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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内心钦佩

贺疏雁的一番话,让贺相的立场有了一些动摇。他略一沉思,扶髯道,“雁儿,你让我怎么帮二皇子?”

“是否跟三大营的将官知会一声,在朝堂之上表明你支持皇帝彻查太子一案的态度,父亲认为可好?”贺疏雁的意思也不是说就让父亲摆明了帮助方铭琛,这更让贺相谨慎的心思有所动摇。

“好吧,明日告诉二殿下,这次查案过程中,遇到问题,尽可以找我,我也会提前知会三大营将官,了解当时的情形。”他终于答应了下来。

听到父亲这番话,贺疏雁舒展了双眉,高兴地说道,“多谢父亲!我本来答应了二皇子和三公主来劝说父亲,求得父亲的帮助,现在您终于答应,女儿也就好回复三公主和二殿下了。”

“你不用谢我!告诉二皇子,查案还得靠他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我只是提供一些幕后的支持而已。”

“父亲,查案一事,您有什么需要教诲我等的地方,或者说需要我们小心的事情吗?”贺疏雁又问道。

“为父觉得只能从那个活着的战俘下手,找出同去的士兵,看能不能打开局面,这样的话就会撕开一个豁口,否则只能是一个死局。”

父亲所说的跟自己的判断不谋而合,贺疏雁更坚定了这条查案的路线,就打算明日力劝方铭琛,重新寻找突破口。

说完这些,父女俩又推心置腹地交谈一番,贺疏雁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公主接她的软轿准时来到贺府,有了昨日的伏笔,今天随行的宫女没有进府,只是在门口等候,带看门的前去通禀。

贺疏雁早就收拾停当,只等着公主的轿子来接。

轿子里,贺疏雁撩起轿帘,抬眸间,看到街上的人来人往,身子随着轿子的晃动儿左右摇摆着,放松了身体,想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

重生而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虽然还是惊心动魄,但是皆被一一化解,不知道这次帮助二皇子,能否……

“贺大姑娘,与贺相谈的怎样?”一见面,三公主就急切地问道。

“公主放心,臣父已经同意帮助二皇子殿下。”贺疏雁淡淡地扯开一抹微笑,不无高兴地答道。

一听这话,三公主也很高兴,“这就妥了,有了贺相的帮助,二哥哥定能够施展身手,及早侦破太子一案了。贺大姑娘,还是要谢谢你呢。”

“三公主,我有一事相商,不知道是不是妥当?”贺疏雁的眸光忽然变得有些阴鸷,语气还是平常。

三公主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一般神情十分深邃,“你要前去亲自帮助二皇子审案,对不对?”她如墨般精灿的眼里绽放出浓厚的兴趣,犹如夜空的星光般璀璨迷人。

贺疏雁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瞪大了一双俊美的眼睛,“公主怎么就知道臣女的想法?”一抬眼睛,就看到了公主眼里一闪即逝的喜色,心里微微一沉,“三公主,臣女如此做法,是不是不妥?”

“有何不妥?”三公主的声音陡然提高,浑身的气息陡然一凛,屋里的气氛都都变得冷厉起来,“有本公主在,你无需考虑那么多的顾忌,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心不愧,什么就都不怕了。”

贺疏雁这才放下心来,之前总感觉帮助方铭琛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听公主这么一说,也就安然了。

“贺大姑娘,不必那么多礼。稍后我带你去二皇子那里,我们一起去看他审案,这样可好?”三公主说道。

“谨遵公主所言。”贺疏雁微一点头。

方铭琛自打昨日听了贺疏雁的分析,回去就重新调整了思路,今天打算亲自提审何莽,要从他这里找到一丝线索。

三公主带着贺疏雁到的时候,何莽刚刚被带到方铭琛面前。

“何莽,成元白问你的事情,你仔细想过没有?”方铭琛问道。

“回大人,仔细想过了,可是想不出能够认识的人。”何莽的嘴很紧,不敢轻易吐口。

“你只要说出你同行兵士的名字即可?”方铭琛又问。

“这次抽调的人,都不是一个营地的,而且相处时间很短,根本没有记清楚谁是何人?然后就散了。”何莽看起来也无可奈何地说道。

“既然你能够打听出那么多事情,难道还不知道身边的人们来自哪里?”贺疏雁进去大堂,就朗声接口说道。

方铭琛没想到贺疏雁能够来到这里,听见她说话,赶紧吩咐看座,心里顿然有了底气,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是翻江倒海一般了。

三个人互相望望,皆不说话,落座之后,都直直地看着地上的何莽。

何莽不知道贺疏雁的底细,见方铭琛都对她如此恭敬,随认为绝不是一般角色,又见三公主也过来了,心里不觉有些慌张,“小人真的未曾打听过!只是小三小五的瞎叫,具体是哪里的人,姓什名谁,长官也不让私自探听。”王莽急扯白脸地大声狡辩。

贺疏雁本想何莽曾被方铭琛救下,定当知恩图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想到现在还出言狡辩,见状,她一下子蹙起眉头,满脸都是不悦的表情。

“何莽,你不要忘了,你能活到今日,全凭谁在背后保你?到这个时候要用你了,你还在那里推三阻四?”贺疏雁敏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脸上满是冰冷的神色。

“小人并非狡辩,乃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何莽的口气仍然没有松动。

见此情形,方铭琛的的脸色已经沉到没有温度的冰点。正要呵斥何莽,却听到贺疏雁的声音又起。

“何莽,刚刚我来的时候,去看望了你家中的老母亲,她倒是很健朗,就是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在二皇子的麾下,好好效力,断不可三心二意。”贺疏雁从容地说道,淡定的表情让人觉得不是她在审案,而是在唠家常一般,但是不满的语气中夹带着嘲讽。

贺疏雁的举动言谈落在方铭琛的眼里,则满是欣赏,他眯起眼睛,微不可查地拧起眉毛,坐直身子,冷淡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何莽是个大孝子,周边的人尽皆知晓,他人虽然粗鲁,对待他人也是苛责野蛮,但对其母,却极细心,言听计从,从不出口忤逆。贺疏雁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这些,今天便出口说了出来,正中何莽的软肋。

何莽一听贺疏雁说起他的老母亲,眼里瞬间漾起了泪花,他已经多日不能回家看望母亲了,担心老母的近况,内疚让他心里都无比痛楚。

“你不必记挂,我已派人尽心照顾你的老母亲,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这里配合殿下的案子。只要你尽心,你的老母亲定然安然无恙。”贺疏雁接着说道,随和绵软的话语里却暗藏着威胁之意。

何莽人随粗鲁,但不愚笨,贺疏雁口里的话自然听得明白,“容小人仔细想想!”既然贺疏雁得知了他母亲的信息,他实在是唯恐自己的母亲受到连累,赶紧回答。

其实他也真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对于他暗中知道的一个将士的名字,他还是有印象,只是当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一直没有招认。

何莽一吐口,众人皆都长舒一口气,眼中对贺疏雁的钦佩也多了几分。

“何莽,你直接说吧,再不要推脱,你也要想想自己的罪责,如果拖不过去,甚至坐上牢狱之灾,你的老母亲要依靠谁来奉养!”瞬间变化的状况,让贺疏雁蹙起了眉头,她紧追不舍,不给何莽任何喘息的机会。

何莽脸色微变,之前已经准备的说辞,已经完全全不能说出口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小人将知道的通通说来。请大人赎罪!”

方铭琛心中大喜,脸上仍不露声色,睥睨着匍匐在地上的何莽,沉声说道,“讲!”

何莽将自己在营中探听到的一个将士的名字及所属的营地,还有一些士兵的信息,一起招了出来。有了这些消息,足够方铭琛进一步探查了。

“殿下,按照这些人的信息,安排人暗中查访,并在三大营中找寻,想来有些用处。民女的父亲也答应了帮助你查案。今天想必他自己打好招呼,你尽可放心查案!”贺疏雁眼中有幽光在闪烁,沉思着,众人皆不敢多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思索着,沉思片刻,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告诉方铭琛说。

贺疏雁敏锐的头脑和敏捷的思路让方铭琛颇为惊讶,他也细细思索一番,脑中思绪飞快地旋转,“贺大姑娘,让你费心了。这些帮助,本皇子自当知恩图报。”方铭琛启唇,声音极富有磁性。

“咱们出去说吧。”贺疏雁不愿意在兵士面前显露自己,当着他们的面好些话也没有办法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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