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听了这话，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全是不屑：“她真的来了？”
杨柳干脆拿起手机，打电话：“喂喂，你在哪里？哦？快到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声音，门一下被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脸上都是皱纹，穿着一身灰色的褂子，脚下布鞋，脸上多少带着几分愁苦的味道，看着这么多人，似乎吓了一跳，“蹬蹬”后退两步。
“大婶。”杨柳见到她，闪出几分雀跃，快步挤出人群，向她走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王大婶，你别怕，把你跟我说的，跟他们说一遍，这么多人为你撑腰呢。”
说着，忽然看了苏玲一眼，嘴角噙着笑意，眸光近乎恶毒。
记者向王大婶蜂拥过去，纷纷把麦克风递到她跟前。
“您是目击证人吗？”
“你什么时候看到苏玲杀人？”
“苏玲用什么方式杀的人？”
“她与被害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她？”
记者们都涌了过去。
“我……”
“我……”
王大婶左看看，又看看，紧张地不听地咽着唾沫，用手搓着衣角。
“大婶慢慢说，您当时是203车上吗？”小张挤到前面问。
王大婶似乎知道他是警察，迟疑地点头：“是。”
“可以从监控上查到的。”杨柳得意地藐着苏玲：“王大婶当时确实在那节车厢上！”
苏玲却也不紧张，只抱着胸，慢慢走近王大婶，认真盯着道：“我认得你。”
王大婶躲闪着她的眼睛，看向了她背后的那些记者，仿佛怕那些闪光灯，不停地往后退。
“大婶您说吧。”小张快步走过来，扶着王大婶：“那天晚上您去哪儿了？怎么看到苏女士的。”
王大婶合着眼，嘴唇不停颤抖着，连同手也在抖，许久，这才道：“那天我去隔壁看闺女，正好要乘那车，车厢里陆陆续续人都下去了，没有多少人，所以我认得……认得她……”
苏玲抿了抿嘴，
“然后呢？”杨柳有些着急，跺脚：“你是不是看到她杀人了。”
王大婶听了这话，忽然闭上了眼，嘴唇抖动得越发厉害。
“大婶是要去隔壁城市看长病的闺女吧？”苏玲忽然开口，淡淡道：“我还记得，你开口跟我聊过。”
苏玲居然正式承认了！
我们面面相觑，居然找到苏玲杀人的目击证人？
记者们似乎也十分兴奋，摄像头对准了苏玲和王大婶，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
王大婶忽然咬了咬嘴唇：“是，你跟我聊过。”
杨柳大喜：“那是不是她杀了人……”说到半截，忽然有些不对头，正要再问，听王大婶道：“这位……苏女士，没有杀人。”
众人大哗。
杨柳眨了眨眼，大概没有混沌过来，所以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大婶，这可是您要我出头的，您告诉我的，您到底……”
“我没看到苏女士杀人！”
王大婶咬了咬嘴唇道：“倒是看到苏女士慌张过来跟我说，一个男人掐死了一个女人，我吓了一跳，有点不相信，苏女士让我别做声，坐在座位上，她去找乘务员。我答应了。然后乘务员就来了……”
“那你看到男人掐死一个女人了吗？”我问。
王大婶“嗯”了一声道：“我没赶过去看，只看到一个男人跑到过道里，然后一溜烟就没了。后来苏女士领着乘务员来，反而找不到了，问我，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时太害怕了，没敢吱声，到了站就下车了，苏女士应该找过我，没找到，不过后来杨小姐倒是找到我了，问我是不是当时跟苏女士一个车厢……”
“胡说，胡说。”杨柳听到这里，忽然尖叫起来，扑过来似乎要厮打，被小张一把拉住：“你要做什么？”
“你……”杨柳指着王大婶，气喘吁吁：“你什么要这么做？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她披头散发，势若疯虎，潋滟的红唇一张一合，双眸射出可怕的光芒来，把王大婶吓得步步后退，摆手道：“姑娘你误会了，你问我是否看到杀人，我说看到了，你就让我作证，让我证明苏女士杀人，还说给我钱，我本来答应了，可是想了想，人不能昧着良心做事，所以……我决定说实话。”
王大婶本来就长得淳朴，此时怯怯的样子，更显确证。
“原来是一场误会，没劲。”一个记者耸了耸肩，似乎感觉这没什么新闻点。
“是啊，一场误会，真把苏女士给吓了一跳。”
“杨小姐怎么听的啊，证人明明说，见到男人杀死那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苏女士杀人？”
杨柳听着这些质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抬头瞪着王大婶，呲牙欲裂的样子，十分恐怖。
王大婶吓得躲在我背后，道：“她……她……？”
“原来是一场误会。”我见杨柳要跟王大婶拼命的样子，忙出口道：“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王大婶，我送你回去。”说着，扶着王大婶正要回去，忽听苏玲道：“慢着。”
我回头，见苏玲对我苦笑了笑，那样子像是一种无奈，又像是一种悲悯。
又转过身来道：“杨小姐，说吧，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杨柳被小张拉着，正对着王大婶的背影咬牙切齿，听到这话，猛地回头，瞪着苏玲，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讥讽的冷笑，眸光竟然带着几分恶毒：“我敢说，你敢问吗？”
苏玲脸色微白，嘴唇颤抖起来，忽然一咬牙，攥拳：“你说吧。”
杨柳翻了翻白眼，脸上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忽然把小张一推，一把抓过旁边一个记者的话筒，昂起头道：“她既然要我说，我可真说了。”说着，竟然爬上了椅子，看着所有人，最后落在了王大婶身上，表情极恨，猛地转头，指着苏玲道：“没错，她在撒谎，她的一切都子啊撒谎！”
“杨小姐，请拿出证据。”被拿走话筒的那个记者，似乎有些不忿，首先开口：“到底谁在撒谎，现在倒是有个现成的例子。”
这话出口，众人纷纷点头，一边气急败坏地诬陷，一边是冷静镇定，大家自然偏向苏玲。虽然不知道杨柳与苏玲有什么恩怨，可这手段显然为人不齿。
杨柳哼了一声，胸脯一起一伏，双肩不停地颤抖，最后终于道：“那我也不会顾忌了，我告诉你们，这个女人的婚姻早就破裂了哦，我跟她老公马涛早就相爱了，她为了维持那虚伪的体面，硬生生撑着，不肯离婚，因为她不是所谓的婚姻咨询师吗？又参加节目之类的，所以宁愿这么虚伪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