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傍晚时分。
却说陈三重新来到牢房,看了丁鹏一眼,诡异一笑后,倒是没有说些什么。
而他的那帮兄弟也好奇不已,询问陈三还修理不修理丁鹏。
陈三直接眉头一挑,“修理什么,你看人家也不过是十六七岁,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
陈三说完,赫然是朝着丁鹏这边微微笑了一下。
丁鹏看着陈三的笑,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感觉十分恐怖。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比较苦涩,对着陈三看了一眼。
天色很快暗淡下来。
到了傍晚十分,忽然,牢房外面却是传来一声吵闹。
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略显书生气的男的,跟着几个狱吏争执。
当看到丁鹏一刹那,他立刻跟着狱吏闹着。
“不行,我要去这边,这边人多,好玩。”破军伸出手指头朝着丁鹏这边牢房说道。
他看到丁鹏的时候,丁鹏发现破军的眼睛稍稍一挤,他在挤眉弄眼。
丁鹏一阵苦恼,一阵无奈,甚至是不知道该说破军怎么好,但,心里暖暖的。
“呵,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告诉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让你好看。”一名狱吏眉头一皱,声音十分生气,甚至是举起拳头要朝破军身上捶打。
破军干脆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装出无赖状,“行,你来打啊,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就是一臭要饭的,你打死我,也没什么可惜的,我已经对人生无望。而且我还要感谢你。”
破军坐在地上,随即是身体一趟,生无可恋的样子让丁鹏哭笑不得。
至于几名狱吏却是脸色一愣,没想到破军居然这个样子,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尤其是破军忽然站起来,脑袋要朝一边的铁牢上撞去。
“撞死我算了,老子不想活了。”
嘭的一声,破军干脆利索,根本没有一点迟疑,让人看上去,觉得他倒是有必死之心。
破军脑袋上出现一个红包,甚至是立刻变得乌青,一边狱吏看到他这个模样,相互看了一眼,立刻上前把破军给了过去。
“行,我们把你给放到里面,你想死,去里面死,别在我们身上耍赖。”狱吏们拿破军没办法,冷哼一声,打开铁牢大门,直接把破军给扔了进去。
离开之后,嘀咕一声晦气,随即牢房再次恢复安静。
至于陈三等人,则是眼睛盯着破军看个不停。
他们眼神里都是诧异,如同看着怪物一样。
丁鹏想,他们或许是因为方才看到破军视死如归的样子,有点想不到吧。
“喂,臭小子,就那么想死?”陈三乐呵呵朝着破军道。
破军看了陈三一眼,眼睛立刻泛白,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爷爷怎么做,那是爷爷的事情,你管不着,我想死,我就死,死,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敢决定,也没人能决定。”
说完,破军很神气的站起来,拍了自己屁股一下,看了看丁鹏所在墙壁边,再看看被他气得陈三臭屁的脸蛋。
冷哼一声,破军是直接来到丁鹏所在角落。
“我这个暴脾气……这小子简直是找死,老大,我去废了他。”一边一个凡人朝着陈三道。
陈三眼睛一瞪,“你给我老实点。”
说话之后,陈三便闭目养神。
丁鹏见破军来到身边,随即道:“破军,你怎么来了?”
“嘿嘿,我想来自然能来,重要的是可以跟你一起坐牢,这才舒服,说好的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我怎么能做不到呢?”破军洋洋自得。
丁鹏听到破军的话,无奈摇头,叹息一声,“你这个二愣子,你如果不进来,还能给我在外面周旋一下,你现在进来了,不等于把你也推进火坑?““不用担心,即使我来这边,外面却是跟玉珠说了,她说她现在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许佑求求情。”破军道。
丁鹏冷笑,“别指望那什么许佑了,就是他陷害我的,他不可能救我,玉珠,估计要受苦了。”
丁鹏颇为担忧,不过,他觉得玉珠有了上次经验,自然会对许佑备有戒心,如果能去找小姐,那最好不过。
“不用担心,我给玉珠方法了,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出去,那个许佑也一定会遭殃。”破军嘴角露出微笑。
“看来还是个小狐狸,丁鹏,你这朋友不错,能在危难之时,与你分担,替你着想,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唉,可惜老夫没有福气……”背后之人叹息一声,这一生叹息却是饱含了很多情绪,让丁鹏觉得这自称是算命的神棍,真是有不少故事之人。
只是他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有闲工夫去搭理这个神棍。
破军眉头一挑,“你朋友?”
丁鹏摇头。
“那就好,喂,大叔,你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四十岁,却自称老夫,这点不怎么好吧,再说了,从你的言语之中,似乎可以看出来你是一个饱经折磨之人,有故事就拿出来分享嘛,这雪夜寒气逼人,说点事情,总是能缓解一下寒冷。”破军打趣道。
神棍看了破军一眼,也不说话,靠在墙壁上,盯着两个人看。
丁鹏被这家伙看的有点心烦,索性是趴在一边,不管他,毕竟屁股还疼的要命。
破军却是一直跟着这家伙对视,看样子是想要打败这个神棍。
不过很可惜,最后丁鹏发现破军一揉眼睛,很是不爽道:“行,行,行,你赢了,小爷我不跟你比了。”
随即他看了丁鹏一眼,看着丁鹏屁股上的伤势,眼睛里闪烁一丝狡黠,随即是从自己脚底板下,拿出来一个膏药。
“从外面带东西进来不方便,所以我就给弄到脚底了,这个里面是膏药,专门治你屁股上的伤痕,是玉珠给我的哦。”提到玉珠之后,破军嘴角带着一丝打趣笑意。
丁鹏眉头一挑,不过心里却是感动不已。
“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好情人,呵呵,丁鹏啊丁鹏,倒也是一个幸运之人。”背后神棍调侃的声音再次传来。
丁鹏冷呵呵一笑,“大叔,那可不是什么好情人,是我妹子。”
“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啧啧,那看起来有点曲折咯。“神棍继续道。
“喂,老神棍,你就消停点吧,我们很熟吗?”一边破军直接挑眉道。
丁鹏感觉屁股上冰凉凉的,疼痛比之前减弱很多,不仅是舒服的稍稍叫了一下。
夜晚,寒气逼人,牢房内更显寒冷,不知不觉间,丁鹏、破军以及头发蓬乱的老神棍身体挨在一起,三个人都是闭上眼睛。
忽然间,牢门是轻轻打开,从铁牢外赫然是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衣,脸蒙黑纱,一双眼睛盯着丁鹏看去。
他的脚步很轻盈,听不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