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
留下一句话,人之初开始修炼噬魂,其实他一直坚持修炼道经,只是因为天地灵气太稀少,他还是没能达到练气一层,不过他不气馁,一再在坚持。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绿彡的师傅为何大方地将这么重要的魂罐交给绿彡,当然不是因为疼爱绿彡,而是要绿彡为他祭炼生魂,他只要吸收便是,这叫不劳而获,所以绿彡的师傅实力增加得很快,如果要比较起来,比君不悔快速多了,他们几乎是同时被赐予的魂罐,如不是绿彡认为他能杀掉人之初一行,存了杀人立功,拖延时间的主意,为的当然不仅是建功,而是修炼,躲着修炼,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现在这种不劳而获变成了人之初的,乐得他直呼自己运气好,是天命眷顾,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老天还是没那么无情。
可惜,他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顺心过,这不,上天是眷顾了,让他最近运气好到爆,不过就是到战场上溜了一圈,结果将军当上了,还得到了魂罐,还有人专门为他祭炼修行所需,如果唯一还觉得有一点小遗憾的话,就是公主那里有些小摩擦,他认为那不是问题,不过是有一点小误会,之后去解释就没事,所以没当回事,但现在真正让他烦心的事来了。
人之初从绿彡那里探来了如何引魂罐里的‘补药’,所以信心满满地开始修炼,但不论他如何引导,再怎么操作,他根本无法办到,像绿彡那样将‘补药’引到身体里,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方法不对,尝试了无数遍,最终放弃了,他后来终于搞明白,只要那些‘补药’一旦靠近他三丈以内,他的身体表面就立刻会出现一层保护膜,保护他不受补药的侵害,这是他无数次尝试所得到的结论,因为那白色的‘补药’就像清晨的白雾一样,在山尖跳舞,在林间调皮,在湖面欢快,却被他的身体抗拒,什么叫乐极生悲,他经过很长时间的挣扎,经历无数次道德与实力孰轻孰重的辩论,最终选择了实力,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怎不叫他欲哭无泪,其实他不配谈道德的。
人之初的心情坏透了,将魂罐藏好,他心情郁闷到无法释放,他悄悄离开了军营,不知不觉,他再次来到了虚家,乘着夜色,他眺望千家万户灯火,心神一时间失守。
“这一生到底为谁?”
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概,不是自怨自艾,也不是受不了打击,不过是感叹,他到现在满满算起,也不过十六来年岁,但经历的就是八十岁的寿星估计也远远不及,尤其是心的煎熬。
“千家万户灯火,总会有一盏属于我”
人之初想的无非就是做个权臣,他还是坚持,自己去创造一个靠山,到时候富甲一方,权倾天下,身边几十个女人,这一生足以。
人之初没有超脱小农意识的狭隘,他的想法不过是源于一个混吃等死的灵魂。
“虚家,既然恰逢其会,本将就来听听,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人之初的身手一流,尤其是做梁上君子,现在就论这方面的技能,他应属天下第一了,其他的修行者是不会学他这样的。
他‘大摇大摆’在虚家闲逛,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几乎要忍不住下手,终究还是将军的身份,让他第一次真正做到了他为自己定下的各条规矩,他才终于明白,他为自己定下的那些规矩只有他自己不再偷盗时才做得到,就连他自己都不禁摇了摇头,会心一笑。
虚家在摆宴,闹哄哄的,没有什么值得去听的,原本该去好好探查,但自从进入虚家以后,人之初的脑海中就一直想盘旋着一个想法,他要去看看,就看一眼,可是,他不想再让公主误会,所以一直在犹豫,可他脑海里就像有一个可恶的坏蛋,一直在不停地蛊惑他去看一眼,那个坏蛋太坏了,最终蛊惑人之初过去看一看,不过他给自己一个底线,绝对不能去偷看,而是到了公主所住的地方,远远地听,他此刻多希望自己听力就像之前那般好,还要再好些。
人之初不知道公主在哪,他只能一点点找。
“公主,我们回雍都吧,陛下也是,怎么放心你在外面这么久?”
公主的侍女已经玩腻了,他们都出来快两年,是离家有些久了。
“现在不适合回去”
公主能感到那一丝不寻常,所以近来她哪里都不去,就呆在虚家,侍女也不是真的想回雍都,只是因为在虚家呆得太久。
“公主”
侍女的撒娇没用,公主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呆在虚家。
“叫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公主当日听到了人之初叫雍元浩,她派侍女和崔将军去打听,可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事她又不好去问关山侯,还是要小心打探,因为她怕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胡乱弄出来的玩笑,而且心里认为多半都会是那样,人之初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坏了。
“公主,跟你说了很多遍了,那家伙现在是关山侯的大红人,足足有几千人保护,根本就没人能接近得了”
侍女无奈,人之初的蹿升速度令人瞠目结舌,没有人能想到。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竟然连修行者都能废掉,还受关山侯这么大礼遇”
公主在自言自语,她开始好奇,在外面的人之初心花怒放,好事,都是大好事,雍元浩的事情还不是时候,要立功,而且绝不能是小打小闹,只有立功才能引起皇帝的注意,那时公主去向皇帝禀报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一个碾军出身的皇子,而且百战之下既然能活着,还当上了将军,这绝对能引起朝野震撼,人之初这个乱臣贼子太贼了,他一直都在设局,一个大局,而公主是这个局中最至关重要的一环。
志得意满的离开,公主对他产生好奇,这绝对是好消息,很好的消息,他嘴角竟然留有哈喇子,实在有损名声,不过天黑,天太黑了,无伤大雅。
人之初这才想起了正事,难得来一趟,怎可这么就离开,心情好了,办什么事情效率都高,先前怎么都找不到虚家重要人物的人之初,这回轻而易举,之前绝对在装死。
“爷爷”
虚家家主竟然来到了前坞,这是人之初没想到的,他换了好地方,让他能够很好地看清楚,这是一个白净俊朗的男人,留着胡须,咋一看去,竟然有些飘逸出尘的味道,人之初没有能想到,这个在很多人眼里奸诈无比的奸臣,竟然是这般模样,而且年轻得简直不可想象。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那肺痨鬼的爹竟然与这个人有一丝想象,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这种猜测让他无比惊讶。
“你来干什么,还不去招呼客人?”
虚景秦,虚家在宴请宾客,他的出现让虚家家主有一些迷惑。
“爷爷,孙儿是想问,您真觉得人之初是大伯的儿子——虚景丞?”
外面的人之初神色大变,差点暴露了自己,猜测归猜测,但如今虚景秦一问,他自己知道,恐怕已是事实,难怪大将军说话那么奇怪,说什么他与虚家干系不浅,可是既然知道他与虚家有关系,还重用他,这让他佩服,其实他不知道,当年虚家的事不是小事,如果知道自己身世后还回归虚家,那么这天下的道理就散了一地,所以他们才敢这么信任人之初。
“你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