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肩膀被什么抓了一把,火辣辣的疼痛。我心里更是骇然,刚才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拥有不是鬼魂的实体,而且速度比闪电还快,我竟然根本没看清是什么。
这时,我忽然心有所感,霍然转头,一个穿着苗疆传统服装的女鬼,轻飘飘的向我走来。
这个女鬼长得很漂亮,而且低眉敛目的,看上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我暗暗戒备,打算稍有不对,就超度了她。
可是这个女鬼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她盈盈对我拜了一下,说道:“高人,刚才那个是蛊兽,我可以帮你对付它!”
讲真,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称为高人呢,所以我觉得这个女鬼眼光还不错。
“蛊兽是什么?”我开口问道。
女人忽然一下把衣服拉到胸口,苗疆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很繁琐,可是我没想到,拉下来竟然那么容易,这女鬼的身形虽然虚幻,可是那玲珑有致的轮廓,还是让我有种雾里看花的虚幻美丽感。
“你这是……干嘛!”我急忙移开目光,心里暗自琢磨,难道这是要用聂小倩对宁采臣的套路吗?
“那个蛊兽,天天折磨我,求求你……帮我杀了它!”女人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身上。
我这才发现,她的身上,有很多黑洞,像是野兽的牙印,看上去挺恐怖的。
“蛊兽是什么?你是什么人?”我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女人告诉我,她叫清雅,是村子里面的居民,有一天,一个外来的蛊师迷昏了大蛊师丹甘,并且把全村人屠杀一空,她就是那个时候被杀死的。
丹甘临死之前,使用了控蛇术,把外来的蛊师也杀死了。
但是那个蛊师的本命蛊却活了下来,它身上承载着蛊师的怨念,以村民的尸体,还有留在这里的毒蛇为食物,变得越来越厉害,他看清雅漂亮,想要霸占她,清雅不从,他就日日折磨清雅。
我听了暗自心惊,原来刚才那个袭击我的家伙,就是蛊师留下来的本命蛊啊,难怪那么厉害。
我问清雅,要怎么才能对付那个蛊兽呢?
清雅指了指那颗参天的大树,说村子的惨剧,都起源于那颗大树,蛊兽也躲在那棵大树下面。如果我把大树烧掉,怨气消解,蛊兽的戾气就会消散,也就能够被阳光融化了。
我知道,她所指的那棵大树,肯定就是当初吊着丹甘的大树,我摇了摇头:“说惨剧的起源,并不是源于大树,而是源于人心,你说对吗,梨花?”
清雅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迅速飘开,距离我有了一段距离,脸色铁青,原本挺温柔的恶女子,忽然变成厉鬼,那种转变还真是让我无语啊。
我笑了笑:“我听过这个村子的故事,我觉得这个故事中,最让我不齿的人,就是那个叫做梨花的女孩子。这个世界上,任何的欺骗,都比不上感情上的欺骗残忍。任何的伤害,都抵不过爱人的背叛残酷!”
其实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可惜我还是一个相师,虽然相鬼并不擅长,可是这个女人的行止之间表现的太明显了。
她总是低着头,一脸娇羞的样子,导致她看人要从下往上看,眼白就多于瞳孔,这是蜂目狼首。典型的心机婊。
再说最简单的例子,别的村民都变成了白色的冤鬼,因为他们死的不甘,凭什么这个叫清雅的女子就只是阴魂?综上所述,我就对她有了怀疑,然后我开口,其实也有诈她的成分,没想到她果然就是故事中我最讨厌的那个角色。
梨花面目狰狞的看着我,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我脚下的地在动。
不是震动,而是平缓的移动,像是人在船上,船缓缓平移那种感觉。
可是我看树,看天,用任何参照物作对比,都没有发现我在移动。
这种感觉实在很不舒服,我向前迈了一步,忽然眼前景物不停的变幻起来,我急忙摆开架势,随时戒备。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安定下来之后,我发现我又回到了悬崖边。
果然……有阵法啊!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阴差进不来了。
可是,这阵法几个意思?只是把我推出村子吗?很平和的性格啊!
我向前走了几步,毫无异样,我决定绕过大树那一带,先去把草鬼婆的骨灰掩埋了再说。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大堆古怪的想法。
草鬼婆为什么指名让我把她埋在这里?难道她想害我?
不应该啊,如果她想害我的话,当时在她家里,有很多的机会啊!
而且我看她临死的面相,并没有包藏祸心,而是真的希望我把她埋在这里。
那样的话,会不会是草鬼婆生前真的来过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她年轻时候被人下了蛊,并没有向那人屈服,后来蛊毒发作,自己爬进了深山。
然后再出来,蛊毒不但好了,还有了一身精深的蛊术。
这里离凤凰城并不远,也许她爬进的深山,就是这里的山?或者她真的到过哪呒村?在这里遇到什么奇遇,然后就学会了蛊术?
可惜这些都只是猜想,随着草鬼婆的死亡,真相已经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我叹息着向前走,还没绕过大树,那道黑影又出现了,我刚刚察觉,它已经到了我的身前,我只来得及侧了侧身,它就在我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抓痕,再次消失不见。
不远处,梨花才一间屋子的后面探出半个头,对我说道:“做个交易,你烧了那棵树,我保你平安!”
我鄙夷的冲她撇撇嘴,挥挥自己的拳头:“我只相信自己的实力!”
说完,我大踏步的往前走,耳畔传来梨花阴测测的笑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没理会她,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忽然听到琪琪格在叫我的名字。
我心里一下子升腾起怒气,我明明告诉她,让她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我,怎么她就这么不听话呢!
我正想回头呵斥她,手腕上的北斗愿忽然亮了一下,我激灵了一下。
麻蛋,差点上了鬼当!
背后叫我的,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我一回头,弄不好就会着了道!
我充耳不闻琪琪格的喊声,继续往前走,琪琪格在我身后叫的越发凄惨,似乎是让我救她。
我更加的不相信了,琪琪格那种性格,就算再疼,也只会倔强的仰起脸,怎么可能叫的这么厉害呢。
不过,我还是分了心,心里琢磨着琪琪格在外面不知道怎么样,那个阿桑有没有再出现,阴差到底靠不靠谱……
然后,我的脚忽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我低头一看,地上长出好多红色的长毛,把我的脚缠住了。
这红色长毛生长的非常迅速,沿着我的脚往上蔓延,眨眼功夫就到了我的膝盖。
我双手运起两仪手,拉住了红色毛发,只觉得触手阴冷,我使劲拉拽,红毛纷纷而断,脚下传来一声闷闷的奇怪尖叫,红色长毛纷纷退缩,很快就钻回了地底。
我拿起一根断了的红色毛发看了看,这东西很像是头发,焗红的那种。
我感觉这村子太邪了,乱七八糟的什么事情都有,我想了想,脚下忽然发力,向着村东快速奔跑起来。
我跑过一棵树的时候,那棵树下面的树枝忽然无风自动,冲着我狠狠的抽过来。
我其实始终都是抱着警惕的,侧身滚翻,避过了树枝,爬起来继续跑。
我跑着跑着,耳畔风声又起,我急忙侧头,黑影贴着我的耳朵窜过去,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的耳朵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用手一摸,都是血。
我感觉现在鬼怪没啥可怕了,像蛊兽这种有着实在身体的家伙才可怕。
“和我们合作吧!”梨花从另外一个地方探出了头,对我喊道:“不然,蛊兽会一点一点折磨死你的!”
我瞪了她一眼,都懒得和她说话,继续往前走。
我走一会,蛊兽就会出现一次对我进行袭击,我虽然时时戒备着,可是这个家的速度实在太快,有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感觉。
其间梨花问了我好几次,我忽然心中一动,她为什么一定要我烧掉那棵树呢?难道……
我索性转身,向着那棵大树行去。
很快,我又回到了树下,果然,那个蛊兽竟然不再攻击我了。只有梨花远远的探出头,对我进行言语上的骚扰。
这让我越发的相信,这棵树必定有猫腻。
我在树下立定脚步,定定的观察着这棵树,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到哪里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树下的白骨?我忽然想到这样一种可能,会不会梨花骗我烧树,其实是想让树下的白骨一起被烧掉!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因为树上没有丹甘的尸骨,或者已经掉在了地上,和其他的尸骨混在一起。
梨花应该是被蛇咬死的,也算间接的死在丹甘的手下,鬼魂是这样的,会惧怕杀死它的人或者东西,比如吊死鬼最怕吊死自己的绳子,就是这个道理。
我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我决定,先找找丹甘的尸骨,也许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