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内心最好的归宿是得到安宁,希冀承载着平静和希望。
徐寿知道自己不该开口询问重礼的事,但这样沉闷的气氛,重礼的事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也想知道这贱民到底有什么可以称之为重礼,听听也无妨,来回不安地走动,最终他想了个很好的主意,就随口问问,如果真是重礼,收下马上赖掉,料他一个沦为人宠的贱民也无可奈何。心里有了主意,再不迟疑。
“你……之前所说……”
“许大人,你准备背叛你家公子了?”
“你……”
“说笑的,许大人,在下怎么会让你去做此不义之事”
“那……礼是……”
“倾世佳人”
“美人?可公子有严令,此次不可造次”鹰狼卫天生优越,身份使他们极具侵略性,侵占着他们所看到的一切,荒域的女人就如同他们的后宫,予给予求,荒人势弱,无力反抗,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荒人采取的应对之策是藏或者尽早完婚,能躲则躲,听天由命。
许寿明显意动,只是公子有令才犹豫不决,鹰狼卫身体强壮,索取无度,突然禁欲,实在是忍不了,碍于严令所以才有如今这般规矩,荒人的女人就如同没有约束的享受物,突然被套上了枷锁,难受之极,其实早已忍耐不住了,如今被撩拨起来,意志在经受着考验,而李缘投其所好,自然不会有错,只是他目前所有的可能就只是那个等着他把他当一切的倾世佳人,能做筹码的唯一选择好像也只有佳人了。
“此事天知地知,除非许大人自己去说,只要许大人在尹公子回来之前就绝无意外”
“公子今晚到了望城,天亮之前不可能回到此处”
“那就恭喜许大人了”
“快说,在何处?”
“许大人,莫要着急,条件可曾明白?”
“就依你”
“好,相信许大人是有信之人,就你”
一方绢帕,一段情,一个凄凉的女子,一个阴险毒辣的禽兽,一个残忍的故事。
一颗心所托非人,一身清白自此沦落,一颗心早已冷酷无情。
他日再见时,怎好细说当年情仇。
徐寿心中焦急,却也不忘将李缘锁住,而李缘依旧面无表情,任其摆布。
许寿去了,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李缘睁开了双眼,自言自语。
“我已成阶下囚,此生注定错过,如此脱俗貌美的你怎逃得过匡城之主的魔掌,既然结局已注定,何不助我一臂之力,它****发迹,必会报恩于你,了今日因果”
至于许寿的小算计,李缘并无担心,既然上了船,想要跳船,不死也会消失。尹公子弱冠之龄,开始显现其见识与手段,岂会允许手下有朝秦暮楚之嫌,许寿把事情想简单了,他有很多的办法让许寿就范。
次日中午,尹公子才回来又带着袁陆出去了,李缘多少了解了这尹公子的目的,当然这是尹公子不对他保密的,他们白天出去是为了让这匡城主事者看到,而夜里却要到周边各城去,具体做什么可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尹公子必然所图不小。
屋里又只剩下许寿与李缘两个人了,许久过后,许寿有凑到了李缘跟前,面上竟有些献媚,尤其对着一名打心底看不起的贱民囚徒,这场景可不是经常有,奇怪的样子,李缘也不知他究竟为何。
“斯德先生”
“许大人,因何故行这般礼?这……许大人,但说无妨,在下本以为许大人已忘记先前之诺”
“斯德先生说笑了,本人自会遵守先前所许之事”
“那就好,许大人说吧,还需要在下做什么”
“是这样,昨夜事后,大意之下被莺姑娘所见,情急之下说出是斯德先生让我去的”
“你……,许大人,你是堂堂鹰狼卫,怎会蠢如猪狗,如此作事”李缘真正怒不可揭,却也无处发泄,此人竟蠢如斯,鹰狼卫如果都是此类货色,洛都不足为惧,当然这是愤怒之下的牢骚,许寿此人无智,唯有忠心可表,这是他李缘需要留在尹公子身边人的样子,有时候真正有用的还是那些看起来很忠心的人,毫不起眼,不会被随意怀疑,因无智不会被重用,其偶尔良心不安说出一些事来也会被无视。弑主的风险不大,这是获得消息最好的人选,所以李缘才将心爱之人献出,绝了相交之义,做了千古恶人,这许寿却是混帐,竟将一切告知,他李缘再无情也绝无质对脸面。
看着眼前谄媚的脸,李缘马上想到了小山村里的猪,奇臭无比,恶心得不得了,如果有能力他恨不得将此人浸到茅坑里,让他尝尝米田共的滋味,李缘能想到的最脏最恶心的东西莫过于眼前这张脸了。
“许大人,你可知脑袋是拿来干什么”
“斯德先生莫要着急,这迟早的事”
“你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告诉她,我说许大人,你如此做事也不怕遭了报应”
“李缘,你别过分了,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跟本大人这样说话,本大人告诉你,要遭报应的先是你”
“不错,但本人已准备好了接受任何报应,你呢许大人”
“你……”
犹如李缘所说,他已准备好了接受任何报应,如果真有的话,他李缘曾经说过,人生而有别,但却不是只有一个唯一的命运,他知道荒人想要改变命运比登天难,所要克服的各种困难比****更难,他曾经对自己说过,为了改变命运,他愿意将自己交给魔鬼。
因为懂得多,所以想要的更多。
因为从小受到了影响,所以他的心志和执着超乎所有人想象。
“许大人,你说的不错,最该受到报应的那个人是我”
李缘倘然承认,不再逃避。
过了自己心里的那关,就没有什么恶事不能做。
每个人遇事都会拷问自己的良心,尤其是做了错事以后,但只要有一次放过自己,那以后就有无数次放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