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随张让来到御花园,皇宫的御花园不像何进的大将军府每季只栽一种花,这里有长相奇特的树木,有争奇斗艳的百花完全是一种不同的感受。灵帝一下了早朝就来了精神在御花园里看着歌姬起舞,吃着御膳送来的糕点,非常惬意。
灵帝看见王毅,立马招手,王毅加快步伐来到灵帝跟前刚要行礼,灵帝摆摆手说道,"爱卿不必行礼了,又不是在朝堂,来坐在寡人身边。"王毅诚惶诚恐的坐到灵帝身边,灵帝果然上来就问王毅来洛阳住在哪,住的还习不习惯,王毅也照实回答住在何进那里,灵帝沉默了一会说道,"亚父,把朝房腾出来,让寡人的爱将住下,这几天寡人要随时能召见到他。"张让会心一笑接了旨意,灵帝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灵帝又开始询问合肥新军的情况,王毅都一一作答,灵帝对合肥新军很满意,接着问道,"那军队的军饷是谁资助?爱卿的父亲只是亭长,你的家族应该无力支持一千多士卒的军饷。"
王毅料到刘宏要问这件事,毕竟两年后才会由刘焉提出恢复州牧制由各州自行募兵,现在灵帝因为官军战斗力低下才允许各地豪强募集私兵自行保护自己,但军饷都是各地豪强自行承担。王毅虽让府兵制提前登上历史舞台,但士卒不拿军饷也要吃饭,故而让合肥侯刘亨资助,可是现在合肥新军形成战斗力了,刘亨又想动坏心思,王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刘亨揭发,毕竟他和灵帝是两兄弟,若是灵帝不信,刘亨也不会资助自己,这样合肥新军的粮草将更困难了。
灵帝见王毅不说话有些不悦,张让赶紧提醒王毅,王毅却站起身来,跪在灵帝面前说道,"请陛下秉退左右,臣有要事启奏。"
灵帝见王毅说的郑重也挥退侍从只留张让在身边伺候,王毅叩头说道,"臣有罪,臣操练合肥新军时为解决粮草问题,找过合肥侯,希望侯爷看在我护卫乡里的赤诚热心上资助新军部分粮草,没想到合肥侯答应全部供给新军粮草,起初臣以为侯爷是为护佑我大汉天下仁义无双,但自从新军打败黄巾,侯爷就书信予我,让我回去他要给我庆功,但书信中言语透漏……透漏"王毅额头上已有细汗,毕竟刘亨的书信有谋反自己的意思,但毕竟是兄弟俩,自己也无法确定能将刘亨彻底干掉。
灵帝面色阴郁,他这个弟弟上次谋反若不是母亲帮衬,刘亨自己又称被胁迫把责任全推给王芬等人,他早就大义灭亲了。这次又敢作死。灵帝压着怒气问道,"说!书信透露了什么!"
王毅一听灵帝口气感觉有戏,立马从怀中将书信呈上,并说道,"侯爷透露了不臣之心,自比公子小白,将臣比做管仲。"
张让将书信呈上,灵帝看着书信,其实书信上是写了齐国的故事,但并没有说明谁是齐桓公,谁是管仲,单独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书信,但王毅一解释,加上灵帝一直提防着这个弟弟,所以先入为主,这封信就成了大逆不道的反信。
王毅一直留意灵帝的表情,看到灵帝拿信的手都气的发抖,王毅赶忙又说道,"臣有罪,臣拿到书信没有第一时间呈报朝廷是因为臣有私心,臣怕失去了合肥侯的粮草资助,新军只能解散,臣练军报效陛下的心愿也就无法达成。臣有罪!"王毅以退为进,自称罪人,却举报了谋反,这哪是有罪,分明是顺手一记马屁拍的清新脱俗。
灵帝听到王毅请罪,看到这样的‘忠臣’面色也是缓和不少。灵帝对王毅说道,"爱卿何罪之有啊?快快起来。"王毅起身听灵帝继续说道,"爱卿忠君卫国不但没有从贼还及时举报,实乃忠臣也!张让!"灵帝没有喊张让‘亚父’说明灵帝非常严肃,"立即拟旨,让九江太守缉拿刘亨这个畜牲,押解回洛阳,贬为庶民!剥夺帝姓!黥面!永不得进宗庙!"
灵帝的命令让张让都哆嗦了一下,这个命令无异于逼刘亨去死,从小不事生产的刘亨作为庶民是完全没有生存能力的,还要黥面更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刘亨犯了罪大恶极的罪过,没有人会请他干活,刘亨唯一的出路就是乞讨。这么大的身份落差,刘亨只能寻死。"陛下,需不需要和太后说一声,免得太后要说陛下不和她老人家商量,毕竟这也算陛下的家事。"张让小心翼翼的问着灵帝,希望灵帝再考虑考虑。没想到灵帝果决的摇头道,"不必了,你去办吧。太后那边我会去说,你好好当差就行了。"
张让唱喏,退下去拟旨了。王毅与灵帝单独相处,他不敢打扰灵帝的思绪,只在一旁站着。不一会灵帝清醒过来招呼王毅坐下,灵帝叹道,"适才寡人想起小时候与那畜牲的趣事,爱卿,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长大了又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烦恼事?"
王毅没想到荒淫无道的刘宏会和自己说这么体己的话,可能真的累了吧,王毅想了想回答道,"人之所以要长大是因为这个天下需要成年人去担当,只有一代一代的成年人勇于担当责任才能让后代生活的更好,但‘权利越大责任越大’所以如陛下般作为天下之主责任就是最大的,责任一大了,麻烦也就多了。"
"权利越大,责任越大。"灵帝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王毅相信刘宏在即位之初还是有激情去做一个好皇帝的,但无论是性格,还是周边人的影响,都使他做不了好皇帝,久而久之刘宏也就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只满足自己的私欲,结果让本来积弊已久的大汉王朝更是走向灭亡。
灵帝笑道,"爱卿这句话说的好,合肥县承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王毅被灵帝没来由的问话问愣了,想了想回答道,"合肥县承名叫胡盛,今年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合肥县在他的治理下还算繁荣。"
灵帝说道,"哦?这胡盛也是颇具才干,那就擢升胡盛为中散大夫入京为官,他的空缺由爱卿顶上,同时刘亨的封地一同并入合肥县由你来治理。"
王毅也是一呆,忙出列跪下,"陛下,这如何使得,臣才十六岁如何能管理好这数万人的生计。"灵帝笑道,"甘罗十二岁拜相,景桓侯(霍去病)十七岁北击匈奴,你王行虎如何不能胜任这一县之长?就这么定了,不过事先说明,刘亨治下的子民并入的是合肥县,而不是你这关内侯的封地,所以税收可一点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