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战结束了,以洛都退去,乾朝取得阶段历史性胜利告终,自乾朝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胜利,没有人去关心真正战胜了谁,朝廷需要一场胜利,百姓也需要胜利的消息,将士们更需要一个可以抬头挺胸的理由,但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说,皇帝此次是最需要这个胜利的,因为他凭此成为英雄,他的英勇事迹已经有人到处传唱,令朝野震惊,皇帝可是大大抢了外出征站将士的风头,但将士们却乐于让皇帝抢这个头彩,因为皇帝是真正的勇士,不是到战场上走过场要舆论的大人物,他是作为一个普通战士参与战斗,以全身数十处刀伤的代价赢得了所有将士的尊重,消息传回,李相竟反常的大惊失色,完全不像是听到好消息该有的喜悦之情,这让亲近者不明所以。
朝廷大举分封有功之士,皇帝未返朝,有功将士的名录已经传回雍都举朝议决,由李相主持朝议。
整个乾朝都处在极大的兴奋之中,朝廷对战死者家属的优待抵消了大部分的矛盾,没有国哪有家的思想已在朝野根深蒂固,兴许是原先的荒人受到的压迫过大,自有记以来生死就有如每天吃饭一般常见,再加上现在东面的混乱,口传之下,乾朝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能够聚起一大批为国征站的勇士,这是渐渐形成的底蕴,是一种社会制度完善的基础。
终于等到英雄们凯旋班师,这是大事,李相亲率朝臣出十里迎接,自朝廷以下无不隆重以待,这是自立国以来最大的场面,有功之将组成的仪仗队,威风凛凛,清一色的骑兵,这样的场面不要说百姓,就是将士们也觉得生平第一次这么威风,战马是战利品,恰好派上了用场,皇帝高坐战马,半个身位后是尹相,其余诸将紧紧跟随,接受着百姓的欢呼,自进入洛都后至皇宫武宣门,百姓列道两旁,振臂高呼,久久不愿散去。
有功将士在雍和大殿接受朝廷的封赏,接下来他们将各自返回,向士兵宣读朝廷的封赏,有功者君傲天和柳一刀并未回朝领赏,接了朝廷命令在刺岭关练兵待战。
封赏之事已毕,皇帝挟胜利之威连下数道圣旨,关乎朝廷各个方面都有所涉及,其中最耀眼的是军功进爵,军功脱奴籍制,乾朝建立以前,由于长期的****,有争斗就有胜负,有胜负自然就有为奴者,大****的背景下普通民众生活艰难,有的生活无以为继,将自己卖与为奴者更是不少,所以社会的构成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奴籍,来到雍地以后,生活变得富庶,奴籍没有任何权利,处在社会的最低层,所以为奴者最大的希望就由先前的活下去变成了要脱离奴籍,圣旨一下,给了很多人希望,加上朝廷向来对参军者优待,所以引起了新一轮的轰动,借着大胜之威,报名参军者络绎不绝,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其他的由专门的朝臣和部门具体负责,至此,乾朝的体制总算有了实质性的补充。
皇帝权纲独断,自从班师回朝后所议之事甚至没有与任何人相商,直接以圣旨下达,引起有心人的各种猜测,自然他的做法已经令尹相和李相不满,不少人已经可以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朝廷的氛围突然由先前的举朝相庆变成了剑拔弩张,真是早和晚变,令朝臣应接不暇。
“来人”
“陛下”
“药无双,去宣尹相和李相”
“陛下,尹相和李相恐怕……”
“不听宣是吧,你将这两件东西给他们,到他们府上去,照宣”
“陛下,这……”
“你敢抗旨”
“臣不敢”
皇帝的威仪愈发强势了,药无双现在已真正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也因先前一起共患难,他现在是皇帝的近臣,领了太医馆的闲职,实际上为皇帝办着各种琐事,因为他的一些建议皇帝对他更加信任。
尹相府。
“药大人,我家相爷舟车劳顿,病倒了,有事相爷日后自会向陛下解释”
“相爷有恙,在下略懂医理,若不嫌弃,在下去给相爷看看”
“不劳药大人费心了”
“是在下唐突了,这里有一物件,是陛下亲授,还请管家务必交给相爷”
“药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办到”
“那在下告辞了”
“药大人慢走”
李相府。
“李相,臣下有礼了”
“说吧,什么事?”
“陛下叫臣下把这个交给您”
“还有其他事吗?”
“并无,臣下告退”
药无双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就连他也知道朝廷现在的形势不太对,皇帝没理由不知道,但自从皇帝从战场回来后,药无双感觉到与皇帝的距离更远了,他明白这样的情况总有一天会来,这只是个开始,绝不是终点,他是很想去提醒皇帝,但似乎皇帝已经不太需要他的提醒,他心里清楚,日后得更加小心谨慎,否则自身安危不保。
尹相和李相同时告病,已有数日,在药无双送信过后次日,尹相与李相联袂到了承乾宫拜见皇帝,宫里无小事,再小的事也会迅速传出宫外。
“参见陛下”
“二位卿家免礼”
“谢陛下”
“朕想要与二位谈的事想必都清楚了”
“陛下想要什么?”
“兵权收归朝廷,废除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象名号,晋四象为守护之神兽,待天下统一之时,镇守四方,合朝廷所有兵士为乾军,制虎符,一分为三,朕执一半,二位各执四分之一,但有战时,先由二位初定,再交朝廷决议,虎符四分之三方可派兵出战,统领大奖由朝廷正式授予虎符,战后立即归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陛下,恕臣斗胆相问,那东西是否存在都不确定,真假也无法判定,陛下如此安排恐有欠妥”
“二位丞相尽管放心,朕自然会让二位验货,不过朕的条件不得更改”
“若陛下真持有那样物件,臣与李相就同意陛下提议”
“好,剑无双,将东西带上来”
“遵旨”
尹相和李相不停交换着观看,皇帝也不急,任由二人验货,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陛下,我等验证无误”
“二位,这东西普天之下恐怕知者甚少,朕也无法完全确定真假,二位可要看好了,此事没有后悔的机会”
“回陛下,臣在洛都有些眼线,曾专门派人查过,不会有假”
“好,朕与二位立君子协定,朝野复杂,此事更是机密,若洛都知道,恐怕会立刻发兵来攻,再有下次,如今以我朝之现状恐怕凶多吉少,还请二位丞相切勿泄露”
“臣等自然明白”
“朕还有些琐事需要与二位商量,朕的意见是李相还坐镇雍都,尹相为三军统帅,统管乾朝大军,负责对外征战,朕预计战事必然不远,不知二位可有其他意见”
“陛下,有件事臣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相尽可直言”
“君傲天恐怕不易处理,陛下已将兵权分化,却独独漏掉君傲天,臣担忧君傲天会反”
“二位放心,朕自有主张,明日早朝,朕亲授虎符,昭告天下”
“陛下既然有此信心,臣就不表意见了,臣告退”
“臣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