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这样无聊地过了几天,转眼到了周五。
这天晚上郁孤还是在外面有应酬,鸥鹭自己煮了碗挂面拌着剩菜吃完,又拿起那份材料来看,看着看着眼皮就合上了,脑袋“咣当”磕在了餐桌台面上。
郁孤安排的这份新工作让所有人都很头疼,办公室里一天都没人说话,都埋着头。到了下午,刘老师哈欠一个连着一个,刘博士挠完了左边脑袋挠右边,王姐一直在气呼呼地长叹。鸥鹭这边有某位杀伤力强大的女性亲属如期造访,工作效率大大降低。每个员工都很认真却低落,林霜纨转了几圈找不到话说,直接闷得去后勤部找周瑟瑟呛了一顿解闷。大家熬到下班都是摔摔打打地收拾包出了门。
鸥鹭揉揉额头,活动一下肩膀,站起来瞎找地方收拾了一阵来提神。从午饭时大家吐槽的内容看,大家分到的内容各有侧重,有财务税务方面的数字、有媒体文章,就自己摊到的这一摞包罗万象,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
回到桌子边坐了一阵,浑身的细胞都在喊累。她还是忍不住去洗漱完了,换上睡衣去窝在被子里看。但是没看多久,她就犯懒丢下材料躺下了,伸直了发酸的腰,劝慰自己反正在家看材料没有加班费,何妨休息一小会。
说着休息一小会就起来,等她再睁开眼睛,郁孤已经站在衣柜前面解领带了。
“嗯,总裁回来了?几点了?”她揉了揉眼睛。
“九点多。”郁孤径直走过来弯下腰,两手撑在她枕头说:“白鸟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跑到被窝里来了?是不是在等着我呢?”
“没!没!没!坚决不是在等你!”惊慌失措的鸥鹭想赶紧坐起来,却被郁孤按回枕头上。他自己也接着掀被子躺了进来。“白鸟鸟不舒服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再早点回来的。”
“哪里?又没有什么病,打搅你干什么?”鸥鹭推了推他,“没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躺着吧,我陪着你。”郁孤把胳膊绕过鸥鹭的脖子让她枕着。
郁孤衬衣领子的尖角扎在脸上,鸥鹭伸手帮他理了理,说:“我没事,真的!”
“是常规问题吧?”一只热乎乎的大手掌掀开她睡衣覆上了她微凉的小肚子。
这阵热意让她脸红起来,她感激地抚摸着郁孤的手背。可是这只手突然用力在她肚子上揉了起来。“看我运气发功!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哎呀!”鸥鹭赶紧抓住了郁孤的手腕。
“嘿嘿,我修炼的真气成功到达白鸟鸟的笑穴,等我再加一成功力!”
“总裁别闹!”鸥鹭把那只手狠狠拿出被窝,说:“要不我这几天还是回自己家呆着吧,反正也不可以……在这里还影响你睡眠质量。”
“这是哪儿的话?哦,想起来了。”郁孤换了个姿势,把鸥鹭在怀里抱紧,说:“那天是故意说着气你的!”
“大坏蛋!”鸥鹭学着他平时的口气骂了一句。
“宝贝,睡眠质量这事真不怪你。其实我觉少也有几年了。要想的事情太多,说不准哪天因为琢磨什么就睡不好了。”郁孤一手拨弄着鸥鹭的耳垂,说:“有你这个小东西乖乖地睡在旁边,失眠的时候也没那么焦躁了,还可以想些好玩的事情——比如说等你醒了怎么欺负你!”
鸥鹭手攥着郁孤的西服领子,心里满是粉红泡泡,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郁孤翻身平躺着,让鸥鹭侧躺在自己胸前,说:“你自己不知道,你睡熟了的样子很可爱,连呼吸声都勾人。”
“哪有?”鸥鹭满脸通红地捋着刚才被自己弄皱的西装领子。
“不准乱摸!”郁孤抓过她的手,说:“你那天不是问我一个‘亏不亏’的问题么?今天回答你。”
鸥鹭赶紧无比严肃地点点头。“总裁请回答!”
郁孤也严肃地清了清嗓子,说:“不知道你为什么给自己打分打得这么谦虚,其实你明明有很多很可爱的地方,举个例子吧。第一天碰见你的时候,我才没想多搭理你,就想解决完自行车打气的问题赶紧走人。后来你提吃火烧,我想正好也要找饭辙,既然有大姑娘陪着用膳为何不去。到了饭店灯底下,吃着火烧说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被你这双眼睛一看,我就自我感觉特别良好。所以那天就额外多找了很多话说,一边可以骗着你满怀着崇敬的心情仰望我,一边可以尽量把时间拖晚点,好理由充分地送你回去,了解了解你住哪儿。真的,全都是阴谋!”
“滚!谁崇敬你了?!”
“别闹!我再举个例子,不是碰上了一个很会配戏的司机大叔,第二天早上又拉着我去你家堵你么?你在车里拿包砸我的时候,我捂着头看不见你脸,却一不小心看见你身材还是挺有……”
“滚!不准乱动!”鸥鹭赶紧两手抱在胸前。
“别闹!先举这两个例子,白鸟鸟你要记住,你想一直维持扭曲的自我认识的话,随你便!尽管继续这样好了,但是否定总裁的审美观是不允许的!”
“滚!”
“别闹!还没说完!这才刚讲到第二天!”郁孤低头看着她说:“你作人这么乖,我觉得可以和你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都不会累,不会有负担。”
鸥鹭刚刚酝酿出一点感动,郁孤突然一笑。“至于我们之间有过的那点小障碍,现在根本不算是问题,生活会慢慢黄起来的。”
又是这样的一波三折,给完甜枣打巴掌。鸥鹭刚想再来一句“滚”,郁孤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唇不让她说话:“所以,你那个问题的总体答案是:总裁觉得挺超值的,不亏!”
“总裁……”她语不成句地把脸埋进他怀里。郁孤摸着她的头发,说:“白鸟鸟,我也问你件事,好不好?”
“总裁你问。”鸥鹭挣扎着从快没过头顶的粉红泡泡里抬起头。
郁孤看着她,嘴刚张开一条缝又闭上了。他停顿了一会,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说:“白鸟鸟,打耳洞你怕不怕?”
“总裁你这是换了一个问题,先问原来那个吧!”
郁孤看着她笑了,歪头贴着她耳朵说:“本来我是想问你:你捏起来比昨天软了是什么原理?”
“滚!”鸥鹭挣脱开他的胳膊坐起来。
“别闹,好好躺着,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