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被请进府中,众人坐毕刘磐就急不可耐问道,“子初先生,你为何口出如此丧气之话,我们可是刚刚大获全胜,有蒯叔父的两万精兵收复失地定有可为。”
刘巴笑道,“刘将军稍安勿躁,我有三点可料定我军胜算不大,其一就是河道被占,支持两万大军的补给没有支援,现在不是扬州军急于进攻而是我军急于冲破包围;其二此次入侵江南四郡的主帅是豫章太守吴景,吴景虽集合豫章,鄱阳,吴郡三郡兵马突袭了我方,打了我方一个措手不及,但这只是吴景按照王毅的战略执行的结果,吴景并非帅才,所率军队也不过是偏师,我军虽突袭成功也势必会引起扬州军关注,王毅会不会派水军都督周瑜接替吴景?周瑜能一战灭了荆襄水军说明了他的能力绝对在吴景之上;最后就是我内部的问题,据我所知主公病重,却派了刘琦公子前往江陵督战。”
“什么?叔叔病重?子初如何知道?”刘磐紧张问道。
刘巴凝着眉点头说道,“在下一位同乡从江陵回来告诉我的,从这件事可以猜测到,蔡家已控制了主公。”
蒯良也没反应过来忙问道,“何以见得?”
刘巴叹气道,“江陵是蔡家的老巢,主公怎会糊涂的让大公子前去督战?大公子如何能使唤得了蔡家亲信?我猜测是蔡家为了在主公病重之时怕大公子的身份特殊妨碍他们揽权,所以将大公子支开。“蒯良恍然大悟,蔡瑁这一举措确实方便了自己揽权,他没想到荆州危难之际蔡瑁还在为自己利益绞尽脑汁,蒯良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江北没有活路了,荆州能做抵抗的只有自己这支孤军。
蒯良调整情绪向刘巴问道,”依先生之见我等应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刘巴欲言又止,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在下所要说的只是个人浅见,往大人见谅。愚以为荆襄此战已是败局救无可救,不如早点趁手上仍有筹码向扬州军投降!”
刘磐“嚯”地站了起来怒道,“子初先生!我敬你才学为何说出如此悖论!我叔父乃朝廷亲命州牧治理荆州,王毅夺之是为不忠;王毅无耻偷袭,夺我郡县是为不义,要我投降这不忠不义之徒做梦!”
黄忠也站起来说道,“汉升有一言希望子初先生一听。”
刘巴无奈苦笑,拱手说道,“黄将军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黄忠说道,“兵法云,未料胜,先料败,守于微,故百折而不挠。若每场战争都因敌我悬殊而放弃战斗,又何必有我等武夫?长平之战秦二十万兵对赵国四十万大军,战而胜之说明军队的多少,势力的强大并非决定因素,还望子初先生莫要太过悲观。”
刘巴没想到黄忠勇武过人之外还熟读兵法,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汉升将军所言确实精辟,但将军却疏漏了一点,不管是以弱胜强还是以少胜多都建立在两点之上,一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然我们与扬州对抗了近一个月有任何一方诸侯给过哪怕口头上的声援?寄往朝廷的文书至今没有回应,就连从属与我方的张绣骑兵也不见动静。其二就是势力强大的一方出现轻敌,重大失误,但到目前为止扬州军的主力有任何失误吗?在连番大胜之后仍然步步为营收缩蚕食,说明在作战之初扬州军的准备十分充分,所以就算阵斩张英取得小胜并没办法扭转大局。”
蒯良站了起来止住还要说话的众人,说道,“子初先生说的都是实情,但我并不能就此不战而降,这对不起州牧大人的重任,我自己也不甘心,就让蒯某会会扬州军!”
合肥州牧府内一片忙碌,王毅正和参谋处的参谋们对照地图推演战事。参谋处是王毅改革中的一大举措,参谋处的官员都是在合肥书院军科出来的优秀学员,毕业后直接进入参谋处为王毅出谋划策协助王毅掌控战局。其中这批参谋中以徐盛,贺齐最为出彩。
“报!武陵守军大败!严舆将军阵亡,吴太守率军撤出临沅,退守汉寿,向大人紧急求援!“传令兵风尘仆仆的跪在议事厅,本来嘈杂的议事厅变得鸦雀无声。”砰!“王毅猛地拍桌喝道,”吴景是干什么吃的?!一个临沅也守不住!把战报拿过来!”
传令兵被王毅吓得已呆若木鸡,徐盛见状赶忙拿着战报呈给王毅。原来蒯良用声东击西之计仗着自己兵多四处出击,吴景本来兵少,分兵救援不可能,只能去救互为犄角的沅南县城,但蒯良早已料到,在沅南设伏重创吴景援军,严舆死于乱军之中。至此吴景所带战将二死一伤兵马折损过半,只能放弃无险可守的临沅,退守靠长江的寿亭待援。
当然吴景也不算没有作为,已探明荆州军主帅为蒯良,有刘磐,黄忠,苏飞,王威为将,刘巴,赵范辅佐,可谓是荆襄目前最强的一支军力。看到这王毅也算消了气,毕竟吴景所率是一支偏师如何能与荆州精锐正面对抗。
徐盛见王毅脸色缓和,知道王毅已然消气,他立马进言道,“大人现在应该调兵遣将围剿这支荆州军,不能让荆州留有不现实的希望。”王毅点头道,“因为水军迅速大胜让我大意啦,文向(徐盛的字)把地图拿来。”
徐盛与贺齐拿来地图,王毅观察之后说道,“现在荆襄水军已无威胁,我意让周瑜带领大部水军登岸作战,蒋钦暂代水军继续封锁河道,你们觉得如何?”
徐盛看了看觉得没有问题,贺齐却说道,“大人之策甚好,但在下以为可双管齐下迅速夺取荆襄。”
“哦?公苗(贺齐的字)你说说如何双管齐下?"王毅来了兴趣问道。
贺齐说道,“首先,吴景大人虽出身军旅但终归以从政多年,军务已不熟悉,大人换周都督水军上岸,以周都督对敌的能力相信武陵无忧,但长沙郡只有徐庶大人的三千兵马若蒯良弃武陵攻长沙则周都督将疲于救援。现在江北文聘只有不到八千兵马不足为患,刘表又病重不能理事,不如大人修书一封休战书信给独揽大权的蔡瑁,并表示江北扬州军将停止攻击以示诚意。”
王毅眼前一亮,笑道,“公苗这句江北扬州军用的好啊,这样只要蔡瑁动了心思,我就可调孙策去坐镇长沙与周瑜联手围剿蒯良的孤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