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索索胸口微微起伏，他的意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萨尔玛死后自己与欧丹在阁楼里时的……那段时光。
眼睛逐渐痛了起来。
他闭上眼，继续轻轻呼吸，手也轻轻放在了身旁少女的小腹上。
就好像自己不在这儿。
就好像自己不是自己。
就好像……
他喘息一会儿，又慢慢翻了个身。身侧，这个一脸稚色的女孩瞪着圆圆的眼睛，她盯着他——在两人目光相触的瞬间，米妮脸红了，又故作姿态的小心闭上了双眼。
索索笑了。
就好像，刚才那个和这个姑娘翻云覆雨的不是自己；就好像，现在这个对着她笑的男人不是自己。
“……”他伸出手，轻轻捏起女孩的一缕秀发。
她不久前才洗过澡，他也是。
水还算热，那时，泡在木桶里的他毫无反应，只是又想起了在家乡时每逢夏天，祖母总会在外面架起一个大缸，里面晒上满满一整缸的水——那水是温热、又稍有些古怪的油腻感的清水。小时候的他，总会脱光了衣服踩着小凳子爬进大缸，忽而起身、忽而翻动水花……那时的岁月，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啊。
“米妮。”
现在的他……他好像有点儿觉得自己不再是索索了。
可是，倘若他不是索索……那又是谁？
不知道。
他不知道……
“好好听的名字。”他只是轻轻笑着，又慢慢拨动着女孩微有些泛黄的头发。在这些发丝上，仍残存有之前洗澡时留下的水迹，发质摸着并不滑、而是略有些发涩的粗糙感。索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对这个女孩满不满意，他甚至没法将这个姑娘与曾和自己上过床的任何一个女孩相比较——她…她的身体并不瘦小，却莫名有一种连欧丹都不如的瘦弱感……可是，她该有肉的地方又都有，胸部揉捏起来，也很有弹性。索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如此不同…但这种不同是更好的意义吗？又似乎……不是。
“你第一次是和谁？他是个，怎样的人？”
索索将右手放在米妮的小肚子上，那儿平滑、结实，有点儿像美狄亚，但她却不是她。
“……”米妮却只是呆呆地瞪着眼睛。
她盯着索索，好长时间一句话都不敢说。
“怎么，这难道是不能说的秘密吗？”索索笑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米妮胆怯地答了一句。之前，在和这个男人一起在外面转了一会儿后，她就拿了对方的钱…沉甸甸的，五个银币。洗澡也是，一起那个也是，一切发生的都有点儿操之过急……这令她感觉自己不像个正经姑娘，但五枚银币却还是沉甸甸的压在她心上，只这一会儿，只做了这么一次，她再看向这个男人时就有点儿紧张、恍惚了……
“索索。”
男人笑着轻抚她的脸颊，又拨开女孩额头上沾着的秀发：“你叫我索索吧。”
声音一顿，他继续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重要么？”米妮抿起了嘴唇。
索索的发问，令她稍有些心塞。
“不重要。可是，我是个好奇心重的男人。”索索轻声低语着，他将手指从女孩的额头下滑过脸颊，又最终轻轻抵在了她的嘴唇之上：“就当是互相讲故事，好吗？”
“……”米妮咬住了下唇。
她略微垂下眸子，视线也盯向了索索肚脐下那一簇杂草：“早些年，大概两三年前的样子。是和一个……外乡人。”
旋即，她颇为愤懑地抬起视线：“差不多就是…哈，就是你能想到的那种。”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哪个男孩呢？”
“他们太幼稚啦！”米妮略微提高了音调：“我讨厌那些没担当的。”
索索一怔。
但很快，笑容再次攀上了他的嘴角：
“也对，没担当的……我也不喜欢没担当的人。”
停顿一下后：“你是不是还有点儿紧张？”
他声平气和：“别怕，就当我是你的朋友。有什么话，想到什么了，咱们随便聊聊。”
“为什么？”
米妮疑惑的瞪大眼睛，她将身子向索索这边稍稍往前挪：“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感兴趣？”
“哦，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
如此说着，索索也向前贴，他拥着女孩的腰，右掌也顺势继续向前攀上了她细瘦的臀部：“不为什么。这次，和我一起的还有个同伴——他也找了个女人，但我不喜欢那类女人，她们脂粉气太浓了，看着她们，总让我感觉很……庸俗。”
他慢慢往前拱，又在米妮仍感到疑惑之际找准位置，挺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被她整个儿包裹着，又暖又滑。
米妮轻声嗯咛一下，她的脸颊再次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可是，女孩却没有放弃思考：“在你看来，我不庸俗吗？”
“你让我感觉很好。”索索继续往前凑，他贴在米妮耳边，在听着她喘息声的同时也开始将左手插过她腰与床铺间的缝隙，又进一步环住了女孩的腰肢：“很有活力，很朴素，模样也很讨人喜欢……”
“你要是知道他们平时叫我什么……”
米妮一声声的喘着，她越来越有感觉了。奇怪，明明第一次那么恍惚，只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动…可为什么这次偏偏……
“要是、要是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你肯定会笑的。”
她将脸凑向前，用粗糙的脸蛋在索索胸口轻轻摩挲：“山里面的男的，都管我叫猴子妖精。他们说我长得像猴子。”
说到这儿，女孩水灵灵地抬起头来：“你看我像猴子吗？”
“你要是猴子，那我也是喽。”
索索扑哧一声笑了。
猴子，猴子……仔细看的话，这个姑娘泛黄的毛发与瘦削的脸颊，倒还真有点儿那种意思。
“你是小母猴，我就是一只从这个树杈摇到那个树杈的小公猴。”他将湿热的呼吸轻轻喷吐在米妮脸上，凑着她樱红的脸颊，索索轻吻、轻舔她的嘴唇，侧卧的身体也开始一点点往前动、往后缩：“猴子，猴子——叽、叽……”
“哈啊，哈啊……”
米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开始逐渐进入状态。这一瞬，她甚至产生出了一种经由下身传播至全身上下的被对方深深爱着的错觉——女孩深深迷醉在这样的错觉之中，她开始缓缓摆动屁股，瘦而结实的手臂，也直接环住了这个沉醉于她的躯壳的男人的肩膀：
“叽、叽叽……”
仿效着他，她略显酣畅的呻吟着。
像一只猴子？
或许不是。她当然知道这只是情趣，事实上，她只是想回报那五枚银币……
彼此动了一会儿，却不够尽兴。终于，男人控制着她翻身仰躺在床上，米妮神色恍惚，她拥着索索的肩膀，一双眼睛好似含着泪，又宛若蒙着一层薄薄的轻雾——她开始尝试投入到这场美好的艳遇之中。真是见鬼！刚才表叔还说出去要多小心，别让人带走卖到东方当奴隶…奴隶，就算是奴隶，我也……
就这样，在水乳相融间，她真正感受到了被真正的“索菲”支配的乐趣。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并非暴力、但魅力却远超过暴力的极致的快乐。
她喜欢这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