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窗口看了眼，穆北的车刚好开动离开，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更闷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对面的房子，今天竟然也在。
屋子里亮着灯，不过窗帘还是拉着的。
姜子涵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坐在客厅，一边喝着水，脑子里却在神游。
空气里很安静，还是觉得胸口堵着不舒服，索性就打开CD机，随意放了张碟片，想通过音乐缓解一下。
刚好，播放的是，陈慧娴的，《千千阙歌》。熟悉的旋律，徐徐响起：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
有一种错觉，那一刻，姜子涵有种眼泪都要掉下来的冲动。
她犹豫了下，头一次主动拨打了赵默生的电话。
其实有顾忌，也有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给拨了过去。
等到接通，她才一愣。
“子涵。”赵默生低低的唤了她一句。
就是这一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称谓，让她几乎下意识的心神一震。
隔了好半天，才应了一句，“嗯，是我。”
“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有雷电暴雨，记得关好门窗，实在怕就打电话给我，我陪你说话。”
低低缓缓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她嗯了一声，却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那边，赵默生也不催她，陪着她一起沉默，浅浅的呼吸声，却莫名的让人心安。
姜子涵起身走至窗前，看着早已狂风呼呼作响的外头，忽然来了一句，“赵默生，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那边顿了一下，一点也不惊讶，像是也陷入了回忆一般，隔了一会儿才答道，“第一次见你，是在教室，那时候我去拿书，就看到你慌慌张张的在我课桌前拿着什么，于是出声打断了你，结果你转身看向我的时候，那一刻我觉得，你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姜子涵愣了愣，“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有个人尽皆知的女朋友来着。”
“女朋友？你说的是徐锡兰吧，其实她还算不上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出其意料的是，赵默生坦诚的跟她说起徐锡兰。
她没有接话，而是等他自己往下说。
“说出来你会惊讶到，但是却也是事实。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其实是你。”
没有给姜子涵接话的机会，他直接叙述起来，“徐锡兰对我来说，那个时候可能看不明白，但是现在我知道，顶多算个红颜知己。我们的话题挺多，但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学习，其他的并无交流。也许她是唯一一个和我谈得来的女孩子，所以大家就误会了吧。”
提起徐锡兰，姜子涵感觉自己的心被蛰了的感觉，刺痛了一下，她几乎脱口而出道，“那你不还是为了她去了医学系？别否认，这可是你姐姐说的。”
这回轮到赵默生愣住了，隔着手机，姜子涵都能感到他此时现在一定蹙着眉头。
只听他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和她是恋人未满的状态。之所以去了医学系，是因为学医是我奶奶对我的期待，一开始选择金融本就不是本意，所以经过了几番挣扎，还是转去了医学系。而徐锡兰是在我之后转去的，我并不知情。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误解成那个样子，连赵女士都那么以为的，还找了徐锡兰，说了她一顿。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的。”
明明几句话，却让姜子涵僵坐在那里不敢动弹。
她怎么连这个都疏忽了，赵默生的奶奶也是因为脑瘤去世的。
感觉到姜子涵很久都没说话，他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姜子涵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想些什么了，她匆匆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很久，很久。摸着自己跳动的厉害的心脏，她都没反应过来，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打了他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