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深的进入,山洞尽头有些微光,那应该就是在里面了。
寻着微光慢慢往进走,光线越来越亮,应该是到了尽头了。
加快步伐走进去,果然,看到景爷爷在!仅有的一个黑衣人跟前坐着,那黑衣人包裹的特别特别严实,便是脸上也只是漏出一双眼睛,双手都是由黑色的手套包裹着。那人看到有人进来连忙挡在景爷爷前面。
“莫激动,他们是我叫来的。”
景爷爷看到人来了也拦住了黑衣人。
“景爷爷,景爷爷你怎么受伤了?”
看到景爷爷灰色衣袖上的一片血红,陈景茉也不管不顾的一把推开了前面的黑衣人冲过去,却发现手被黑衣人灼伤,有些痛苦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火磷蛊?你中了火磷蛊?你是什么人?”
后面的陈景煜看到陈景茉被伤到了,连忙上去就要制服那黑衣人。
“大哥住手!别碰他!”
一声怒喝止住了陈景煜的脚步。
“茉儿你被他伤到了你怎么还?”
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妹妹,陈景煜不是很懂。
后面的景爷爷则是摇摇头,看着陈景茉刚刚已经被灼伤,此时起了水泡的手,他便有些后悔,刚刚怎么就没有拦住呢?
“王爷,您还是听茉儿的吧,别您也在伤着了。哎。”
黑衣人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陈景茉。
“大哥你先离我们三个远一点,别碰到我们。不然你也会被灼伤的。”
此时陈景茉已经观察到黑衣人有些激动,想来这人才是最痛苦的一个吧。
“你怎么知道,我中的火磷蛊?你也是门派中人?还是散派的?”
那人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声音,陈景茉听的出来,这是因为此人中了火磷蛊有一段时间了,嗓子也被烧伤了,不过听他的声音变化,应该不是很严重。
“我不是门派里的,也不是散派,你别问我的出处。你是怎么中的火磷蛊?谁给你下的?你可了解这火磷蛊的作用?”
那黑衣人明显的,眼神早已经暴露了他的仇恨。
“江湖恩怨,被人下了蛊,只是知道这蛊会灼伤所有碰过我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原来是这么简单?不过,听着他说的,那他应该是不会什么蛊毒之术了。
“等等,等等茉儿,什么是火磷蛊?怎么会灼伤人?”
一旁的陈景煜早已经急不可耐,他真的很想去陈景茉跟景爷爷跟前看看,他们被伤的严重不严重。
犹豫再三,陈景茉还是缓缓开口。
“火磷蛊,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跟火差不多,是蛊毒里很邪的一种蛊,一般正经蛊毒门派是不允许制作火磷蛊的,因为火磷蛊杀伤力极大,中了火磷蛊的人,前三年只会觉得身体灼热,不管冬夏都会觉得身在火炉之中,后两年蛊就会蔓延,生长。那时候被下蛊的人会被自己中的蛊灼伤,起初只是外表皮肤被烧点,它不同于火烧一般,就是那种,慢慢脱落,掉下来以后稍微碰一下就跟灰一样。一直蔓延到人的皮肤也毁了,后面三年才是最严重的时候,这时候中蛊之人不能随意碰触其他人,因为跟他接触的人,大多都会被烧伤。像今日景爷爷的胳膊,被灼伤可能是因为接触的力度比较大,时间比较长,才会这么严重,而我的这个,只是一些水泡,而我也只是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那黑衣人沉默不说话,此时的气氛有些低沉。陈景茉的手特别疼,但是也只能忍着了。
“那现在他这种情况呢?茉儿,你觉得他还有救么?”
景爷爷在后面声音有些许颤抖,陈景茉也听得出来景爷爷痛苦的隐忍,照景爷爷这个严重的程度,在前世应该就跟被一百摄氏度的开水喷出的水蒸气灼伤的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而此时眼前之人能让景爷爷伤的这么重,只怕是有意而为之吧?
“景爷爷您不必担心,这种情况,在我看来,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像他现在这么严重的,严重到,被他灼伤的人,若是再接触别人,只会伤的更多,其他人也会被伤到的,若是大哥刚刚过来碰我一下,只怕是比直接接触他还要伤的严重。但是他这种情况又很少见,嗓子还好着能说话,可以有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还不会被反噬,那应该就是内力深厚,用内力跟蛊在抗衡的了。那五脏六腑应该还是保住了的,只是其他的话,就会特别特别麻烦,如果想要救他的话,浪费的物力,财力,还有各种所需药材,毒物,只怕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的起的,而且驱蛊的痛苦,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这也应该算是这几千年来蛊毒门派所禁火磷蛊的原因了,就是一般的恶势力蛊毒门派,也没有人敢做这个火磷蛊,因为火磷蛊一出,杀伤力是不可小觑的,便是中蛊之人死了以后,入葬都是问题,土葬的话,方圆百里皆是一副被烧毁的景象,若是火葬,尸体便是烧过百天,也不会灭,也不会化为灰烬。火磷蛊人人敬而远之,就是因为太过霸道,太过残忍。如今眼前之人中了火磷蛊,但是也不算严重,火磷蛊种在体内十年以后才算是真正的病入膏肓。而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来得及补救的。只是可能会让她元气大伤。
“你觉得我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年,害怕那么点痛苦么?你说吧,怎么才可以让我恢复正常,物力,财力,你所需要的我皆会给你,我只要可以恢复正常。”
那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听的陈景茉有一瞬间的心疼,到底是有多强烈的求生意念,才会让他撑了这么久?这么痛苦,人人畏惧,不敢有人靠近,而且全身肌肤溃烂,面目全非,终日见不得光。据她所知,两千面前的师祖的笔记里记录的中了火磷蛊的人,要么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中****,要么是到深海自杀溺死。或者,就是苟活,用自己本身的蛊去伤害更多的人。
而眼前的人,能被景爷爷带回来,肯定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也没有听说过大楚有过这种情况。那么就是说他一直在隐藏在暗处,不被世人所知晓。
就她观察来看,此人中蛊至少有七年之久。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毅力让他忍受了痛苦坚持这么久?
“茉儿,只要能救他,其他的什么都不是问题的。”
景爷爷激动的看着陈景茉,声音越发颤抖。双眼早已经盈满了泪花?
“景爷爷,他是?”
黑衣人的眼睛有些黯然,但也只是慢慢的低下头,并不说话。
“他便是我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徒弟,墨阳王。”
“什么?”
“墨阳王?”
陈景茉和陈景煜齐声叫到。
不是说墨阳王风流倜傥,成日里花枝招展的吗?怎么会是如今这幅样子?
“哎,正是如此,他便是墨阳王。”
悲凉的声音使这个宽阔的山洞里一再的压抑。
“嗯,我便是洛墨阳。你们之前所见到的,或者是所听说过的,那个色魔洛墨阳,只不过是我的属下找人易容,假装的而已。”
皇帝的亲兄弟中蛊是大事,自然不可能声张出去。但是也不可能不出现,所以他才想到让人易容成他的样子,每日奔波在外,就算外人说起,也只会觉得他风流成性,不堪重任,也不可能会让他还朝了。
若不是此次尊师召唤,他是不可能回来的,他也想在有生之年最后看一次师傅的。可是谁又会想到,他在帮师傅做最后一件事时,会有人识破他中了火磷蛊。
“大概是七八年前,我离了师父去游历,途中遇到一怪人,他说我骨骼奇特,非要给我试他的药,我没有答应,他便对我纠缠不休,后来他的一个女徒弟遇见我,那时我还没有毁容,容貌也算过得去,或许是我吸引了他那女徒弟,那女子此后对我便是跟前跟后的,想甩也甩不掉。后来抓住机会我甩开了她,却不想那女子不慎跌落悬崖身受重伤,那怪人怪是我伤了他徒弟,便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下了蛊。此前我也并不知道,也是后来三年前,那怪人寻我未果,便托人带了书信,我也才知道,原来我身体各种不适,都是因为他的蛊。当我想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带着一众徒弟逍遥海外了。”
果然还是红颜祸水,哦不是,是蓝颜祸水。
在陈景煜的印象中,墨阳王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特别漂亮的大哥哥,那时候跟着母亲进宫,总是被他带着去好玩儿的地方玩儿,找吃的,但是谁又会想到,此时会是这幅模样出现?
“茉儿,我知道你会些毒蛊之术,不知道你对着火磷蛊有何见解?”
陈景茉纳闷,陈景煜怎么会知道?
“别乱想,是子浈告诉我的。”
不是说他跟叶浈关系不好吗?怎么还什么话都说的?
诶算了算了,不计较那么多,只要不是对立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