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呼声被我们远远的抛在后面,我们三个坐在村外的空地上,看着村里的灯光次第熄灭。
我想到张蛋蛋,有点心酸,问朱烨:“那个失魂症到底是什么?你有办法医治吗?”
朱烨挠挠头:“你太高看我了!我们一家祖传的是中医,这个要真是失魂症的话,属于玄学的范畴。再说时间也太长了,他失散的魂魄早就飞散了,神仙也没办法!”
我长长叹了口气,脑子里泛起那个黑衣长袍人的影像,就是这个家伙,改变了我的一声,还毁了张蛋蛋一辈子。
我们闲聊了一会,当村里最后一盏灯熄灭之后,我们三个站起来,来到了那三座坟前面。
我把一些吃食和两瓶二锅头摆在坟前,做了一个简单的供桌。
这个是有讲究的,人们都知道入土为安,却很少有人知道下一句——破土成仇。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开坟挖尸永远是最恶毒最让人不齿的,伍子胥一世英雄,也因为开棺鞭尸落得千秋骂名。
我摆这个供桌的意思,就是请他们原谅我。
烧了一大堆纸钱,我们三个戴上口罩一起挖,最先挖的是写着我爹的坟墓,这也有个讲究。挖坟的时候,要从长到幼开始挖,先挖年纪小的,寓意就是让人绝后。
这棺材埋得很浅,很快,一口薄皮棺材露了出来,这棺材的油漆都剥落了,白惨惨的木头茬子在外面露着。
我打开几把大黑伞,让朱烨和皇夜奇给我撑着,告诉他们好好挡着月光。
看着这口薄皮棺材,我心跳的很厉害,我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爹,我害怕是真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用铁锹撬开棺材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虽然带着口罩,我还是差点被冲一个跟头,眼睛被熏的泪水直流,我咳嗽了好一会,低头看看,里面躺着一具森森白骨。
从骨象上看,这确实是一个中年男人,我的心当下一沉。
不过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一颗心就放下了。
耳朵旁边和脑后连着,有块骨头叫罗汉骨,这人很扁,书上说,罗汉骨圆,有子送终,罗汉骨扁,有女无子。
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人不是我爹。
为了保险起见,我继续往下摸,这人伏吟骨直路分节,相书上说这是阴险所驱,飘摇小人的骨象。
我更肯定了,这人肯定不是我爹,我爹不能说是大好人,可是性子特别直,和小人完全搭不上关系。
我心里安定多了,手也稳定了,继续往下摸,云堂玉垒骨,连壁三寸枕骨,日月龙虎骨,两弦明月骨……
整个摸完之后,我对这人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这人应该是商贾之辈,计较蝇头小利,不过命里无财,劳碌奔波却一事无成,仅能糊口。
摸完之后,我把茶叶洒满这人的全身,意思是我是无奈开棺,请你明察茗茶。
接着我摸了写着我妈名字的尸骨,这人也是命里有女无子,最突出的特点是这人的颧骨和牙齿,尖而光滑,这叫雀骨,书上说,有这种骨骼的人,生前是个保媒拉纤的居多!
也就是说这人有可能是个媒婆!我把这个重点记了下来,继续去摸那个写着我名字的尸骨。
这明显是个小女孩的尸骨,估计是当时烧的太厉害了,现在尸骨残缺不全。我摸了摸,因为她年纪很小,也没什么特点,但应该是体弱多病的命格。
处理完这一切,我们把坟填上,虽然证明了这一切和我家里人毫无关联,心里踏实了一些。
可是更大的疑云让我脑子乱成一团。
这三口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肯定他们都是横死的,难道是凶手为了掩盖什么?这事和我父母失踪肯定有联系,但是要如何找线索呢?
朱烨看我闷闷不乐,问了我几句,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相处,我觉得朱烨这人很内秀,心思特别活络,也许他有什么看法也说不定。
朱烨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事,十有八成,这三个人是遭了无妄之灾,估计凶手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一家三口都死了,才随手杀了这三口人,问题的根子还在你家身上。恕我冒昧啊,你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苦笑一声:“我家当时都快急死了,我爹妈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哦?”朱烨一挑眉:“为什么呢?你详细说说。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身在其中,可能看不出什么,我也许就能听出点什么来!”
我一琢磨他说的也对,再说朱烨这人在那个什么组织里面,三教九流的见识也多,也许就能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我就把自己童年的遭遇告诉了他。
这离奇的遭遇,让朱烨连连吸冷气,他和皇夜奇对视了一眼,郑重的问道:“你确定,那个黑色长袍男人,带着五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