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离开皇宫是怕见不到本王吗?本王都打算用放弃所有兵权来交换你了,你为什么要戏弄本王?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要来玩弄他?是他对她们不够好还是他技不如人?不就是十一层内力吗?只要他肯闭关两个月,逆天而行,同样可以达到,他的身份还不及一个红莲教?
无力的靠向墙壁,仰头望着那一轮有缺陷的圆月,突然笑了,或许他注定与女人无缘吧,母后不喜欢他,柔儿不喜欢他,秦素雅也不喜欢他。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他?只是想好好和她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而已,就那么难吗?秦素雅,你为什么要来骗本王?
脑海中再次闪现出槐花树下的一幕,他只是想守住那种无忧无虑的烂漫,只想和她一起笑看风云乱,一起促膝长谈,一起游遍大江南北,一起去心中最向往的圣地,只想有她永不离弃的陪同,就这么简单而已。
他会好好疼爱她,给予她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到头来居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
有些东西骗不了人,秦素雅是爱他的,只不过那个女人的爱太廉价了,太水性杨花,她可以同时爱很多人,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本王将你的羽翼彻底摧毁,只有这样,你才会安分守己,才会只属于本王一个人。
阴沉着脸扭头向乾坤殿而去。
这种女人,就得好好约束,否则真能翻天。
“怎么样?还是没看懂?”
红莲池旁,墨尘随性而坐,双手环胸,折扇若有似无地拍打着左肩,一门心思都在曲谱之上。
秦素雅笑而不语,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忙碌了一个下午才做好的食物,先将一盘绿茶饼摆出,后是一盅热气腾腾的海鲜粥,盛出一碗递了过去,挑眉示意对方品尝。
墨尘微愣,不过很快就拿起调羹吃了一口,眸内闪烁出赞赏:“味美爽口,既有海味的鲜嫩,又保有粥的清香,想不到雅儿还有这等手艺,特意做来给本座的?”
“想的美,闲来无事随便练练手而已,连栖凤殿的宫奴都觉得回味无穷呢,这不,剩了这些,倒掉可惜,便给你拿来了。”某女好笑地白了男人一眼,这才取出那本册子开始钻研。
死鸭子嘴硬……墨尘也不点破,夹起一块糕点咬了少许,皱眉细细嚼着,既有茶的清香,又有芝麻的鲜脆,甜而不腻,软而不黏,小小精美的酥饼可见废了不少功夫,看来他这个皇后不但学识渊博,还有着精湛厨艺。
性子直爽,想法天真,也绝非传言中那般循规蹈矩、任人欺凌,这个女人属于那种半点亏不吃一类,尊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什么都懂,却不肯出半点风头,若不是被逼入死角,她又岂会替太后诊病?秦素雅,你还真是令人刮目,究竟还有多少才能是本座所不知晓的?
倘若柔儿有这等智慧,他相信他会立她为后,秦素雅虽不丑,却也算不得什么国色天资,这种女人,宫中数不胜数,别国皇后个个倾国倾城,才德兼备,唯独天元国母姿态平平,加上举止粗俗,更是难登大雅之堂。
往年不带她出席任何盛宴,的确是不想成为他国笑柄,而今年,恐怕是要不得已而为之了。
柔儿虽无三国皇后才华横溢,好歹面貌上丝毫不逊色,本来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哪个君王不希望自己的皇后成为天下妇女之优良典范?成为别国君主艳羡的存在?成为世间的独一无二?
再者说,到时秦素雅若给天元蒙了羞,恐怕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都会迁怒于她,好吧,为了自己和国民的颜面也好,为了秦素雅不成为众矢之的也罢,他都必须让柔儿好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严肃。”秦素雅边将那些单词翻译成中文边抬眸询问。
“在想此等美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墨尘勾唇打趣。
某女喜笑颜开,却也没忘乎所以,同样是人,她就觉得墨尘比轩辕寒修那些要讨喜得多,最起码他不会当面去拆人台,很有绅士风度,且人也温润儒雅,算得上一位翩翩公子了:“贫嘴,你们这些大人物不是都特小心么?不怕我下毒?”
来时她都认为墨尘会用银针试毒,那么做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们才认识两天,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被尊重。
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信任她,稍稍有了些欣慰。
男人微微眯眼,还别说,真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吃到现在也没什么不适,可见食物并无问题,自认为向来做事都很小心,却屡次在秦素雅这里下意识就卸下了防备,这也算件稀罕事了。
就连柔儿准备的食物他都会让太监先试尝,唯独和这个女人,任何事都能理所当然的进行。
没错,这个世界上,他谁都不信,他只信自己,他谁也不爱,只爱自己,他不爱柔儿,只是单纯的欣赏罢了,若哪天柔儿触及了他的底线,同样可以杀之而后快。
或许有些事真的正在失控,比如秦素雅,若是以前,他巴不得她在月后寿宴上丑态百出,千夫所指,人人憎恨,那样即便有先皇的遗诏,他也照样能废了她,整个天元不会有人非议。
然而现在,他却希望往日的规律一成不变,秦素雅还是他的皇后,一切继续按部就班。
墨尘将此心态归类于一时新鲜,反正决定权永远掌握在他的手中,等哪日厌烦了,再废除也不迟。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忙你自己的事!”语毕,端起碗继续进食。
某女调皮的扮了个鬼脸,埋头继续钻研。
“啦瑞发发发哆瑞……原来如此!”秦素雅摸摸下颚,秀眉并拢,虽说不是正规的曲谱,但的确是由哆瑞咪发唆啦西来组成的一首曲子。
那位高人还真是古灵精怪,搞得她越加哭笑不得了,如此巧妙的曲谱,恐怕即便穿越来位不懂英语的人士也依旧于事无补,真是庆幸自己有好好学这全球通用的语言,老爸那话,做为黑帮未来的接班人,岂能不懂洋人的玩意儿?
可笑的是她学了十多年的语言,到最后却只能用在这种拿不上台面上的怪异曲谱上,从今以后将彻底荒废。
墨尘欣然的问:“你读懂了?”握着扇柄的大手因激动正散发出骨骼脆响声。
秦素雅倒没他那么兴奋,因为至今她都不相信这些曲子能起到伤人的作用,除非她头壳儿坏掉。
从没听说过音律能摧毁人的神经:“是啊,其实很简单,这就是噬魂曲的谱子。”指尖弹弹纸张,笑得很是无奈。
哆瑞咪发唆啦西……即便这里漂洋过海来一位外国人,她相信对方也不懂这其中的玄妙,太现代化了。
奈何墨尘看了半天也不解那些字体的大意,秦素雅写的字也是他见所未见的,仿佛她时常运用这种字体,写起来时煞是从善如流:“你为何写出的字与本座的不同?”
“这是我自创的一种简写,你的字,我不识得,可我的字,你们也无人能读懂,呵呵。”一段谎言某女说得毫无罪恶感,反正这里又没人能拆穿她,怕什么?
墨尘咂舌:“你还真是别有一番能耐,能弹出吗?”指尖点点石桌上的谱子。
秦素雅点点头:“取琴来,碍于天色已晚,争取今日能全数教会你。”是否是只为琴谱而来,明日便能见分晓,若他目的达成,还和自己来往,就说明他要教她轻功是认真的,若是就此不闻不问,她也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光阴。
“稍等!”墨尘起身快步走出红莲池,不一会便抱着两把古琴走入凉亭,先为女人摆好,后端坐琴前闭目凝听。