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要听她胡说八道,王爷亲眼所见……”莲妃见轩辕寒修怒视而来,不得不住嘴,这……皇上为何要给秦素雅辩驳的机会?难道说他并不想杀那个贱人?不可能的,若真是这样,那么这里所有的人都会遭殃。
秦素雅不断的狠拧大腿,声音也越加凄楚:“有天夜里,红莲教教主居然夜闯臣妾寝宫,将臣妾强行掳走,也无人发觉,臣妾当时很害怕,也很无奈,臣妾打不过他,不过他的确没侮辱臣妾。”
“娘娘呜呜呜呜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守夜的呜呜呜呜。”阿樱一听主子因为她的疏忽受了这么多委屈,顿时泣不成声,都怪她不好。
周围的禁卫军也开始面面相觑,好大的胆子,竟敢入宫掳走皇后,这么说来,皇后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所有人都道她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却不知其自入宫后,备受冷落,有名无实,如今连宫女奴才都弃她而去。
还被贼人从宫内掳走,配上那忍辱负重、孱弱游丝的声线,更是无不同情。
唯独轩辕寒修心中连连哧哼,若不是墨尘乃他的化身,恐怕此刻也会深感自责,居然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倒是看她和墨尘在一起挺惬意的:“哦?他掳你去作甚?”倒要看看她如何力挽狂澜。
莲妃早吓白了脸,如果皇上明知道秦素雅行为不检,依旧不杀她的话,那么最终会选择灭口,灭知道此事的所有人的口,虽不知轩辕寒修为何要保住秦素雅,但这足以证明了秦素雅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样都不杀,那么自己和在场所有的妃子还有禁卫军一个都跑不掉,她不觉得自己在轩辕寒修心中份量比秦素雅高。
越想背脊越凉,除非……除非秦素雅并非是水性杨花,拉拉前方女人的头发:“快说啊,他掳你去干嘛?”
“臣妾……”秦素雅咬牙忍住欲要脱口的啼哭声,做了个深呼吸继续道出个中悲哀:“其实臣妾曾经救过他一命,加上他身染顽疾,和母后一样是风湿病,臣妾碍于身份不可和除皇上以外的男子有所交际,拒绝救治。”
莲妃和其余妃子们同时松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偷鸡不成蚀把米,但都知道秦素雅这贱人巧言吝啬,定是胡说八道,不管了,如今保命要紧,反正她们绝不相信她还保留清白之身,往后多的是机会羞辱。
轩辕寒修嘴角开始抽搐,视线扫了一圈,发现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暗暗抹泪,连那些禁卫军都开始悔恨刚才气势太过凶狠,纷纷垂头,一副哀悼模样。
在看泪流满面的秦素雅,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竟有这等颠倒黑白的本事,死人都能给她说活,不去做戏子真是暴殄天物了。
“素雅……”柳怡香甚是心疼地哽咽,为什么不早告诉她?那样她或许就能把蝉儿也派过来,最起码可以和阿樱换班守夜,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秦素雅再次吸吸鼻子,仰头望天,眼里布满绝望和自嘲,至于脑子里想的嘛,自然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特别是想到好好的黑道大小姐,尼玛穿越到这该死的古代,给人打巴掌不说,还动不动就跪来跪去。
最惨的是还只有认命的份,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如果没穿越,她就能持枪上阵,参加期待已久的黑帮火拼,奶奶的,活了近二十五年,连枪战是什么样都没见识过,好不容易再熬个五年,三十岁一到,她就可以接受风云会了。
老天却一脚把她给踹到了落后的古时代,这也就算了,每天还要对着一张死人脸俯首臣称,不行了不行了,越想越难受,都不用拧大腿,眼泪就跟泄洪一样。
轩辕寒修见女人越来越夸张,薄唇边顿时呈现出嫌恶的弧度。
门外,轩辕凌风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秦素雅的确告诉过他她救过墨尘一命,可他明明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甚至面对墨尘的调戏亲近,她也不反抗,难道这些都是假象?那么说,他真的冤枉了她?
“臣妾不愿就范,甚至斥责他,胆大妄为,竟敢在皇宫放肆,臣妾好恨当年为何要救他?后来他就威胁臣妾,若是不给他治好,他就……他就联合各大江湖上的教派辅助苍业国围攻天元,若天元灭国,臣妾就是千古罪人,呜呜呜呜臣妾一介女流,哪背负得起这等罪名?”
秦素雅苦涩地瞅着地面摇头,这么一说,的确挺惨的,渐渐进入角色,就当导演在试镜吧,轩辕凌风究竟看到了什么她不知道,大概应该是晚上那会,看到她和墨尘谈笑风生一幕了。
哎!娘娘真傻,这都信,禁卫军们无不叹息,女人果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不得已,臣妾只好答应他,教他身边的婢女如何按足底各大穴道,但他的问题比母后要严重许多,兴是曾经断过腿的缘故,落下无法根治的病根,臣妾不敢招惹他,甚至还一直讨好,就怕稍有不慎酿成大祸,也时常请求他看在昔日救命之恩的份上,可以集结武林人士臣服咱天元国。”
“这么说,朕还得谢谢你了?”轩辕寒修揉揉眉心,满口谎言,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实在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秦素雅无所谓地摇头:“臣妾不敢,只要天元国泰民安,臣妾便足矣,皇上,不管您信不信,臣妾该说的都说完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再次俯身,匍匐在地。
“你们闹够没有?”
突来的苍老声音令轩辕寒修起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栖凤殿大堂内,一直隔门旁听的太后盛装走出,瞅了一眼莲妃等人:“连事情缘由都没搞明白就处处宣扬,莲妃,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秦素雅心里直打鼓,太后为何在此?该死的莲妃,还真是连一点退路都不给她留呢,好在轩辕寒修并未起杀心,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她的祭日,这后宫处处都是是非,却也无法避免,谁叫这些女人成天吃饱了没事干?
时时刻刻都琢磨着害人技术如何提升,要她这样活一辈子,还不如直接赐点敌敌畏呢。
“参见母后!”
太后来到秦素雅身边,将人拉起,见孩子双腿打颤、泪眼婆娑就用手绢为其拭泪,慈爱的笑道:“哀家相信你,皇后,是哀家的疏忽,竟不知偌大栖凤殿就只有两个奴才,这才让外人有机可乘,如今凤印在你手,记得让玉惜那丫头多挑选些人手过来。”
秦素雅面上是感恩戴德,心里却毫无暖意,神也是轩辕家的人,鬼也是轩辕家的人,如果不是轩辕凌风多事,她岂会遭此大劫?居然落了这么多眼泪,腿都给她掐紫了吧?
真不明白这家人到底想怎样,既然不爱她,何必搞出这么多花样?一群怪胎。
当然,就冲老人家那句相信,她还是生了些许好感的。
“母后不必自责,是臣妾自己命里该有此劫。”为了防止日后祸事不断,某女缓缓拉起袖子,露出无暇藕臂中的朱砂痣:“皇上,臣妾句句发自肺腑。”
“吸!”
莲妃等人猛抽冷气,还真是完璧之身,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下往后连挖苦的机会都没了,秦素雅还真不是一般的命大,这都能化险为夷,非但如此,更得到了太后的垂怜,今后看来更难对付了。
柳怡香也展露了笑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就知道,素雅福大命大,怎会枉死?
瞅着那臂间一点嫣红,轩辕寒修虽有疑惑,却始终松了口气,但这不代表她和凌风没染,此事他必须问清楚再作打算,免得突生枝节。
意识到居然担忧那女人越加憎恨他,不由愣住,活了二十七年,何曾有过这种顾虑?且若是以往,凌风要秦素雅,他断然不会拒绝,一个女人而已,何必为了她和兄弟闹僵?且他心中装着太多的宏图大志。
但今夜,他却为了一个秦素雅和凌风分崩离析,差点大打出手,秦素雅既没侍过寝,又无特别过人之处,他为何不假思索就回绝了凌风?
秦素雅顺着那道令她浑身难受的灼热视线看去,再次确信轩辕寒修绝对是她见过最俊美无俦的男人,院中数百人,唯独他似那冬日寒梅,傲立雪中,独自绽放。
站姿笔挺,金黄龙袍外,裹着一层透明薄纱,昏黄宫灯下,随风摇曳,她发现这个男人明明不过三十,却总喜欢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饱经风霜的沧桑模样,太年少老成了,那昂首挺胸的孤傲姿态,特别讨人厌。
这种人喜欢用鼻孔对人,每次一看那不可一世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谁叫她没人高呢?如果那俩鼻孔是枪口的话,她相信每次喷出子弹都能恰好射她眼眶里。
而且他干嘛一副若有所思的看她?且还目不转睛,才二十七岁就总是皱着眉头,跟个六七十的老头子一样,连老爸都没他心事多。
得,就老爸在轩辕寒修面前,恐怕都要矮一截,凭直觉,老爸玩不过这男人,皇帝嘛,最擅长什么?玩弄权术,且人家什么人没见过?朝堂上那些老臣个个都比老爸威武,不还得给这个男人跪地磕头吗?
听说轩辕寒修特别忙碌,每天有批不完的奏章,还得钻研古书,看历代君王是如何管理江山的,最让他心力交瘁的则是文武百官。
文武自古不和睦,文臣瞧不起武将,觉得都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可武将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没有武将,谁打江山?于是乎他们觉得那一群文臣就像家养的媳妇,肩不能抬手不能提,成天只知道之乎者也。
听说一年前,某天早朝时,五十多个文臣和四十多个武将起了争执,文臣自是大道理不断,骂人也不带脏字,结果武将们被惹毛了就直接动手,阿樱那话,轩辕寒修也不阻止,就那么寒着脸在龙椅上看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文臣都爬地不起,左右丞相都被镇国元帅打成了猪头,武将们还纷纷爆粗口,祖宗十八代都给论个的骂,最终结局嘛,自然是动手一方受了罚,个个都跪在太和殿外三个时辰。
这件啼笑皆非的事恰好证明了轩辕寒修这皇帝当得的确不容易,要处理国家政务,还得想办法令低下官员们和睦,要是她这暴脾气,手下敢当她面打架,她非挨个收拾一遍不可。
某种意义上来讲,轩辕寒修是个仁德之君,最起码他没秦始皇的暴戾,讲究以德服人。
可是眼下这个天元国,她觉得不能以德服人,有道是文人相轻,一个朝廷分为三派,文臣左右丞相不和睦,分两派,武将一派,以元帅为首,当然,文武之争时,左右丞相又能联起手来一致对外。
怎是一个乱字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