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了之后,屋里还剩下三人,解开了四肢的贱无双一脸媚笑,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只是在另外两人看来,他的笑,他的表情,他整个人,实在是太恶心了,太贱了。
“两位哥哥,小弟有礼了”
贱无双太贱了,就连剑无双他也能理直气壮的叫声哥哥,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以后只要是两位哥哥有事,小弟义不容辞”
“当真?”
“药大爷,您是知道我的,您的事就是小弟的事,若不实,叫小弟肾亏而死”
“贱兄,药兄我肯定相信你的话,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那天你做了对不起药兄我的事,可就别怪药兄我了”
“药兄此情足以感天动地,患难才见真情,小弟我万分佩服,剑兄,有什么吩咐小弟做的?”
点头哈腰,贱无双足以称得起他的名号。
“你才贱兄呢?”
“可小弟我不知怎么称呼你呢?”
“你改名吧,有你在小爷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小爷叫剑无双,因为每个人都想起的是你,贱”
“有见地,小弟我早就想改名了,你们看这样,以后小弟就叫无双‘公子’,你们看怎么样?配小弟我的气质吧?”
“无双‘公子’?不错,你的确配得上”
“好,就这么决定了,还是药大爷有见地,不像那些凡夫俗子,不瞒你们说,本公子虽然觉得‘贱’是本公子的气质,但这世间多的是愚蠢的凡人,又怎么能体会本公子的寂寞呢”
“诶诶诶,在谁面前称公子呢”
“哦哦,一时忘形,小弟,是小弟,不好意思啊,突然有所感,忘形了,多多包涵,药大爷,不如我们选个地方好好聊聊,你看自从出了山门,我们几人就没在相聚,择日不如撞日,您看”
无双公子滔滔不绝,似乎还要将他的见地更加发扬光大。
“不了,无双公子,你忘记了你与陛下还有约定,你还是先去躲一下,比较好”
“对对对,那小弟就告退了”
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试探,可走出去了他又折回来,嘴里念念叨叨。
“你们真让我走了?我真走了?不在背后出阴招”
“我们不是你,你可要记好,你如果再犯乾朝的律法,如果再被抓到,你可要先切让后再处死”
没有过瘾,神童侍卫剑无双死盯着某些部位,恶狠狠地下口,直把无双‘公子’看得浑身发毛。
“这么狠?”
“你说呢,今晚的所有人除了你自己外,恐怕都巴不得把你切片”
“药大爷说笑了,小弟这就走”
无双‘公子’这回跑得比兔子还快,恨不得多生几条腿,才离开没多久,他马上变得开朗起来,虎口余生的感觉还真是不简单。
“小样,这几个蠢货,还真以为吓得到你贱爷爷,不,现在是公子爷,不过还是有点麻烦,把柄在他们手上,说不得只能低调行事了”
一个人嘴里念叨,可脚下却丝毫不见怠慢,兜兜转转,在确保没人跟踪后,他到了城里,吃了一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之后打定主意,跑到了山里,一个人将自己埋了,他就不信,他存心要躲,还这般躲着,还能让人找出来。
第二日,早朝过后,药无双与剑无双一起求见陛下,询问是否要出宫去寻那贱人,不过皇帝却一点也不急,只是说他自有主张,还叮嘱,此事他二人不得掺和,把两人弄得不知所措,不是说好要去抓那贱人的,他们是有把握,可皇帝又从哪里来的自信,仅仅经过一个晚上就能抓到先前束手无策的贼人。
第三日,依旧如前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不知道他们急不了,可却把药无双两师兄弟急得不行,因为再不去,他们就没多少把握了,可皇帝依旧明令不准他二人插手。
于此同时,把自己埋了的无双公子本来就不是个意志特别坚定的人,太饿了,他实在难以坚持,只好又偷偷跑回去,好好的犒劳了自己一顿,当然他是极度小心谨慎,这回他学乖了,决定在自己逃难的地方好好地犒劳自己,所以他大包小包,就差将店铺也搬走,因为害怕香味遗留线索,所以他提着东西,硬着头皮,生生将自己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剩下才找了地点埋了起来,当然也不是先前的那地。
最后一日,承乾宫。
“陛下,臣已无把握一日之内抓到那贱人”
“无妨”
“陛下,小臣也无把握”
“此事不用你们管,朕自有主张”
“陛下,臣斗胆一问,陛下是不是准备将那东西传出去,陛下,臣觉此事恐怕不妥”
“放心吧,朕金口已开,答应了他,不会如此做”
“那陛下怎会有把握能抓到他,莫非陛下已将他控制?”
“并未,你二人等着看戏便是”
皇帝依旧不急不慢,专心处理着朝政,完全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最相信皇帝的剑无双也觉得皇帝肯定是要出尔反尔,决心除掉那贱人,可他们又想不通,既然要除掉,之前便可以,为何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靠出卖那贱人,借刀杀人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愈发焦虑,而他们不知道,有人要比他们更加焦虑百倍千倍,已经快要熬出内伤了。
“该死的该死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就是诳骗本公子,不对不对,这事不对,可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说要打赌,三天抓到本公子,他们是不是没把握,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没必要嘛,是不是故意骗本公子,好让人除掉本公子,借刀杀人,借刀杀人,借谁的刀,鹰卫,对,一定是这样,该死的,只要抓不到,他们就将约定作废,把东西交给鹰卫,借鹰卫杀掉本公子,好你们,打的如意算盘,太无耻了,太他娘的贱了,幸好本公子不放心出去了一趟,不然本公子就被他们给坑死了,被人埋了都不知道谁挖的坑,该死的,还有时间,本公子得赶紧跑去,休想阴本公子”
于是无双‘公子’拼了,以他所能最快的速度赶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帝依旧老神自在,不紧不慢,药无双两人被皇帝下了旨意,不得开口,恭站在一旁,可心里愈发焦急,因为他们认为皇帝这么做实在是无耻,不是人君所为,他们毕竟分属同门,即便门里名言,入世便从此陌路,但如果真让皇帝那么做了,他们良心不安,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惺惺作态,只是事到如今,他们只能干等着,因为皇帝说了自会有交待。
“陛下,外面有一个叫无双‘公子’的人求见”
“传”
在一片不可思议中,无双‘公子’气喘吁吁,就差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刚踏进承乾宫里,外面战鼓响起,承乾宫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个水泄不通,就是只苍蝇恐怕也难以飞出。
“你输了”
“我输了,愿赌服输”
“朕其实并不想你规规矩矩,朕可等着要你的脑袋”
“乾朝地界,在下必遵乾朝律法,还望皇帝遵守诺言”
无双‘公子’再次看了看四周,隐约能看到无数的甲士,其实才进了承乾宫里他突然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去玩的,他知道皇帝说的是真话,皇帝就是想要了他的命,只是目前可能还会念着人情,但他明白,不可能永远念着人情。
“两位师弟,你们保重,我这就离开雍都,放心,我会遵守诺言,不会自己寻死”
“放行”皇帝一声漠然令下,‘哗’的一声,整齐如一,让开了一条道,通向远方。
从一开始的着急,到担忧,到急不可耐,到震惊,到无法想象,到最终目送贱人离去,就是剑无双都知道,有些东西在改变,而他们还没有完全的去适应。
“药卿家退下吧,神童留下”
“是,陛下”
比以往更多尊敬,比以往更加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