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叔看我面色不善,急忙为我解释了一下。
原来八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家忽然着起了大火,邻居们纷纷来救火,可是火势太大,等到扑灭之后,我家的房子已经烧成了平地。
房间里面,还有三具烧焦的尸体,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所以他们就认为我们一家三口都被烧死了。后来还是村里出面,凑了一些钱,把我们一家三口埋在村外。
我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按照时间推算,着火的那天晚上,我们一家都在县城吴先生家里面,那烧死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上次吴先生带我回来,没有对我说这些事情。
后来他始终不让我回家,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他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看着三座坟头,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挖坟,看看这尸体到底是谁!
虽然八年时间,足以让尸体腐朽的看不出模样,可是骨头肯定还在。
相书上有话:活人看相,死人摸骨!
我今天就要让白骨说话!
我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开棺摸骨。不过我并没有对刘大叔说。
我懂一些摸骨,因为吴先生收集了好多古书,我没事的时候翻了个遍,其中就有关于一种记载,说的是快要消失的职业——捡骨师。
因为现在人们都不太讲究这个,而且大都火葬。所以捡骨师这种职业没什么人做了,不过在古代,这种职业的讲究特别的多,含金量特别高,挺受人尊敬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我也是当时好奇翻看了一遍,现在想想,大致的禁忌和规矩还记得,所以我没对刘大叔坦白。因为时机不合适。
捡骨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尸骨不见天日。白天捡骨的话,要搭上那种很厚很黑的大棚子,把所有的阳光都挡住。
我现在没地方去找这种大棚子,再加上有一些东西也需要准备,我决定晚上再行动。这样也能避免白天人多眼杂的出什么意外。
我琢磨这事的功夫,朱烨把我拉到一边,不满的说道:“沈昊,你就是石象村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我正为一家三口被人立了碑的事情上火呢,听到他的指责,我瞪起眼睛说道:“我还没来得及说,就碰上事了。怪我咯!”
朱烨看我态度这么强硬,他反而软了下来,笑着说道:“没事,你别多想,我其实就是希望大家以诚相待。说实话,我特别想和你交个朋友,将心换心的那种!”
其实从面相上看,朱烨这人还不错,最起码不是那种贱淫邪虐的面相,交这么个朋友,也没有害处。所以我也笑着回应他:“不好意思,我是遇到点事,态度有点急躁,你别往心里去!”
我简单对朱烨说了一下,这三座墓碑上面的名字,就是我们一家三口。
听到这么蹊跷的事情,朱烨一拍大腿:“沈昊,都说了大家交个朋友,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行了,啥也别说了,今晚我们两个陪你开棺!”
我们两个小声商量了一下,这边刘大叔热情的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我婉言谢绝了他,跟他说稍晚一定会登门拜访,然后我问起了张蛋蛋的事情,刘大叔叹了口气告诉我。张蛋蛋出事那年,正好是我开始生病的那段时间。
据说那天张蛋蛋就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手里抓了一把糖,谁叫他他也不理,好像傻了一样。后来他一直站在树下,晚上挺晚了还不回家,爹妈来找他,把他带回家之后,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张蛋蛋谁都不认识了,而且从那以后,饿了不知道吃饭,冷了不知道穿衣,就和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了。
他爹妈操碎了心,到处寻医问药,医生都说这是脑部碰撞引起的智力退化,也没办法治。
听到这里,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我想起那一天,改变我命运的那一天!
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在张蛋蛋的脑袋上拍了拍,然后我看到张蛋蛋的脸色变得特别白,就跟白纸似的!随后我就跟他进了山。
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人拍了一巴掌……
“你们说那个傻子啊!”朱烨在一边插口:“我看他有点像得了失魂症!”
“失魂症?”我和刘大叔一起看着他,我还在半信半疑,刘大叔一拍大腿:“你怎么知道?那年村里来了一个行脚和尚,也是这么说的!”
“行脚和尚?”朱烨一下子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样的和尚?你能不能详细给我说说!”
刘大叔看在朱烨是我朋友的份上,给我们讲了一下,大概是两年前的冬天,刚下完大雪,天挺冷的,这个和尚就是那个时候入村的。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村里面大部分的人家吃穿不愁了,看这个和尚只}穿着单衣,有人请他到家里暖和一下。
不过这和尚统统没答应,讨了一些干粮,就朝山里去了。
在村口他遇到了张蛋蛋和他爹妈,说了一句:“失魂症,可惜了!”
张蛋蛋的爹妈病急乱投医,拉住和尚追问,和尚说人有三魂七魄,张蛋蛋丢了一魂,所以行为颠颠倒倒的。
和尚说自己现在没办法治疗这个失魂症,不过从山里找到需要的东西,就有把握治好张蛋蛋。
然后和尚就进了山,可惜两年过去了,和尚再没出现过。
朱烨听了默然不语,一个人皱着眉头想心思,刘大叔和我又聊了一会,就要告辞回家。
我拉住张大叔,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说道:“小梅今年十五岁了吧!还在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