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开好似极为不可置信一般,最终目光灼灼的盯着陶易,忽然转身,对吴翔道:“老哥,没想到你府上居然有这等围棋高手,定要借我一些时日,好生学习一番。”
吴有熊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正爽,忽然听他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愣了片刻,继而大叫道:“不行,绝对不行!”
宁开没有理会,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吴翔:“老哥不会这么小气吧?”
吴翔微微一滞,他不明白自家儿子为何这么紧张一个随从,但一想到是这么一个厉害的围棋大才,心下不由有几分恍然。听到宁开要借走他,心下也有些不舍,遂说道:“老弟,你看,小儿对这随从,也紧张的很,似乎不太愿意的样子。”
而陶易,则瞬间明白过来前因后果,这是针对自己的局?难怪,那一子,果然是他故意的,他故意输给我的!只是,当时吴有熊逼着他必须赢,而罗有为已经落子,他只能当他是落子失误。
没有说话,陶易脑海不停地思索,若是针对自己,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宁开一听吴翔的话语,当即板着脸道:“老哥这就太不够意思了,我只是借些时日,好研习一番,到时他若是要回来,老弟保证,绝不阻拦!”
“那……好吧!”
宁开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让吴翔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何况他只是借些时日,又不是直接要人,犯不着惹他不高兴,于是答应道。
但其实,宁开话语说的是“他若是要回来”,那,若是他不想回来了?
宁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而下一刻,另一道声音立即响起:“不行,这是我的随从,我不答应。”吴有熊虽然不够聪明,但也知道陶易的厉害,在自己身边许多事情都能处理的很好。
其实,若当时真依陶易所说抖出韩家包庇星辰宗一事,必然会让宁开阵脚大乱,好一番麻烦。但奈何,宁开其后计划进行的太快,星辰宗一波又一波的现身,让这一计狠招变得毫无下口的余地。
吴翔当即喝道:“好了,有熊,不要再胡闹了,韩公子爱棋,人便借与他一段时日便是。”
“可是……”吴有熊有些害怕吴翔,心中却有极为不乐意,灵光一闪,说道,“父亲,我们也得看人家自己愿不愿意吧,若人家不愿教他,总不能强逼着人家吧!”
说着,他给了陶易一个威胁的眼神。
吴翔闻言,顿时看向宁开,问询他什么意见。
宁开点了点头:“自然如此,韩某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于是吴翔又转向陶易道:“你是否愿意随韩公子过去些时日?”
陶易看了眼吴有熊,深吸口气,继而缓缓摇头,道:“我不……”他忽然顿住,眼光盯着宁开衣袖内侧,那里多出了一个发簪,继而,又被宁开敛去。
宁开嘴角挂着笑意。
“我去!”陶易忽然改口。
“什么?”吴有熊顿时大叫,“陶易,你可要想好了。”
陶易身体一紧,复又看向宁开,又见他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我想好了。”
“好,好,哈哈,陶易,你会后悔的!”吴有熊一甩衣袖,愤而离去。
宁开自责的看了眼吴翔,道:“老哥,令郎这……”
“哎,他就这脾气,没事的!”吴翔叹了口气。
宁开点了点头:“那,老哥,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吴翔颔首,将他们送至门口,这才转为目送,看着他们离去。
良久,几人稍一回到韩家,陶易顿时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母亲真的在这里?”他有些紧张,若非当时宁开拿出陶母的发簪,他绝不会轻易跟宁开离去,毕竟,他冒不起这个险。
罗有为愣了愣,说的?宁开什么时候说过吗?他怎么不知道?
宁开用的自是传音,但他没有解释,笑着点了点头,微微伸手,示意他往身后看去。
陶易顿时转身,便见到两名丫鬟搀着一老妇人缓缓走近,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老妇人身边,忍不住哭了出来:“娘~~~~”
老妇人脸上带着怒容,指着他颤颤巍巍的道:“你这混账,这些日子,坏事做尽!”
“娘~~~~”陶易没有接话,又喊了声。
老妇人忽然叹了口气:“哎,若非是恩公相救,你再这样下去,娘宁愿死了算了!”老妇人心善,犹自有些自责。
宁开缓步上前,伸手将袖中发簪取出,递还回去,道:“物归原主,多谢您了。”
老妇人接过,又连连摇首:“是我该多谢恩公才是!”说罢,忽又瞪了眼陶易,道:“还不过来谢谢恩公?”
陶易只好走到老妇人身边,神情复杂的望着宁开,呐呐不语。
其实,宁开只需要取出发簪,然后传音他陶母在此便可,陶易便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更没必要去安排这一场戏!
那安排这一场戏的原因何在?是因为怕吴翔吗?
不,今日吴翔的一番处事态度,他看的出来,吴翔应该更想讨好或者说是结交宁开才对。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重视!
宁开在告诉他,他重视自己,也尊重自己。
可自己要实力没实力,要钱财没钱财,有什么值得人家重视的?
陶易微微苦笑,只有自己这条命了。
要卖命吗?
他深吸口气,眼中藏着一丝纠结,闪烁不定。
宁开轻笑,像是看出来了一般,又道:“我可以给你些盘缠,让你带着你母亲离去。”
陶易闻言,忽然打了个激灵,这看似劝他离去的话语,其实是在提醒他,你走得掉吗?你得罪了吴有熊,他会放过你们吗?
苦笑一声,眼中最后一丝挣扎散去,躬身一拜,道:“陶易,多谢恩公。”
这一拜,便是自甘为臣!
宁开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大笑一声,亲自将他扶起。
罗有为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他与陶易所见所处时间不常,但已经明白,这绝对是大才,不输自己,已经就这么被主上收心了么?
继而他忽然一个激灵,自己这一抹笑容又是何意?不知不觉,他已然开始替宁开高兴!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过可怕,然而,却又并不是那么让人抵触。
吩咐下人给几人收拾房间,宁开便去洗漱一番,继而直奔韩听蓉的闺房而去。
刚要推门,忽然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宁开吞了吞口水,这妮子,在洗澡?
又一阵戏水般的声音响起,韩听蓉好似在嬉闹一般,竖起手臂,让水珠顺着白皙滑腻的胳臂流下,口中更是轻轻的哼唱着歌谣,婉转动听,若莺若鹂。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宁开,此时额头竟不停地冒着冷汗,听着门内传来的水哗声,看着那被灯光映在墙上的如同曼舞般婆娑的身影,宁开有些口干舌燥,很想离去,却感觉脚步仿佛扎根了一般,怎么也唤之不动。
“国之将立,我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怎能偷看人洗澡?”
“但她是自己的妃子啊!”
“不行,更没有偷看自己妃子洗澡的道理。”
宁开双眼微微闭合,脑海一阵挣扎,微颤的眼皮,似在诉说此时波动的心情。深吸口气,将体内欲-火压下,脑海渐渐恢复清明,再度睁眼,却忽然感觉眼前画面陡然一变。
韩听蓉吹弹可破的俏脸,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泛着红晕,再往下,是一片光洁如玉的脖颈,粉嫩晶莹,挂着几滴由热气化作的水珠,玲珑剔透,继而又悄然滚落下去,嘀嗒一声,落在水中。
两侧香肩靠在木桶上,粉红色的花瓣,遮遮掩掩,欲语还休,直把宁开看着双眼发直。
“谁?”韩听蓉忽然惊叫一声,整个身子下沉,藏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
然而无人回应。
错觉吗?韩听蓉黛眉轻蹙,她隐约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身体,继而,那股目光消失,她才裹着浴巾走出木桶,换上了一袭淡绿色的长裙。
宁开站在门外,盯着墙上的两个小洞,犹自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神色凝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这莫非,是星瞳?
“青龙,快出来!”宁开在精神海中呼唤。
中年身影渐渐浮现,望着宁开,疑惑道:“有事吗?”
宁开点了点头,问:“星瞳还可以烧穿实物吗?”
“烧穿?”青龙微微皱眉,摇头道,“没有,不过,汇聚星辰之力,洞穿实物倒确实是可以。可以你如今的星瞳,应该还做不到的吧?”
说罢,他狐疑的看向宁开:“你到底干了什么,居然提前触发了这种能力?”
宁开摸了摸鼻尖,没有回答,难道要他说自己偷窥人家洗澡?
精神一动,再度返回现实,宁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径直推开了门。
韩听蓉吓了一跳,一见是他,这才松了口气。
宁开跨步上前,一把抱住她,自身后揽着她柔软的腰肢,靠近她耳边,霸道的道:“今晚,我要你!”
近来星辰宗的事终于解决,罗有为和陶易也已经收服,宁开心中呼了口气,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下来。
热气打在耳畔,韩听蓉娇躯一颤,又想起那天他强吻自己的事,不由一阵娇软无力,瘫在他怀里,任他施为。
宁开将她放到床上,放下两侧朱罗纱帐……
当晚,一朵血红的牡丹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