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赵家，赵默生帮她把东西放好，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连赵旭熙看在眼里，轻轻笑了，还真是忙啊。
赵女士一回家就去了菜市场，说要买骨头炖汤给赵旭熙喝，还说一段时间没见她，都瘦了。
赵旭熙只是笑笑，目送着赵女士出门，转眼，姜子涵就出来了。
“孩子睡了吗？”她问道。
姜子涵点头，“要不要喝杯柠檬水？我自己做的，排毒养颜的。”
赵旭熙说了声好。
片刻后，一杯冰凉冰凉的透明柠檬水就递到了她的面前，看着杯子里头的柠檬片，她忽而笑了笑，“以前工作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带一个柠檬去公司，坚持着每一天都喝上一杯蜂蜜柠檬水，那个时候脑子里只想着如何保养自己。还甚至规划了嫁人以后要如何坚持自己，现在看来，到底还是幼稚了一些。”
姜子涵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柠檬水，然后道，“一个年龄一个想法，都是如此。我那会儿还想着一直和默生待在医院里，只要想着以后的每天都可以看着他穿着白大褂在我面前晃，瞬间连上班都没什么烦恼了。但是，还没等到实现，默生就去了公司，你说，这计划哪里又赶得上变化的。”
“也是，往往计划好的东西都比不上一个变化。所以，为什么人会变，可能也是因为时局在变，也就跟着变了吧。”
话音落了，姜子涵却没有接话，而是挑着眉看着她，好久才总结出一句，“你有心事。”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不过赵旭熙也并不打算隐瞒她，相反，这么多天了，那件事还一直压在她的心里头，始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也许，姜子涵是个合适倾诉的对象。
只见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连你都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吗？”
“有，就只差在脸上写你有心思几个字了。”姜子涵很认真的点头。
赵旭熙呵呵一笑，话题一转，“前几天，我去看杨然了。”
闻言，姜子涵怔了一下，有些讶异，“就是你打电话问我她的墓地的那天？”
“嗯，那天是她的忌日，突然想去看一看，然后就去了。”
“然后呢？仅仅只是去扫了墓，能把你惆怅成这样？”
这回换作赵旭熙一顿，她抿了口柠檬水，酸酸的，涩涩的味道。良久，她才说，“我看到周子健去了。”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们两个是分开去的？或者说，你是特意去看看他有没有去扫墓的？”姜子涵的话很直接，而且一句话点明她的心思。
但，赵旭熙并不打算逃避，她很诚实的承认，“嗯，而他也没令我失望。他真的去了，而且还带去了一个女人。”
姜子涵眉头皱的更深，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女人？你没看错吗？怎么会。这里除了你和周子健，就只剩下我认识杨然了，还有别的女人？”
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赵旭熙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个女人我认识，是他的女助理，叫贺馨。”
姜子涵没有说话了，她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又知道赵旭熙并不会说谎，所以一时间，竟然也无话了。
赵旭熙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却是自嘲的耸了耸肩，“连你也接受不了吧，缅怀故人却带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了。”
“那他知道你去过了吗？”
“应该知道有人去过，因为在他们去之前我送了一束花放在她的坟头，他也应该看到了。只是，可能以为是你。”
末了，她吸了口气，尽量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然后说，“每年他都会准时的去看杨然，其实我也不存在介意。只是他从来都不带我去，也没有主动说过自己的行程，这让我有些不太舒服。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也许他和贺馨只是在处理工作之余顺便就去了杨然那里，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已。”
闻言，姜子涵默了默，才问道，“你真这么想吗？”
换来她苦涩一笑，“不然能怎么办？跟他吵一架吗，那就是对逝者的不尊重了。而且，贺馨是他的助理，走在一起也没什么稀奇。倒是我，如果真的说点什么，反而会让他反感我了。”
姜子涵也沉默了。
赵旭熙不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她指了指柠檬水，“味道有些苦，虽然原生态，但是可能我还是愿意喝饮品店里的。”
“是吗，其实我也觉得有点难喝。”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就谁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只是各怀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