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风拂面,万里无云,天气格外地清爽,又带着几分暖意。
贺疏雁姐妹二人带着随身的丫鬟乘车就来到了三公主宫中。
因为贺凌韵的催促,再加上贺疏雁本也是想早点过去,她也要早一些看到赵氏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于是,马车早早就到了。
庭院李已经被细细地整理,四周的树上结了一些绸子,稀稀疏疏的缠绕了很多玫瑰花,缕缕清香在这华丽的院子里萦绕,沁人心脾。周围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茶点,侍女们正在其中穿梭,一切都显得格外华丽雍容。
看到中间的一大块地方摆着几张椅子,贺疏雁就明白这是作何用处了。
“见过三公主!”贺疏雁带着贺凌韵深福下身子,给三公主施礼。
“大姑娘你们到了?快快请起来,看座。”三公主微微笑着,银铃般的声音招呼着她们。
贺疏雁她们起身落座,彼此寒暄几句,再看三公主的妆容,已经装扮过了,脸色白皙如凝脂,皮肤经过面膏的浸润,温润如温玉般柔和细腻,樱桃小嘴点上了唇膏,更加红润饱满,还泛着点点光亮,娥眉细化入鬓,更显得一双眸子如水般清澈,这副妆容非常精致自然,贺疏雁都看得呆了。
“大姑娘这是要把我装进眼睛里吗?”看出了贺疏雁的表情,三公主调笑着说道。
贺疏雁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三公主今天太迷人了!”
贺凌韵也赶紧附和着,“三公主的妆容真是精致得紧!可是那些面膏的作用?”
三公主眨眨眼睛,高兴地回答,“就是,一会儿让胭脂醉的人都给你们扮上,感觉一下她们家的好东西。”
“大姐姐,你和三公主说会子话,我去里面看看去?”贺凌韵跟她们坐在一下感觉无聊,趁着她俩说话的空子,悄悄跟贺疏雁说道。
“那你小心一些,别惹出什么事端。”贺疏雁也巴不得她不在跟前,横竖这是在三公主宫中,她也没有机会作怪,于是就叮嘱一句,放她出去了。
三公主也装作关心地说道,“去吧,跟你那些多日不见的姐妹们唠唠话去吧。”
贺凌韵得到首肯,带着金盏,一溜烟地跑远了。
贺疏雁将目光落在中间的空地,“就在这里演示吗?”探寻地口气说道。
“大姑娘认为可好?”三公主没有直接回答,狡黠地笑着反问。
“当然是好了,这样的话,是不是感觉有些刻意?对三公主不会有什么不好吧?”贺疏雁觉得用意过于明显,生怕给三公主带来不好的传言。
三公主眸子微冷,不屑一顾地说道,“随她们,我这次邀请函上就是写的妆容会,当然要高调推出这些妆容用品了,这就是宴会的主题,这些夫人姑娘们的也都清楚。你没有必要担心那些个事。就琢磨着把你的面膏推出去就行了!”
三公主的爽朗,让贺疏雁放下心来,“听三公主如此一说,我就踏实了。我们何不去下面看看,她们准备的怎样了?和三公主在一起,我也好说话,不引起她们的怀疑。”贺疏雁在众多人面前,还是格外谨慎。
三公主率先站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贺疏雁搀着她的胳膊,两个人走到中间,细细打量着有没有疏漏之处。
这时,赵氏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了,见到她们,赶紧施礼,之前可能已经与三公主见过面了,赵氏的神情也不紧张,脸上漾着非常得体的笑容,这点让贺疏雁非常满意。
她们都装作与贺疏雁不认识,目光看过去,略显疏离。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宫女们提,我已经吩咐过了,那个引领你们的蝶儿,专门来配合你们,千万不要客气。”三公主连专门联系的人都想到了,真是周到。
贺疏雁不免感激的眼神望着她,三公主看出来,抿唇一笑,“我自当尽心竭力!”悄悄说出一句。
不一会儿功夫,好多翡翠燕环的人们就慢慢向这里走来,忙着跟三公主见礼,趁着热闹的时候,贺疏雁又对赵氏叮嘱了一番。
这时贺凌韵也走进来,她来到贺疏雁跟前,娇声说道,“大姐姐,咱们去院子里看看吧?好多人呢!”可能是看别人都是姐妹一起,贺凌韵感觉孤单不好看,怕受人诟病,这才又寻上贺疏雁一起。
贺疏雁当然也不想造成贺府嫡庶不和的传言,就答应一声,带着她们走出去。
贺疏雁带着一行人刚转过亭子,目光便被一团嫣红翠柳吸引了过去,待看清楚是李玉娇和陈雪明她们时,她面色骤变,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们。
“李姑娘,陈姑娘,你们一向可好?”贺凌韵见到这些人,自然是满心逢迎,赶紧上前福身打招呼。
“大姑娘……”绯雁看着贺疏雁骤然变冷的脸色,悄悄拽了拽贺疏雁的衣服,提醒她。
想起李玉娇等人在赏花宴上嘴脸,以及后来传出的流言蛮语,贺疏雁的嘴唇不由地微微颤抖,但这一细小的变化只是转瞬即过,虽然心里是翻滚着惊涛骇浪,她的面上已经扯出了一抹笑意。
李玉娇等人纵然骄横,但是面子上的功夫终是要做的,她俩也带着笑意,跟贺疏雁互相福身见礼,彼此寒暄。
“看贺大姑娘的脸色不好,可是今日身子不爽吗?”李玉娇的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贺疏雁脸上的乏累之色。
“让李姑娘挂心了,我这段日子睡眠不好,所以有些疲累之色。”贺疏雁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遮遮掩掩,这更让李玉娇她们哑口无言了。
“贺大姑娘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听说最近府里又要添人进口,这大姑娘以后就是嫡亲长姐,事情会更多的了。三姑娘这个庶出的妹妹也要分担一些呢。”陈雪明言辞犀利,好像是有意点醒这个嫡出和庶出的分别,故意挑起她姐妹的事端。
见陈雪明这一番明嘲暗讽,贺疏雁一双凤眼微微瞪起,明面上也没有给她一丝好脸色,“让陈姑娘费心了,贺府的事情定当自己解决,外人总有天大的本事,也插不上手的不是?况且我和韵儿情深意重,哪里要将嫡庶分得那么清楚呢?倒是陈姑娘多虑了!”
“这样最好,我可听说因为贺府的家事,又让庶出的妹妹禁足了……”陈雪明见压不倒贺疏雁的气势,依然还在自己嘟哝着。
陈雪明的一句话让贺凌韵也因此愤怒起来,脸色更加阴沉,贺疏雁一双清丽的眸子忽闪着,却原本还是义愤填膺一般的一行人,一会儿就安定下来。
“三妹妹,有这回事吗?”她微笑着转脸看向贺凌韵。
“绝对没有,大姐姐,我这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哪里来的禁足一说,说在这里给我造谣生事呢?”贺凌韵斩钉截铁地回答。
“听到没有,陈姑娘,你倒是要说出你是听谁说的啊?如果说不出来,就是你在造谣滋事了,陈姑娘这大家闺秀,竟不知道出于何等居心,来这里说长道短!绯雁、金盏,速速将这些话在市井之间传扬出去,不要脸面就都不要了!”
李玉娇见状,赶紧大声笑着,有些心绪地劝道,“陈姑娘是跟贺姑娘闹着玩儿的,没有必要这么剑拔弩张的,都是好姐妹,这事就哪里说哪里了呗,贺大姑娘也不要较真了。”
“李姑娘,我们要去前面看看,韵儿对三公主庭院很感兴趣,我带她四处赏赏。”
贺疏雁并没有认可李玉娇的话,意思是不跟她们闲扯了,李玉娇她们自然明白,假意地笑着,点点头就各自分开了。
贺凌韵其实对这些亭台楼阁的雕梁画柱并不感兴趣,跟贺疏雁在一起,无非是想装装样子,本来很想跟李玉娇她们一起,但见彼此如是说,又轮不到她来讲话,心里自是一番不满。
“贺大姑娘!你早来了!”远远地传来黄姑娘脆脆甜甜的声音,贺疏雁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一人扬着手跑过来,“在这里,大姑娘!”
贺疏雁眼睛闪亮,绕过花圃款步迎了上去,“黄姑娘,一向可好?”见礼过后,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仔细地端详着这个清丽脱俗的小脸,满眼的喜爱。
自己当时被劫匪劫持,要不是黄姑娘那个信号筒,发出信号让方铭琛找到她们,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呢,现在想起来,贺疏雁还是有些后怕。因此对于这个妹妹一般的姑娘,一直是心存感激。
“看这小脸,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空儿的时候,到姐姐那里去玩儿,有些日子不见你,很想的。”贺疏雁跟她说着体己话。
黄玲月也是亲热的不行,两个人手拉手一起往前走,欣赏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虽已是初秋,但三公主的院子收拾的很好,没有一点破败的痕迹,那些应季的花儿还在开放着,非常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