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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得已

通常夜晚都会很短暂,但有时候你会发觉,夜才开始就仿佛已经过了很久,而且即将过得更久,对于柳村的石头婶来说,她才睁开眼,却已经难以忍受了很长时间。

听着男人们充满侵略的狂笑声,明亮的火光,开阔的四壁,虽然还是无法弄清身在何方,但却知道自己这是被摅来了,之前在村里有听过别的村有俏媳妇被掳了去,大体就是这样的情形,只是此时的她却来不及去想摅之后她要面临什么。那些村离柳村很远,只是听说,所以村里的妇人有时都在开着不咸不淡的笑话,完全不会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们的身上,也就不会及时去想这是为什么,她还在打量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两声极为高亢的尖叫声,当看清另外两人时,第三声更加尖锐的惊恐声响了起来,一直持续着。

至于此种情形,鹰狼卫一行五人早已见怪不怪,砧板上的肉他们可以予给予求,不急一时,此时的他们想的是怎么享用,提前预想一下也是可以的。

尖叫声,哭喊声慢慢弱了下来,直至只剩下轻微的抽泣之声,她们早就抱成一团,先前有足够的时间认识彼此,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无尽的恐惧折磨着她们,使她们全身不停发抖,颤抖的身体尽量地相互依靠着,这样让她们会觉得有了一丁点的安全感,然而当发现她们想要依靠的人比自己更加害怕的时候,那种绝望折磨着脆弱的心灵,一直不停。

终于,声音停了下来,鹰狼卫们也看够了表演。

“你们都知道请你们来是干什么的,我们哥几个只是想乐乐,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哥几个不会为难你们的,谁要是不配合,现在就请上路吧”说着掏出阎王刺,在火光之下,一道银光闪过,又是一阵尖叫声。

“大……人,如果……我们……听话,还请……大人……放过……我们”终究是年长了几岁,此时鼓起了勇气。

“石头婶,不要”年轻的哪里能想象,高声反对着。

“山侄媳,小金媳妇,现在没有办法,婶是想保住我们的命啊”

“可是,石头婶……”

“你们听我说,村里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哪,你们不懂,婶是听过的,回去不说,说不得的”一边说话,一边又都哭了起来。

“对对对,你们回去不说,没有人知道”

“哈哈哈”

“大人,我们听你的,你要说话算话,放过我们”

“本大人说话一言九鼎,不会骗你们区区几个妇人”

“石头婶,别去,你别去”

“不光是她,你们也来吧,哈哈哈”

尖叫声,哭喊声再一次响起,更加响亮,只是不知洞外的虫儿是否能一直听下去。

夜过去,与往常没什么不同,柳村早起而作,没人发现有什么变故,直到二婶子去找小金媳妇,才发现了异常。

“小金媳妇不见了”

“我家丢东西了”

“我家也丢了,快去告诉村长”

很快,村长家门口就挤满了全村的男女老少。

“去找柳山,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窝在屋里,不知轻重”

村里人七嘴八舌讨论,但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好了,柳山被人打晕了,他媳妇也丢了”

现在不用村长说,村里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各自去了,此时在村长的心里更加不平静,祖辈来此偏僻的地方终是没有逃过这越来越混乱的世道,村长突然想起了什么。

”青禾,算算日子,金萝卜他们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你派人去接,就说家里出事了,先不要说出什么事,叫他们赶紧赶回来“

“是村长”

“等等,从今天开始,派人夜里巡逻,去吧”

柳山终于醒了过来,没什么大碍,据说是因为命大,换成别人,估计人早就没有了,柳山在急匆匆交代当晚的情形后,带着打猎的工具出去了,简易的棍棒和箭筒,这是山里猎人的标配。箭矢上都涂上了毒,足以放翻山里最大的野兽。

村长无奈,只好把稳重力大的青禾派了出去,跟在柳山后面,两人都是村里跟踪的好手,只是贼人势大,而且个个实力不凡,柳山在周边村里都是出了名的好手,但绝不是贼人的一合之敌,村长怕他白白送死,青禾跟着,在柳山妄动时打晕柳山,只能驱赶,绝不能硬拼,这是村长的判断,这也是最好的方法,即使此事涉及他的儿子儿媳。

被人摅去的结果村长是知道的,而柳山正是知道会发生什么才不顾一切地去找。按推断的实力判断,就是把村里男丁都算上,也是送去被贼人宰,村长很无奈,此事很棘手,必须想一个妥当的解决办法。

傍晚时,金萝卜一行及时赶了回来,在知道内情后,大家都怒不可遏,两位当事人,金萝卜和石头叔,一个恨不得马上与柳山青禾汇合,找贼人拼命,一个则是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石头,大家都叫石头叔,是与村长同辈,从小身子弱,所以家里取名石头,家里希望他的命能够像石头一样硬,也许也就是从小身体不好的原因,石头一直胆小懦弱,在村里也一直跑跑腿,传递一下消息,可他的命好,一次去外村,偶然的机会救下了一个被野兽重伤垂死的人,那人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把亲妹妹嫁给了他,记得石头婶来的时候,可是轰动了整个村子,村里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些身强力壮的同辈,都在心中说着不合时宜的话,也让很多人想了很久。当时年轻的村长刚刚继任,本想着见一下石头的娘舅,却没能如愿,那人把人送到后,一刻也没停,离开了。

至此之后,石头婶留了下来,与石头和和睦睦,琴瑟之好羡煞旁人,唯一遗憾的是,他们至今没有孩子。

“石头,你是去外村报信,让外村帮忙留意一下,还是去找贼人”村长还是询问了石头叔。

“听……村长的”

“那好,石头去报信,领两个人,其他人去找贼人,带上家伙,都抹上毒,记住,大声叫唤,能救下人就好,不要与贼人硬拼,金萝卜,你带头,记住,不能胡来,柳山媳妇也丢了,找到柳山,与你青禾叔一道,有些事你们得明白,村里这老老少少还需要你们照料”

“明白,村长”

村长的话大家何尝不知道,那几人注定凶多吉少,而村里的老少,如果没有他们,过了这个冬天也就没多少剩下了,金萝卜一阵沉默,之后便开口说道:“村长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把大家都带回来”。

作为村里的第二好手,金萝卜有着远超年轻的稳重与成熟,办事总是稳稳当当。

村长得到了保证,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担忧,只是年轻人的事,他又怎么能真正放心。

“去吧,一定要小心”

一行人立刻出发,看着远去的人群,村长一时间怅然若失,那不可预知的未来,村里的老老少少,命运都悬在眼前这一群人的安危之上,村长内心苦涩,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着村里的日常,可他也明白,如果真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以后靠谁来保护村子,又有谁会愿意留下来,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贼人已经离开,至于丢失的那三人,听天由命吧。虽然很无情,也很残忍,但这是最好的结局。

“希望他们能明白吧”

村长突然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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