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依旧,也会重复着从前的景色,夜里本来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才会遮掩着人们犯下错误。
“谁?”
“许公公,故人相认你可是寒了妾身的心了”
“故人,在这雍都我并没有认识的女子,你认错人了”
“好一个许寿,难到你已将叶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是你,你不是在战乱中失散了,怎么会在此地?”
“失散?”
“你不是一直被李斯德藏了起来,后来在战乱中失散?”
“可怜的许寿,你竟然被那负心人骗了这么久,我自从逃离叶城之后一直都是君夫人”
“李斯德这斯实在罪该万死,竟然欺骗了我那么久,罢了,总算明白了君不悔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失去了男性的尊严,你现在也过得很好,我已经没在找你了”
“又是一个负心人,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和你再续前缘,而是告诉你,君傲天是我嫁给君不悔之前有的孩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一刀是我和君不悔的儿子,他们是不同的”
“原来我许寿还留了一个后,上天总算待我不薄,待我不薄……”
以前的鹰狼卫对于后人来说根本不当回事,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在外面留了多少后,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自从来到了雍地,入了雍都,在尹相的军令下达以后,青龙军竟然都开始接受了娶妻生子组建家庭,这不得不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增强了青龙军对乾朝的认可和归属,这一点就连尹相本人都没有意料到,甚至就是尹相本人也有了一些组建家庭的渴望,当然这一点是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的隐秘,许公公自从成了阉人以后各方面都变得很敏感,鹰狼卫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却更加地刺激了他,只是他已永久地失去了机会,每每夜里他又哭了,如今乍听到他竟然有个勇猛无比的儿子,这种幸福和喜悦来得实在太过猛烈,一时间竟是语无伦次,很久才冷静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让傲天做皇帝”
“不,这办不到,你不知道雍长玄是……,尹相和李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不是说要你现在就去办,你可以慢慢想办法去做这件事情,你现在已经这样,难道你不想为儿子讨个好的前程?”
“这……”
“傲天是个可怜的孩子,做母亲的只能期望你能念旧情帮帮他”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件事只能慢慢办,另外你也得答应我不得告诉任何人傲天的事,否则犯了尹相和李相的忌,恐怕他早晚会凶多吉少”
“这个妾身自然明白,告辞了”
突然有了一个成年的儿子,许公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以前的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望,是为了让更多人被他踩在脚下,而如今,他甚至在幻想着他的子孙未来将世世代代统治着这块大地,他找到了新的目标,即便莺姑娘不提他心底其实已经有了那些想法,这是每个人都会想的事情。
“夫人,这么晚到哪去了”
“我……到刀儿那里去了,这孩子一天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没在乾清殿保护皇帝?”
“不知道什么事,他今晚没去宫里”
“对了,夫人,有件事为夫一直想对你说,只是……”
“夫君请说”
“许公公其实就是当年的许寿,只是现在我们势单力薄,而尹相和李相势大,所以……”
“所以夫君就与那许寿结为同盟”
“夫人,为夫知道这实在……,只是现在雍都的形势,由不得我们选择,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在皇帝那里有说话,否则这雍都恐怕没有我们立足之地”
“夫君做主便是,妾身累了,妾身告退”
君不悔怅然地走到了亭子里,那里有他早已吩咐下人备下的酒菜,先前一直没喝,只是为了说上一些话,如今话已说完,这月下酌酒,伴着一丝凉意,喝下了惆怅,点起了回忆。
自从来到雍地过后,他不止一次想起老父,老父时常出现在眼前,似乎在教诲,那是他以前绝对不堪忍受的,可如今想听却怎么也听不到。
夜深了,酒已干,睡眼朦胧,不知何人身在何方,又觉心底慌张,竟不知黑夜白天已换,噗通一身以天为被地为床,寻梦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