房内来回打转,“知道我着急,还不赶快来回复一声!”
绯雁将净手的盆子端过来,将手巾沾湿了,递给贺疏雁,“大姑娘,坐下来,先洗把脸。”
贺疏雁接过手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就又交还给绯雁。
绯雁悄声笑了一下,重用将手巾拧拧,板过贺疏雁的脸,自己给她擦拭道,“大姑娘,今天你累了一天了,好好洗把脸,这温热的水啊,是最能解乏的了。”她岔开话题,想吸引一下贺疏雁的注意力。
“绯雁,君无则这是去哪里玩儿了吗?还是在二皇子殿下的宫中吃饭呢?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贺疏雁语速很快,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绯雁轻轻为她按摩着额头,轻轻的声音说道,“大姑娘,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安静,安静!”她迷幻一般的声音,慢慢说着,很轻柔、和缓。
在这种轻柔的推拿之中,贺疏雁有了片刻的宁静,神智也清醒了一些。她闭上眼睛,陶醉在绯雁营造的安稳静谧氛围里,有了一丝舒爽的感觉。
君无则已经来到了二皇子方铭琛的宫中,有暗卫前来告诉他,“二皇子被皇上打入大牢了,至今不知道如何处置呢?”
一听这个消息,君无则呆若木鸡,半天才缓过神来,“可否前去探望?”
“咱们肯定是不能,宫中的人正在想办法。贺大姑娘那边,今天周末晚了,就先不要告诉了,明天一早,你再说与她听。”
“可知道是因何事情打入大牢吗?”君无则一定要问清楚,否则大姑娘问起来,他如何答复。
“就因为太子一案,昨天早朝之后,殿下前去皇上宫中禀报,不知道怎么了,皇上却认为是二皇子故意陷害兄弟,所以让近卫拿了他。”
君无则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他出的二皇子的宫中,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该怎么跟大姑娘说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瞒也是瞒不住的,等过了今晚,再当别论吧。
可是,今晚的这个谎言,该如何说呢?
君无则担心贺疏雁之心更胜于方铭琛,他一脸阴沉地站在贺疏雁的房门外面,低低的声音说道,“大姑娘,你可睡了?”
“君无则,快进来,我们都在等你呢。”一听君无则的声音,陶醉在绯雁的按摩之中,有些昏昏沉沉的贺疏雁倏然坐起身来,朝着外面喊道。
君无则换上一脸的轻松,还带着一丝笑意地走进来,“大姑娘。”抱拳施礼。
“见到二皇子殿下了吗?”贺疏雁直奔主题。
君无则压住内心的恐慌,说道,“见到了,属下到达宫中的时候,二皇子殿下刚刚回来,他然高数下告诉大姑娘,他今天一直在皇上那里,抽不出身来,所以,没能前往在胭脂醉。请大姑娘原谅。”
贺疏雁一听,突然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地说道,“见到就好了,只要他没事,就不说那些客气话了。”
“君无则,刚刚我是急躁了一些,你多担待啊?”贺疏雁心情大好,跟君无则也客气起来。
君无则惶恐地一躬身,“大姑娘言重了!这么一说,属下惶恐!”
“下去吧,忙了一天了,早点歇息。”贺疏雁莞尔一笑,轻松地说道。
君无则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转身退去。
放下了心中的担子,贺疏雁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疲累,她招呼绯雁,“绯雁,再给我按按,我觉得身子好乏!”不一会儿,在绯雁的轻轻按摩中,她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绯雁小心地给她盖上被子,才悄悄地出来。刚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子上,她不自觉地就要惊叫出声,却被一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
“别出声!”面前的人急急说道。
“君无则?你吓死我了!”绯雁听出是君无则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两手抚着胸口,小声呵斥。
君无则一脸严肃地拉着她来到一旁,“快过来,有话与你说。”
绯雁不知道什么事情,吓的也是一脸惊慌,“怎么了?君无则,你别吓我啊。”
君无则就将方铭琛的事情简单告诉了绯雁,“绯雁,你说,明日怎么跟大姑娘说呀?”他愁容满面地说道,二皇子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大家都始料未及,君无则真怕告诉了贺疏雁,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绯雁一听,更是惊慌失措了,“这可怎么好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大姑娘。还是你自己说吧。”担心自己家姑娘,也担心二皇子的安危,绯雁前思后想,也没有一个准主意。
第二天日上三竿,贺疏雁才悠悠醒来,一睁眼,绯雁就已经在她的眼前,“绯雁,我睡了好久啊!”
“大姑娘,起来吧。”说着,就端过来了漱口水,接着就开始给她扮装,“今天的妆容拌淡一些吧,就在府里面,还是稍微淡一些好。”贺疏雁要求道。
绯雁也不吱声,默默地为她装扮,又拿来衣服换上,等一切妥帖之后,又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贺疏雁狐疑地瞅着她,“怎么了绯雁?这么一言不发的?”
绯雁还是没有出声,君无则走进来,对着贺疏雁深施一礼,“大姑娘,属下得罪了,请大姑娘饶恕。”
贺疏雁更加狐疑,拧起双眉,两眼看看他俩,低声问道,“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昨天晚上,属下跟大姑娘说谎了。属下并没有见到二皇子殿下。”君无则仿佛是下定决心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
“你说什么?你没有见到二皇子?那他去哪儿了?”贺疏雁一听,着急了。
“二皇子因为向皇上禀明太子一案的真相,被皇上认为是陷害兄弟,押入大牢了!”
贺疏雁一听,身形一晃,险些栽倒,“不可能!明明是人证物证都在的,怎么偏偏说是他诬陷呢?”边说着,边疑惑地眼神看着君无则。
在看到君无则眼中的难受之情之后,她才默默地收回目光,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就是真相,竟然出现如此戏剧化的变化?”
但是不久,她的心神就稳定下来,“君无则,二皇子宫中之人,可有去大牢探望?”
“今日就去。”君无则回道。
“有什么法子来救救二皇子殿下呢?他的母后已经去世,还能有谁惦记他?我一定要救他!”贺疏雁脑袋快速地运转着,“我要去大牢见他,我要知道为什么他会锒铛入狱。”
想到这里,贺疏雁不再惊慌,对君无则说道,“你去三公主宫中,通禀一声,我这就要去见她。然后你再回二皇子宫中,嘱咐人们赶紧去探望,万不可让殿下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