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君激动地紧紧抱住我,而我则看向了那个杀死自己同志的八路军战士,他对我眨了眨眼,我点头,他笑了笑,撞墙而亡……
他死于他的大义!
晚上伊藤君向大家宣布了实验结果,整个医院都欢呼起来,晚上围坐一团,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军士们都喝多了,纷纷扑向了在坐的女性,包括我。
我也没反抗,只逆来顺受,眼睛,却死死盯着滕二,他在喝酒,对我的遭遇视而不见,他的脸涨得血红,眼睛里充血,一杯接着一杯,后来大概喝得得满足了,拍了怕肚子,站起来,看着正在被蹂躏的我,眼睛里没有任何拨动,甚至还加入了那些侮辱我的战团,仿佛发生的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我慢慢闭上了眼,如果有地狱,这不正是吗?呵呵。
第二天,大家在兴奋中沉醉中,没有起床,因为所有人都参与,所以只有我早早起来,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了牢笼哪里,放开了栅栏,告诉那些人,能跑多远跑多远,他们有的人已经疯了,根本动不了,有的还有些意识,知道跑出去,扶着伤者逃了出去。
等所有人跑了之后,我关了楼房的门,笑。
昨晚的狂欢算什么,现在的狂欢才开始呢——
其实我根本发明出那种毒剂,然而我在这地方找到了一种更可怕的东西——暗物质,这东西我曾经在东京国际科学研讨会上,听有教授提过设想,他说这东西是宇宙的一种神秘能量,是一种比电子和光子还要小的物质,不带电荷,不与电子发生干扰,能够穿越电磁波和引力场,是宇宙的重要组成部分。暗物质的密度非常小,但是数量庞大,因此它的总质量很大,它们代表了宇宙中26%的物质含量,其中人类可见的只占宇宙总物质量的5%不到(约4.9%)。
我不是物理领域,自然不感兴趣,然而那个教授最有一句,却让我产生了兴趣,他说,鬼魂,其实是一种宇宙里的暗物质。
当然我只是感兴趣,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伊藤君,所以并不准备研究,只是好奇地去问问而已,那个教授的想法没人搭理,专家教授都认为他在胡言乱语,他见我感兴趣,自然非常高兴,把他的研究成果都寄给了我,不仅如此,后来的研究成果也寄给了我,我只是偶尔随手翻翻而已。
他说过,这种暗物质其实是存在的,吸引暗物质的东西,是一种焦化的磁石,他还把图片寄给了我,我扫了一眼,便扔在一边,可是在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却在周围看到了这种磁石,这表明这里的暗物质非常多,也就说——鬼魂非常多。
我当时并不在意,因为我还做着跟伊藤君一起实现科学理想的美梦,后来,梦醒了,我开始在附近搜集这玩意,用尽一切时间搜索,搜集,并且开始查找那个教授所说的方法——召唤暗物质的方法。
那个教授说,暗物质是带有个人意识的,尽管它们没有神经元,可是它们身上带有电波,保持着生前的记忆,有的长,有的短,所以如果要召唤它们,要尽量按照它们生前的经历来,会比较容易达成,我开始并不明白他说什么,后来终于懂了,他的意思是中国人有中国的招鬼方式,日本人有日本人的,西方人有西方人的。
所以,我把挖出来的磁石,埋在这里的每个角落,并且翻遍了所有关于日本招魂的方法,在某个庆祝胜利的清晨,开始了自己生平第一次想要的做的,科学实验——召唤暗物质!
幸运的是,在他们醒过来之前,我成功了。
鬼魂被我用特殊的方法从地上召唤出来,浩浩荡荡,以最可怖的方式集体降临,而且在我用磁石做的磁场里,因为磁石的作用,它们的力量被壮大了百倍,加上这里的怨气冲天,血腥遍地,也增加了它们的杀戮力量,它们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个人!它们不仅要灭掉肉体,还要吞噬灵魂,来吧,这才真正的地狱狂欢!
讲真,召唤仪式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个实验失败了,那个教授在骗我,没什么暗物质,因为我坐大厅中间,根本没看到什么动静,那些混蛋正常的醒过来,还正常地打哈欠说话,看到我坐在那里,还有几个过来纠缠我。
可是,很快,他们开始惊叫,他们拿着枪对准了空气,不停地放枪,有的则对着开枪,手术灯掉下来我,锁链掉下来,一切都在掉下俩,冷库里的尸体以可怕的速度融化着,最终化成了尸油河,铺天盖地要淹死了很多人,原来营房里睡觉的人则吓得不敢出来,紧紧关着门。
然而没用,我听到营房里的响个不停的枪声,鬼魂们杀戮的盛宴,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
只是可惜的是,我看不到它们。
滕二醒来之后,没有到处乱跑,只是脸色发白,后来他急急地向我这里跑来,抓住我的衣襟,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不知道。
他拿枪要枪毙我,结果枪飞了出去,他整个人漂浮起来,他大叫着救命,乞求我救我。
我什么也没做,看着自己爱了许久的男人,被活生生地钉在了天花板上,四肢被楔入,脖子被死死困住,以至于发不出声来,于是眼睛渐渐凸出来,十分可怕。
我静静地看着,很享受。
他再也不是小鹿一般善良的伊藤君,他现在属于这里一部分,地狱的一部分。
滕二就这么死了,被钉在了天花顶上,眼睛凸出的,死不瞑目。
或许,它化作了暗物质的一部分,加入了杀戮的战团,因为这里的煞气和戾气实在太大了,暗物质吸收过多,会慢慢忘却所有记忆,变成最邪恶的状态——恶灵,所以人死得越多,暗物质的力量就会越强,于是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研究所五六百人,全部被杀死了。
各种各样的方式,各种各样的惨死。
我一直坐在大厅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没了动静,站起来,开始检验自己的实验成果,讲真,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痛快的实验,走廊上掩埋了尸体,尸油很快变成了石蜡,把他们就缠住,吞吃,不过更多人死于彼此残杀,我走过,冷笑。
也许你们会问,我为什么没有受到攻击,因为我戴着特殊的隔断磁波的东西,这是提前预备下的,当然,我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我要看到自己的成果,而不是还没开始,就被恶灵击杀。
在这个地方,我转了一圈又一圈,确认死光了,这才开始最后的程序——封印。
封印,从我这种脑科医学家口里说出来,真的有些古怪,我知道你们看这封信已经不耐烦了,因为我没有告诉你们怎样离开,却啰啰嗦嗦地说了这么多闲话,而现在,我告诉你们怎样离开——
杀死你身边的恶灵,因为的同伴已经死了,此时站在你身边的,是跟你有孽缠纠葛的亡灵,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